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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九十二章 ...

  •   其实刘郢早就知道宋虞山不在府上,他就是正大光明地登门拜访,府上的人也不敢拦了他去。但可能是上回夜闯香闺闯得还挺过瘾,于是这次刘郢来到将军府外,依旧翻了围墙进去,溜入宋映溪的房中等候。

      好好的一个王爷,说疯就疯。

      宋映溪摸了摸刘郢的脸,眨巴着眼道:“这酒也太厉害了叭,喝了竟还能梦见你。”

      刘郢唇角轻勾:“不如让我咬一口,看看你痛不痛?”

      还没等宋映溪反应过来,刘郢便欺身上前,在她的唇上轻轻啃噬。真实的触感传来,宋映溪愣了愣,然后迅速将刘郢推开,看向他道:“你,你回来了?”

      刘郢眸色变深:“那可不?顶着手上的伤,跑死了三匹马才赶回来的,就怕听到蓁蓁嘴上埋怨。”

      真实的他,真实地在她面前。

      宋映溪眼眶一酸,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闷闷道:“担心死你了。”

      刘郢笑了笑,正欲摸摸她的脑袋,孰知她又“蹭”地一下从他怀中起来,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你手受伤了?伤得怎么样?”如此说着,宋映溪就要撸起刘郢的袖子去看他手臂。

      只见他的右臂上厚厚地缠着几圈白布,上面隐隐传来草药的味道。

      “上好药了?”宋映溪问道,刘郢点头。

      宋映溪轻轻抚了抚布料,心疼道:“我听裴劭说,是有人要刺杀你?”

      刘郢滞了滞,似是不想多说这些让她担心,便一嘴带过:“是,但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目前一切进展都还在我的计划之内,不用担心。”

      宋映溪看他眼中蕴着几丝疲惫,肯定是因为奔波多日,无暇休息,于是她轻轻地将他抱住。

      两人拥在一起,淡淡的酒味随着周遭空气的升温逐渐散发出来。许是酒气上头,宋映溪又开始有些晕晕乎乎的,虽有软玉在怀,但刘郢今夜只想好好抱着她。闻到她的气息,刘郢才觉得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觉得有了归宿。

      就算是一路向北,沿途的风景逐渐变得熟悉,就算是回到了长安城门外,看到城内灯火依旧,就算是回到了昭王府,看到了沈瑜,也不及此刻抱着她让他觉得安心。

      说来也奇怪,偌大的皇宫就是他的家,父皇、宣玉,以及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甚至是后宫那些妃嫔,都可称得上是他的家人。但母妃死后,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里不过是一个供他居住的地方,对于皇城和长安来说,仿佛他才是过客。

      戎马数载,走过荒漠戈壁,走过山野平原,也许是在追寻着什么,也可能是在逃避着什么。蓦然回望,走了千里的路,风雪几程,却还是停留在原地。

      刘郢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浅浅地叹了口气。

      还在杭城的时候,整个案子剪不断理还乱,让他第一次萌生了想要逃避的想法。包括在回程的路上,他也一直在思索如何将此事告知父皇,毕竟以他的身份调查此事始终有些敏感。

      熟悉的蔷薇香气萦绕在他的鼻间,今日还混了一些酒味,刘郢心里笑了笑,忽然又有了决心,他查都查到这个地步了,岂能因为这些无用的顾虑就停下?

      “怎么就去喝酒了?”刘郢稍稍将两人分开,仔细端详着宋映溪的脸。她的脸因为喝酒的缘故,蕴着两片酡红,眼神虽还清醒,但也水汪汪一片,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

      宋映溪垂眸,小声嘀咕道:“宣玉说,这家新酒肆的酒特别好喝,就带我去了。”

      刘郢盯了她片刻,被气笑:“她带你去你就去?你俩若是今日都喝了个烂醉,谁带你们回去?那等地方鱼龙混杂,若完全醉倒,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宋映溪有些心虚:“我们都带了家奴来的,若真醉了,也是有人扛回去的……”

      刘郢捏了捏她的下巴作为惩罚:“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宋映溪开心地咧开嘴笑,露出八颗贝齿:“小的遵命!王爷你终于回来啦。”说罢又扑进了刘郢的怀中,那声音甜甜糯糯的,刘郢心都酥了一酥,若不是明日一早还要进宫复命,今晚要早些休息,他都想待在这跟她耗下去了。

      “我明日进宫,这个案子该有个了结了。”刘郢淡淡道。

      他既然回来了,就意味着案情肯定已经水落石出了,宋映溪隐隐感觉到他似乎是暂时不想多说此事,也就忍住没问他详细情形:“好,那你一切小心。”

      刘郢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笑了笑道:“等我回来,再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对你讲一遍。”

      宋映溪嘿嘿一笑,乖巧点头。

      “那,我先走了?”刘郢稍稍将宋映溪松开。

      “等会,”宋映溪下意识道,但此话一出就后悔了,这是她的寝室,她哪有继续留他的道理?但喝了酒的人,胆子总归是肥些,宋映溪直起身子向刘郢靠去,然后在他的薄唇上克制地啄了一口。

      嗯,冰冰凉凉的,还是以前的味道。

      再然后,宋映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了被子里。

      刘郢看着被子包住的那团东西,低低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她在掩耳盗铃个什么劲儿。

      从轮廓来判断出她的脑袋,刘郢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快出来,别憋死了。”

      宋映溪“哗”地一下将被子又掀开,深深地吸了口气,那脸被憋得又红了几分,刘郢低下头去寻她的唇,只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离开一寸,幽黑的眸子盯着她道:“我走了。”

      宋映溪点点头,然后看着他又像上次那般离去。

      良久后,宋映溪才回过神,然后开心地在床上打滚,他终于回来啦!!

      …

      翌日,刘郢一早便进了宫去找永徽帝。今日永徽帝也不打算上早朝,其实也不止今日,如今朝会早已不像当初那般频繁,说来还是因为永徽帝经上次刘丞宫变一事后,圣体不复如初,时有抱恙。

      见到刘郢相安无事,永徽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仔细问了刘郢的伤势,确定他没伤到要害,这才松了口气。

      刘郢却不大轻松,对永徽帝正色道:“父皇应该已经知道儿臣此次南下所谓何事,儿臣已将顾寿一案的来龙去脉彻底调查清楚了,今日进宫,就是来向父皇禀报的。”

      永徽帝一听,知道此事肯定别有内情:“速速报来。”

      这一说,就说到了黄昏。

      夕照不遗余力地闪耀着最后的金辉,即便壮美,也终归是迟暮,有如磅礴岁月零落成泥,又化作天边罗绮。

      永徽帝已在椅子上呆坐许久,静静地看着窗外斜阳,忽然觉得满目沧桑。

      “父皇。”刘郢见永徽帝久久不语,怕他一下子受了太大刺激经受不住。

      儿子语气中的关切,他这个当父亲的又怎会听不出来。永徽帝收回视线,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朝刘郢摆摆手:“允衡,你先回去。”

      刘郢实在担心永徽帝的身体,不愿起身。

      “允衡,你可信朕?”

      刘郢默了默,道:“儿臣自然相信父皇。”

      永徽帝点点头,心里颇感欣慰:“那此事就交给父皇处理,父皇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刘郢蹙眉,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其实儿臣不需要什么结果,父皇并不欠儿臣半分。儿臣在调查此案的过程中,百般纠结,不知是否应该将此事告知父皇。但最后儿臣还是说了,是因为儿臣以为,此事与父皇所看重的人和事,息息相关。既然如此,父皇自然应该知晓此事。至于父皇如何定夺,儿臣决不过问。”

      这番话说完后,两人又陷入了长长的沉默。良久,永徽帝愧道:“允衡,今日之前,父皇从不认为自己有负于你,今日之后,父皇忽然发现……实在负你良多。”

      …

      刘郢进宫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丞相府。

      郑丞相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直来回踱步,一刻也无法消停。从顾寿东窗事发开始,他们这边处处受制于刘郢,其实剩下的那张银票他早已想好解决的法子,奈何皇后按捺不住对顾寿动了手,不但破坏了他的计划,还引起了刘郢的警惕和重视。

      刘郢下江南,他不是不知道,派了刺客去将徐春儿灭口,孰知下面传来情报说,刺客并未回去复命,且徐春儿不知所踪,随后不久,刘郢便动身回长安了。郑丞相担忧的事情就在这里,刘郢难道已经将整件事调查清楚,然后将徐春儿带了回去?

      于是,郑丞相马上命人沿路埋伏,若发现刘郢的踪迹,无论他身边带了谁,通通干掉,反正,刘郢始终是他们家族的绊脚石,早晚都是要除掉的。

      可是,那些派去伏击的刺客,虽然发现了刘郢的行踪,却遭到了刘郢的反击,而且据逃回来的刺客的消息,在刘郢一行人中,并未发现徐春儿的身影。

      就在郑丞相打算继续派人沿路埋伏,要将刘郢彻底拦在长安城门前时,刘郢受伤的消息却不胫而走,一下子就传到了永徽帝的耳边。永徽帝自然震怒万分,而且也对他产生了一定的猜疑。到了这一步,郑丞相再不敢轻举妄动,徐春儿不知所踪,刘郢又还没有下一步动作,他若是再动手,恐怕会先暴露自己。

      永徽帝虽忌惮他家族的势力,但是他也清楚刘郢目前在永徽帝心中的分量,若彻底将永徽帝惹怒,撕破了脸,家族的势力就算再大,恐怕也无法兜得住后果。

      再说,郑丞相的家族早已不如从前如日中天,自刘郢开始接受部分朝中事务开始,他家族的势力就开始悄无声息地被分化,再这样下去,被瓦解也不无可能。

      思来想去,郑丞相越来越觉得,目前他的处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被动,不由得一直拍大腿叹气,果然一步错,步步错!

      而皇后那边也好不到哪去,自从刘郢受伤的消息传回宫,父亲再也不敢入宫来跟她互道消息了。她深处后宫,消息不甚灵通,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她一无所知,心中一日比一日惴惴,人都憔悴了许多。

      今日听说刘郢一早就入宫面圣,直到傍晚才出来,也不知道父子俩到底说了什么。皇后一直惶惶不安,连午膳也未曾用,直到方才宫女提醒该用晚膳了,她这才觉得身子有些虚。

      晚膳吃了两口,又觉没有胃口,皇后厌恶地摆摆手,让人把饭菜都撤下去。就在这时,前门值守的小太监进来通报,说是皇上驾到,皇后心里一慌,把桌上的汤给弄撒了。

      永徽帝进来时,殿内的宫人们还在火急火燎地收拾着残局,见皇上进来,匆忙下跪行礼。永徽帝让宫人都退下,只留下皇后一人仍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永徽帝看了眼皇后华服上的汤渍,平静道:“皇后如此慌张,可是胆怯心虚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到目前为止,男主对女主的感情又深化了很多,
    本来之前是想安排男女主一起去江南查案,
    但是后来还是改了剧情,觉得男主自己去更好,
    就是要到被案子弄得烦乱不堪、又离家千里的时候,
    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对方、爱人有多珍贵qvq
    下一章开始虐渣了,然后就是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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