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每天都在装X》欢欢喜欢发呆

12、第 12 章

　　殒星也曾有过神话仙术，也曾有过灿烂辉煌的科技，也曾在星际遨游。但如今的殒星什么也没有了，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只剩下躲进地底深处苟延残喘的最后一群殒星人。
　　在殒星的星核熄灭之前，科技已经非常发达的殒星人发明了一种物质，能将一切可分解物质分解成能储存能量的白色粉末，又发明了能让殒星人意念操纵的，将能量从能量晶中抽取出来反哺殒星人的触手系科技。靠着粉末与触手的能量分解与反哺，在殒星星核熄灭后，殒星人又强行续命了一百多年。
　　但强求来的毕竟不能长久，到大约两百年前，殒星上已经没有可分解的能量了，最后一批殒星人已经到了灭族的边缘，科技已无前路，前几代殒星族长只能重新向宗教低头，带领全族殒星人在神坛祈祷，祈求上天给他们一点生存的希望。
　　然后“啪唧”一声，一个昏迷的地球修真者从天而降。

　　“……神祇降临后，他的光辉遍照大地，整片陆地的能量晶都因他而晶化了，但好景不长，神祇越来越虚弱，若不是时时有来自神祇故乡的能量注入神祇的身体，估计神祇和我们的族人都……”殒星族长的心声越来越颓丧。
　　经过漫长的进化，殒星人现在所需的维持生存的能量十分少了，但代价是殒星人已多年无法繁衍，也许不用多少年，殒星人和殒星就会彻底湮灭。

　　谢小玉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来自神祇故乡的能量，应该就是从天清山隐山里传到神境再中转过来的功德之力了，这么说来，殒星需要的能量与神境的灵力应该是相通的。那就好办了，神境里的灵力都液化成大湖了，正愁没有用处。
　　但，殒星是只需要灵力，还是其他能量也可以呢？
　　谢小玉悄悄从神境中摸出一块电池，扔在地上。
　　地上的白色粉末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般聚拢过来，电池慢慢的消融在粉末里，粉末逐渐晶化成一块拳头大的冰晶。
　　殒星族长惊喜的捧着消融了一半的电池说：“这就是传说中远古时期工业初萌阶段的能量承载体吗？果然古朴，我还是在传承博物馆的考证画像上见过。”
　　谢小玉：“…………”。呵呵，摸出这么一个古董还真是献丑了呢。

　　“他是你们的神祇，他供养了你们一族两百年，既然他那么虚弱，你们就没办法做些什么吗？”，谢小玉还是有些在意，既然殒星的科技发达至此，治疗那个人应该轻而易举，怎么会让他变成汝斯模样。
　　殒星族长摇摇头：“能量晶能消融一切能量体，除了注射在每个殒星人身体里的传承基因体，殒星已无任何医疗措施。”又诚惶诚恐的捧出一团黑糊糊的苔藓状物体：“但我族最珍贵的，殒星唯一的植物，最优质最鲜嫩的那一部分，我们不敢私藏，全部供奉给了神祇。这是我们族人唯一的食物，也是我们所能提供的唯一的贡品。”
　　谢小玉：“…………”，不知道那个神祇怎么想，反正这贡品谢小玉不感冒。
　　“以及我们将我们的圣物供奉在神祇面前供神祇驱使……”，殒星族长迟缓却深情的蹭着黑色触手：“……多么美丽，这就是神的造物……”
　　谢小玉：“…………………………”，不要乱诋毁神祇的审美，神祇想揍你！

　　不再纠结地球人与外星人的审美差异，谢小玉揉揉眉心对殒星族长说：“那个人……那个神祇，他快要死了，我一定要将他接回去。”，知道殒星人没有恶意，谢小玉放软了语气。
　　高台下响起一片悲吟：“至高无上的神祇啊……求您怜悯……”
　　殒星族长迟缓的匍匐在地上：“至高无上的神祇啊，我们无法留下您尊贵的脚步，但请您怜悯，让最后一批殒星人活到自然老死。我们只需要很少的能量与食物。”

　　谢小玉看过一句话：人，可以是任何死法，但不能饿死，因为饿死实在太苦了。她于心不忍：“你们要的是灵力，这个我有，我可以和你们交易。”
　　谢小玉不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比起施舍，她更倾向于与殒星人公平交易。
　　殒星族长摇摇头：“不敢欺瞒神祇，殒星已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可供交易了。”
　　殒星人不是没有走过与其他星界交换能源的路，但星核熄灭，殒星已死，苟延残喘的他们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呢？

　　谢小玉微微一笑：“有没有价值，我说了算。”

　　截了一小段黑色触手，又装了一塑料袋白色粉末，谢小玉拿出一桶神境的湖水放在冰床上。几乎是同时，整个洞窟以冰床为中心，迅速的冰晶化，洞窟中到处都冒出一簇一簇的黑色苔藓。
　　高台下一片欢腾，殒星族长感激得伏倒在地，呜咽不已。

　　“这些能量，够你们用多久？”谢小玉问殒星族长。殒星族长说了一个时间，谢小玉脑内换算了一下，点点头说：“我会每个月来看看你们。”，撂下承诺，谢小玉在殒星人的集体歌功颂德中捂着滚烫烫的脸闪念回到神境，做救世主什么果然需要厚脸皮，她被赞颂得都有些飘飘然了。
　　拿一桶湖水与殒星人交易，她觉得自己完全没亏，把这一触手将交给国家做研究，等研究出来，有事没事放出来遛一遛，仗都不用打，敌国吓都吓死了。华夏好儿女谢小玉表示这个交易可以有。
　　至于白色粉末，算是已婚妇女买菜时习惯要的添头。

　　神境里。
　　人皮骷髅怀抱着禅杖躺在湖边的草地上。方才在至暗的洞窟中匆匆一瞥只觉得触目惊心，现在仔细一看，才知道究竟触目惊心到何种程度。骷髅骨架高大，惨白的人皮上布满了蛛网般密集交织的暗红色血痕，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修罗。
　　谢小玉觉得把骷髅这副模样送回给华夏修真者联盟，大概会结仇吧。
　　“这人还活着吗？”，谢小玉转头问小左。
　　“差不多已经算死了……”，小左伸出两根小手指短短的一比：“还有大概蜘蛛丝那么细的一点生机。”
　　“修真者的真的很抗揍耶……”，谢小玉感慨。被扔进不毛之地将近两百年，又被吸成这副模样，居然还有生机。
　　“……趁他还没死透，赶紧送回天清山隐山去吧……”，然后让那群修真者看看怎么解决李郝仁现在的状况。
　　不敢再触碰可怕的骷髅，谢小玉纤手一扬，骷髅连禅杖被轻轻托着升离地三尺，她拿过一根打包行李用的塑料红绳，虚虚的在骷髅身上绑了几圈，牵着绳子准备闪念动身去天清山隐山。平静的禅杖忽然剧烈的挣扎，带动着骷髅“噗通”一声翻进湖里，湖面上浮起一串细密的气泡。
　　“…………”，谢小玉一脸震惊。这什么情况！这禅杖究竟是友军还是敌军？不是它让去救人的吗？本来那副骷髅就只有一丝丝生机了，别还没送回去就被这二货禅杖整死了。
　　小左平静的蹲在湖岸边吮手指：“那人身上最后一丝生机要消散了，他是那根禅杖的主人，那根禅杖已修出懵懂器灵，大概是在想办法救它主人。”
　　它想办法救主人的方式就是把主人扔湖里淹死吗？为什么每个器灵都那么坑！谢小玉想起自己也算是被二货器灵无辜坑死的人之一，狠狠瞪了小左一眼。
　　小左无知无觉的继续蹲着吮手指。
　　湖面浮起的气泡越来越密集，那一小片湖水仿佛沸腾一般，谢小玉皱眉指着那处气泡问小左：“不用把他捞起来吗？”
　　小左无所谓的耸耸肩。
　　“…………”，看不下去谢小玉凝神聚念将骷髅捞起，还未来得及沥沥水，忽然“噗”的一声，人皮骷髅在谢小玉面前炸成了一个血骷髅。
　　“啊啊啊啊啊！”这个噩梦够她做一辈子！谢小玉捂住眼尖叫，骷髅“噗通”一声又落入湖里。
　　小左依然平静的蹲在湖岸边望天：“嗯……他要渡劫了。”
　　渡劫？谁渡？怎么渡？在哪渡？他就是个骷髅啊他渡劫出来是个啥？旱魃还是将臣？谢小玉被吓得脑子都木了。
　　“你再发呆，他就真死定了。”，小左的语气轻松的仿佛在谈论下午茶。
　　“在……在这渡吗？”，谢小玉望天，神境的天空一如既往的碧蓝通透，没有半点要渡劫的征兆。
　　“当然是扔出去渡……”，小左翻了一个小白眼，想想谢小玉现在蒙圈的状态，又好心补充道：“扔地球里。”
　　“扔地球哪？海上？沙漠里？还是哪个无人区？”，谢小玉脑子乱成一锅浆糊。
　　“爱哪哪，三……二……一……扔。”，小左语气平静的掐着手指倒数。
　　谢小玉来不及多想，翻出肥丫的大澡盆往湖里一勺，兜住骷髅和禅杖，闪念出现在天清山隐山的小楼外，将手里的大澡盆奋力往外一扔。
　　井口粗的天雷撕破天幕向大澡盆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