《缘，牵绊一生》陌上茗

8、第 8 章

　　肖叶在外婆家又住了半个月，每天在约定的时间都能接到魏君的电话，可是因为奶奶家没装电话，在奶奶家的这半个月，她和魏君之间几乎是零联系的。她想着等回县城就要去见一面他，因为真的很是想念。
　　回到县城的时候，假期已经剩不到半个月了。肖叶吃完晚饭趁着爸妈不在，给魏君家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听声音应该是魏君的姐姐，说魏君不在。
　　“有事吗？”魏君姐姐说。
　　肖叶有点不好意思，“哦，没事没事。他不在就算了，我改天再找他。”
　　说完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把电话挂了。
　　肖叶想，这个时间不在家去哪了。感觉有点失落。
　　一直到肖叶洗完澡要上床睡觉，魏君都没打电话过来。肖叶带着小小的委屈和浓浓的思念睡觉去了。
　　次日，肖叶换了个时间又偷偷把电话打了过去，这次是没人接。肖叶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吗？
　　肖叶想去魏君家里看看，可是又觉得不好，而且她安慰自己，没准是自己时间挑得不对，正好都碰到魏君不在家。
　　又闷闷地过了一天。肖叶回家的第四天晚上，魏君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可是爸妈都在身边，她没办法当着爸妈的面，对一个男生说，我给你打了好多天的电话，你怎么都不接。
　　“你回家了吗？”魏君问。
　　“嗯，回来好几天了。”肖叶照实回答。
　　“那你好好休息几天，快开学了。”魏君又说了一句。
　　“嗯。好。”肖叶很想跟他说点悄悄话，可是只能忍住。
　　“那没事我挂了。”魏君似乎想快点结束对话。
　　肖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好吧。拜。”

　　肖叶有点不好的感觉，觉得魏君好像怎么了。之前的缱绻不再，也不知道是他本意还是碍于旁边有人。但是照道理，他应该不会当着家里人的面给自己打电话的。肖叶想不通。她烦燥地合上看了几页的书，躺床上去了。
　　第二日，没有魏君的电话。
　　第三日，没有魏君的电话。
　　第四日，没有魏君的电话。
　　......
　　肖叶数着日子盼开学，她不敢再给魏君打电话，因为在第七天没接到魏君电话的时候，她忍不住还是打了一个，结果太寸了，还是魏君姐姐接的电话，明确表示魏君不在后，又委婉地表达了一个女孩子不应该总是给男生打电话的意思。
　　好不容易熬到开学的日子，肖叶早早地起床，给自己换了身精神的行头，骑车匆匆赶到了学校。
　　肖叶到的时候，同学已经来了不少，可是魏君还没来，她去卫生角拿了抹布，仔细地把自己和魏君的桌子椅子擦干净。然后坐在了座位上等人。
　　魏君几乎压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肖叶转头看着他入座，可是却发现魏君一直没看她。可惜要上课了，肖叶也就暂时没和他说话，只是又看了几眼才转回头。
　　好不容易熬完一节课，肖叶转过身刚想和魏君说话，魏君却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这...”肖叶有点愣住，“这是怎么了。”她嘀咕了一句。
　　肖叶往教室外面看了一眼，确定他没在外面。她走到林婧座位边，“嗳，你们那天从我外婆家走之后，你后来见过魏君吗？”
　　林婧趴在桌上补觉，听完摇摇头，浓浓的睡意音：“没有。”
　　肖叶想了想，“你先别睡，我问你啊。”说着使劲摇了摇林婧，“你们回程的路上，有发生什么事吗？”
　　林婧揉了揉眼睛，努力回忆了一下，“没有啊。就上车，车开了，然后到了各自回家。”
　　肖叶眨着眼睛思考了一下，时间点不对，魏君在离开外婆家后，那半个月里还是有和自己联系的，而且也没感觉他有什么异常，那问题就是出在去奶奶家到她回县城这段时间里。肖叶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下掌，福尔摩叶啊。
　　“他怎么还不回来。”肖叶趴在自己座位上看着旁边空空如也的位置。
　　“又压着铃进来。这是不想和我说话？”肖叶看着从门口慢慢走进来的人。
　　肖叶在魏君入座瞬间迅速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魏君坐下后只是快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上课了。”
　　肖叶咬了咬嘴唇，然后看见老师夹着课件走了进来，也没说什么了。
　　一节课后到了大课间，肖叶想，无论如何也得逮着人问清楚，到底怎么了。没带早餐就算了，这爱搭不理的态度是摆给谁看的。
　　肖叶刚想起身过去，魏君已经快步走出了教室。肖叶赶紧跟了出去。
　　“魏君，你等下我。”肖叶在后面喊了一声。
　　魏君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你走那么快干嘛？”肖叶小跑着追了上来。
　　“尿急，上厕所。”魏君面无表情地说。
　　“你怎么了？”肖叶调整过呼吸后，轻声问。
　　魏君没看她，“没怎么。”
　　“没怎么你怎么不理我？我回来这么多天了，你都没找我。”肖叶说。
　　“我作业做不完，没时间。”魏君还是那个没表情的样子。
　　“那...”肖叶的话被魏君打断了。
　　“我要去上厕所了，你要跟过来吗？”魏君终于看了肖叶一眼。
　　肖叶的情绪明显已经不对，赌气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肖叶回了教室，趴在桌上认真想着，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怎么好好的，突然变成这样。魏君一直没回来，看来是真的想躲她了。躲就躲吧，我还不搭理你呢。肖叶心里哼哼地想。
　　果然，魏君到上课才回到教室，肖叶只在他进门的一瞬间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余光里能看见他拿出课本，笔袋，一切又正常得很。肖叶悄悄呼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专心听课。
　　后面的两节课和课间，两人赌气般的零交流。
　　“我先走了。”老师刚喊了下课，魏君就背起书包，在肖叶旁边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肖叶皱眉看着魏君的背影，心里又怒又委屈。

　　相处模式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一下课魏君就不在教室，一放学就先走。肖叶好几次想追上去问清楚，但是心里的小脾气让她按兵不动。
　　一周过去了，事情没讲清楚，状况也没有改善。肖叶觉得这周的课上得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魏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自己哪里不经意间得罪了他。
　　后来的一件事，让肖叶觉得不用再问清楚了，她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天放学，魏君又照例先走。肖叶慢吞吞地收拾完才慢吞吞地推着车走。骑到操场边上时，像感觉到什么似的，她往乒乓球桌那看了一眼。视线落在了旁边的休息椅上，魏君和班里的另一个女生并排坐着，两人低头说着什么，脸上都有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肖叶突然加快了速度，一直逃到操场从各个视角都看不见的地方，她才慢下来。她突然笑了，原来如此啊。直说啊，何必躲自己躲成那样。肖叶一直笑着，一直到家楼下，把车推进柴草间，她才收起笑容，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她把门关上，靠着门板蹲了下来。

　　肖叶没再找魏君想问清楚发生什么事，也没缠着他让他给自己个交代。她找了班主任胡老师。
　　“老师，能不能帮我调下座位。”肖叶请求。
　　“想坐哪儿？”胡老师问。
　　肖叶想了想，“我最近眼睛好像有点近视，能不能把我往前调一点。”
　　胡老师笑笑，“你这丫头，之前一直让你往前坐，你非不要，这次怎么想通了？”
　　肖叶说：“初三了，我想更认真听课，坐前面一点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
　　胡老师点点头，“行吧，那你和朱燕玲同学换一下吧。”
　　肖叶点点头，“好，谢谢胡老师。”
　　“不用谢，好好学习。”胡老师说。
　　下节班主任课上，肖叶就坐到了第四排，离原来的座位已经很远了。
　　肖叶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又用余光看了下魏君，不知道看得真不真切，反正魏君是面无表情，也没看她。
　　肖叶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想什么呢，好好学习吧。她装得毫不眷恋地离开了坐了很久的倒数第二排。
　　肖叶当起了名副其实的好学生。偶尔还是会偷偷看下某人在做什么。不过她现在坐这个位置的角度，很不适合偷看，因为转回头动静太大，会被发现。
　　“班长大人，去给我讲讲题吧。”大课间，林婧坐到肖叶旁边摇着她的手臂说。
　　自从调到前面，肖叶就不再去林婧座位了，因为林婧依然坐在魏君后面。
　　“去把题拿过来啊。”肖叶被摇得在课本上划了几道。“我的书都花了，别摇了。”
　　“哎呀，”林婧把肖叶的笔抢了过去，“拿过来还要一堆草稿纸啊，尺子什么的，麻烦死了，你直接过去给我讲吧。”说着就拖着肖叶起了身。
　　被缠得没办法，肖叶勉强跟着林婧到了她的座位上。还好魏君不在。
　　“失望了？”林婧看着盯着魏君座位看的肖叶。
　　“是啊，你太让我失望了，”肖叶回过神，“请人讲题还得人到你这儿。”
　　“好啦，坐坐坐。”林婧把肖叶按在桌子上，然后把桌上一堆书塞进了桌膛。
　　“你不是要讲题，收了干嘛。”肖叶奇怪地问。
　　“讲什么题。聊会天吧。”林婧侧身对着肖叶说，“我们都好久没聊天了。”
　　肖叶笑笑，“聊什么？”
　　林婧凑近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肖叶有点无语，“我有什么事，这不活蹦乱跳在你面前吗？”
　　“那你为什么调去前面，为什么跟个机器一样学习，为什么都不聊天不关注八卦，为什么看不见你笑了？”林婧用了个大排比。
　　“因为我近视了；”肖叶立起一根手指；“因为初三了，要中考；”又立起一根手指；“因为时间都用来念书了，没空聊天八卦；”第三根手指立起；“因为没什么好笑的；”四根手指立在林婧面前。“好啦，四个问题，回答完毕。”
　　“叶子，你要是难受就和我说说，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这样我很担心啊。”林婧难得这么正经说话。
　　肖叶笑了笑，“我真没事。别担心。”
　　“我看他现在整天和那个秦芳在一起。太恶心了。”林婧白了一眼前座。
　　“好啦，别这么说。现在确实不是做这些事的正确时间，他要是能明白就不会影响学业的。”肖叶说。
　　“你还替他说话。”林婧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他这做的是什么狗屁事。当初追你屁颠屁颠的，现在摆臭脸给谁看啊。”
　　“嘘嘘嘘，别吵。”肖叶伸手在林婧后背顺了顺。“没那么不堪。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现在，也没吵架啊，对吧。就算他，喜欢上别人，也没有同时和我在一起，算好的了。你那些话以后别说了。”肖叶说完咬着自己的上唇，感觉心里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小委屈又要起义了。
　　“你真是...”林婧刚说一半，魏君回来了。
　　肖叶看了一眼魏君的背影，对林婧说，“你还要讲题吗？不讲我回座位了。”
　　林婧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讲！”说着把题本拿了出来。
　　肖叶笑了笑，接过本子看起题来。
　　一直到讲完题，魏君都没回过一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