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傲天下》古月天

60、择夫

　　在众人以为公主要选慕容煊的时候，慕容泽携风涟雪走进大殿，在药效的作用下，慕容泽脸色显得苍白的很，一路由风涟雪扶着，待走到殿内，作揖道“儿臣慕容泽携内人来迟了，请父皇降罪。”
　　顺着声音的方向，寒凌瑶转头看过去，待她看清来人，她神色复杂，内心有惊喜，也有难以言说的苦涩，有那么一丝丝的心绪激动，但很快又被另一股情绪压制。三皇子慕容泽竟是那日救她的公子，他定是小时候救她的泽哥哥，难怪那日他的一举一动那么像脑海里的身影。她早该想到那日冠绝全场的无双公子该是泽哥哥，一如十年前那般卓尔不凡。此刻，她的脑中闪过疑问，他为何会伤的这般严重，难道那日给他的药没有治好他的伤吗？才华横溢的泽哥哥为什么要瞒住众人，成了世人口中的风流纨绔皇子？
　　慕容旭日和众人看到拖着病体前来的慕容泽，这才信他所言非虚。南楚帝刚才的怒火顿时也降了不少，病成这样确实也不好过多责怪。便开口说道，“皇儿病成这样不好好呆在府中养病又何必前来？”
　　慕容泽回道，“先前儿臣就没有完成父皇的旨意，内心不安。加之今日盛宴，再缺席恐不妥。”
　　南楚帝心下动容，语气不由软了些，“去一旁坐着吧。”
　　在风涟雪的搀扶下下，慕容泽也落了坐，随后，风涟雪也坐在她身旁。
　　南楚帝随即又朝公主说道，“这是老三慕容泽，他身旁坐着的是他的王妃。公主可以继续挑选出一位来。”介绍了慕容泽，顺带也介绍了他的王妃，这也正是他让他们携王妃出席的真正原因。
　　寒凌瑶从刚才的震惊和惊喜中回过神来，今夜如果真的要选一个，我别无选择，只能选你了。原谅我的私心，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请允许我擅自让你再救我一回。于是，指向慕容泽的位置，斩钉截铁的说道，“我选三皇子。”
　　此言一出，令场上所有的人吃惊不已。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我没听错吧？三皇子？”
　　“不可能吧，三皇子有王妃了，公主如何嫁的？”
　　“不是应该是大皇子吗？”
　　…………
　　慕容煊闻言松了一口气，慕容恒则是咬牙切齿，自己得不到的竟然便宜他最看不起的人，凭什么是他，这结果比是其他人还难以令人接受。
　　此言同样令慕容泽震惊不已，出乎于意料之外，北齐公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显得更血色全无，如鹰隼的眸子盯着面前人，“公主，你可能还不清楚，小王已有王妃，我们夫妻恩爱数载，而小王断不可能休妻娶公主的，想必公主也不会愿意屈居为妾吧？”随即又转头看向右侧，“皇兄仪表堂堂，文韬武略，与公主般配的很。”
　　三皇子讲的如此直白了，这……
　　慕容煊未料到慕容泽会如此说，眼神慌张，欲开口推脱，怎料大殿中正坐的南楚帝抢先说道，“皇儿说的不错，公主不了解实情，刚才便不作数，公主可再做选择。”
　　见南楚帝都如此说了，一旁的卫胥晔频频向寒凌瑶示意，希望她改选其他人，毕竟北齐最尊贵的公主怎可为妾，寒凌瑶却似乎对周围人的反对却视若无睹，不卑不亢的说道，“我心意已决，我选三皇子为夫，不再更改。如若皇帝陛下对这桩婚事不满意的话，大可跟我父皇说明，我们即刻返回北齐。”
　　此番话如此的坚定，看来她是非三皇子慕容泽不可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北齐公主前来和亲能为妾吗？这不是大大拂了北齐的面子，荣王王妃贤良淑德，无缘无故也不可能夺去妃位，这亲事是个难题。
　　一直未说话的慕容煊提议道，“父皇，儿臣认为三弟勇猛，乃我南楚大好男儿，公主与三弟也算郎才女貌。公主自然不可为妾，不妨效仿前朝楚王立东西两妃，荣王妃娶在前，自为东王妃，公主娶在后，为西王妃。荣王妃知书达理，想必会应允。”
　　慕容煊的建议不错，这桩联姻事关两国，也是南楚先提出的，原本是为慕容煊求娶的，却不曾想公主看上了慕容泽，心里虽然不喜，但即便是这样的结果，也断没有舍弃的道理。
　　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南楚帝转头看向风涟雪，问道，“荣王妃以为如何？”
　　风涟雪站起身来，眼角瞥见慕容泽朝她微微摇头，但此刻又怎容的了她不答应，只能恭敬的答道，“一切全凭父皇做主。”
　　随即又看向寒凌瑶，“公主可否同意？”
　　寒凌瑶答道，“依皇帝陛下的意思。”
　　最后，南楚帝又看向慕容泽“老三，你媳妇都同意了，你没意见了吧？”
　　慕容泽低头蹙眉，却又不得不应下，“儿臣遵旨。”
　　一切敲定，南楚帝宣布道，“传朕旨意，为结南楚和北齐世代之友好，特赐婚于荣王慕容泽和北齐公主寒凌瑶，大婚事宜一切按王妃规格操办，择良辰完婚。”
　　众人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入座。”
　　“谢陛下。”众臣子皆领命道，随后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看着这大喜的场面，慕容煊又开口道，“父皇，如今联姻已成，乃两国之喜事。此喜有儿臣之功，儿臣斗胆恳请父皇兑现当日之诺。”
　　慕容旭日问道，“你想要什么？”
　　“儿臣亦想要父皇赐婚。”
　　南楚帝捋了捋胡子，微微点头道“你确实也该娶妃了，你看上哪位大臣之女了？”
　　慕容煊立马出列跪地作揖道，“儿臣想娶萧丞相之长女萧楚陌为儿臣王妃，求父皇成全。”
　　南楚帝闻言，脸色微变。还以为这个煊儿出息了，会说出哪个武将之女。却未料道想娶对他毫无帮助的萧相之女。当着众大臣的面要求自己兑现这个恩典，还真是“出息”！
　　与此同时，慕容泽脸色显得也是极其难看。慕容煊不光让自己娶了北齐公主，还欲抢走陌儿。原本算计他的未料到全算计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这个令人操心的儿子，一点都没有危机意识，问道，“你确定要拿这次的功劳来换娶萧相之女？可征得萧相同意了？”
　　慕容煊不愿错过此等良机，转头看向萧无忌，“萧相可愿将陌儿嫁于本王？”
　　萧无忌立马站起来作揖道，“小女之幸！”
　　慕容煊见状，眼神无比坚定，态度极度诚恳，再次俯首道，“父皇，您看萧相同意了，儿臣心中万分确定想娶萧相之女为妻，求父皇赐婚！”
　　一旁的徐贵妃见慕容煊想娶萧楚陌，对于这桩婚事她也乐见其成，相比与慕容泽，她一直对慕容煊虎视眈眈，摆出一副慈母的表情说道，“陛下，您看他的两个弟弟都赶在他前头了，这回难得有中意的女子，您就应了他吧。”
　　身边的女人安的什么心思他怎会不知道，南楚帝并没有着急表态，此时，寒凌瑶出声劝道，“皇帝陛下，瑞王殿下于我有恩，这一路多亏了瑞王殿下护送，我等才能安全抵京。瑞王殿下与萧相之女互生欢喜，陛下何不成人之美？”
　　金口一开，断没有反悔的道理。面对场上众臣，南楚帝这才缓缓开口，“既然公主都这样说了，那便喜上加喜，朕一并赐婚你与萧相之女。”
　　慕容煊朝寒凌瑶投去感激的目光，内心欣喜万分，“儿臣叩谢父皇。”
　　与此同时，一旁的慕容泽脸上则乌云密布，锐利的眼神涌现出渗人的光，右手紧紧握拳，眼神狠狠的瞥向寒凌瑶，这个女子把她一切的布局都打乱了！
　　慕容恒看这这喜气与他毫无干系，心中愤恨的很，一杯又一杯喝着闷酒，身旁的东秦公主见状劝他也无果，便由着他。借着醉意，他大胆说道，“三弟的身体看起来虚弱的很，若是什么重疾，这亲事怕是要让公主等上许久。”
　　被这么一提醒，南楚帝这才关心起慕容泽的身体，“恒儿，胡说什么。来人，把荣王先扶下去好生照顾，传御医来给荣王看看。”
　　“父皇，如此喜宴，不要因为儿臣的身体扰了大家的兴致，儿臣无恙，小雪医术极佳，已经替儿臣看过。”
　　慕容煊看向慕容泽，眼含关切之情，“三弟，你现在可是维系两国的关键，疏忽不得，弟妹的医术自然是信得过，再多一人看看也无妨，明日还是让御医去你府上再为你好好看看。”
　　顺着视线看去，他脸色憔悴，她心中担忧他的病情，“皇帝陛下，我自幼研习医术，荣王既已是我北齐选定驸马，我比谁都不希望他有事，明日不如让我去为三皇子诊断。”
　　南楚帝言道，“如此甚好，就这么办吧。”
　　………………
　　散了宴席，慕容泽一路由风涟雪搀扶，见四周无旁人，风涟雪小声说道，“师兄，对不起，我不该劝你来的，我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慕容泽温声宽慰道，“这不怪你，也怪我过于自信，却不想让这二人摆了一道。”
　　“师兄的意思是，瑞王和公主私下已达成协议，只是，公主究竟图什么呢，宁可舍了正妃的位置也要嫁给师兄？”
　　“不管她究竟有何目的，小心应付便是。”
　　待二人出了皇宫门口，外面一驾马车在外等着。走进看时，不是荣王府的马车，而是北齐公主的座驾，而马车旁站着一位窈窕美人，毫无疑问，自是北齐公主无疑。
　　“荣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正好，她也想找她好好谈谈，于是看向一旁的风涟雪，“你在此等我。”
　　言毕，慕容泽和寒凌瑶向一旁走去，看着慕容泽虚弱的身子，寒凌瑶本想去扶她，未料被慕容泽一手拍开，冷冷的说道，“不必，本王还走得动。”
　　寒凌瑶并没有被他的举动劝退，反而关切问道，“怎么伤的这么重？”
　　看走了百米开外，四下无人，慕容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寒凌瑶，他的眸子异常阴鸷，“不劳公主费心，说吧，你选本王究竟有何目的？”
　　寒凌瑶对上他的眼眸，认真答道，“为了履行曾经的约定。”
　　在慕容泽看来极为荒唐，内心断定这约定八成是和慕容煊有关，一字一句的嘲讽道，“你我不识，公主为了一个约定不惜自降身份嫁给本王为妾，请问公主的什么约定竟让公主牺牲至此，倒是说出来让本王也听听。”
　　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可惜在他眼里自己是个目的不纯的人，她极力的解释道，“泽哥哥，你都不记得了吗？这是你当初赠予我的？”
　　寒凌瑶摸了摸腰间，这才想起玉佩并未带在身上。
　　看着寒凌瑶并未拿出什么东西证明，认为她在戏耍自己，眼神狠厉，不同于刚才对待风涟雪的柔情，“本王与公主第一次见面，何时赠予公主物件，还有，请公主不要如此称呼本王，我们并没有这么熟络，不管你和瑞王有何目的，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本王头上，本王即使再怎么喜爱女子，但也不见得喜欢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
　　她不想他误会自己，十年前的事他可能忘了，那前不久的事他总不能想不起吧。“我没有骗你，那日殿下在北疆出手救了我还借给我百两银票，我这才能够站在殿下面前，我嫁给殿下，只因仰慕殿下。”说完，她拉开了她的面纱，露出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对他，她只想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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