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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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高热三天不醒，就是被下了死刑。
好在季乐第三天回复了意识，就是一天两天反反复复，好不彻底。
皇帝给弄了个清净的宅子，安排人在季乐病愈后就搬出去那儿。还买了个不偏不闹的说书茶馆。
但是这哪儿能说好就好，尤其是冷热交替的季节，又是那么虚弱的人，很容易就引发了感冒吐血症候和严重肺炎。一直咳一直咳，一咳就出血，心脏简直要给咳出来。
左右是吊着，索性搬出石府，在出宫快两个月的时候去了宅子。石老先生每三天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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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有一句话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天丫头给季乐喂药时，季乐感觉到身下黏腻非常，怪异得很。翻开被子，巴掌大一滩血。丫头啊的一声叫出来。
季乐相对镇定多了，只是一瞬间，他有一种猜测，他那处可能染了什么怪病，来自两个多月前。只是近些日子他咳得胸口太痛，没觉得那处有什么其他感觉。
丫头要跑去找石方，季乐把人叫住。没什么大碍，先观察今晚情况，左右石方明天就要过来，不必麻烦专门跑一趟去叫。
丫头给季乐收拾干净，裁了两个女子月事时用的棉布垫。替换下来，依然有点点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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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丫头给石方讲了季乐的情况。石方坐在床前凳子上，已经皱着眉头摸了三次脉。连带着季乐也很是紧张，他的紧张就是一直看着石方。这三个月来，季乐被病痛不断地折磨着，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喝药，把人的精神气和力气折腾没了。
石方懂得季乐的想法似的，说，哦，无大碍，暖炉烧的太旺，有些上火。给你添些去火的药便好。
语气太过糊弄人，上边吐血下边出血，怎么可能无碍。季乐看着房顶，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石方出来问丫头，季乐流的血还留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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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方去了宫中，站在皇帝案几前，不知从哪开口。
石方给皇帝跪下，他很多年没跪过任何人，道，臣无能。
皇帝这些天也是很疲惫，政事已经很忙了，来来回回的人传来季乐的消息，没有一个是好的。他有些后悔了，皇帝没有悔过什么，他不后悔看到了季乐，不后悔把季乐放到身边，他只想三个月前没要了季乐，就让他一直服侍在身边，偶尔逗弄一下，好像也不错。
他现在看不着季乐，一群人总也照顾不好他。他想发火，想叫人给他把季乐送回来，想季乐立刻好起来，想把这幅拖拖拉拉模样的石方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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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可知女子有孕，六脉平和，往来流利，如盘走珠。
季乐速来脉象素弱，而今脉象却似这女子有孕之象。”
皇帝做好了听坏消息的准备，这虽然不是坏消息，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石方，你说话可要谨慎。季乐是男子。”皇帝无比确认。而石方看起实在是一派无稽之谈。
“且，季乐昨日出了血，较寻常略显清淡，血色不均匀，亦是有孕之人小产之象。”石方没有回答皇帝，他也出了一身虚汗，也认为自己的说辞很荒谬。
“若真是如此，弦、数、滑脉，季乐的脉现只有弦，数和滑十分微弱，是胎气不足、小产之象。”
“皇上，这些都是臣亲手诊治，亲眼看到。”
“臣不怕是假，只怕是真哪。”
（四十一）
季乐睁开眼，看到皇帝，还以为是幻觉，伸手向前摸了摸，有温度。
季乐看向皇帝的眼睛，抓着皇帝的衣服的手握紧，渐渐哭了出来，一开始咬着牙，后来哭出了声。
皇帝看着十六岁的季乐因为自己承受的这些痛苦，无比自责与心疼。他给季乐擦擦眼泪，一俯身，自己的泪水也掉出来。
季乐哭是因为自己近些天是越来越没有力气，多数时间在睡，而皇帝两月多没出现，突然过来这里一定是因为他可能不太行了。
况且这里，没有能跟季乐说话的人，皇帝虽然是让自己生病的罪魁祸首，但是是自己唯一相亲过的人，能在最后来看看他，可以让他不觉得太过孤独。
可是，到了这种时候才叫人觉得活着多好，死亡多么漫长痛苦，季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拽着皇帝，“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好不好。”“我跟你回宫，你救救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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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听石方说，季乐会有生命危险，季乐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求生欲瞬间让沉浸在心痛中的皇帝抽出来。
“谁说你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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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