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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八相思化蛊 ...

  •   书房。
      江瑜颇有些老泪纵横:“爷,按理说,老奴不该多事,可是您带回来的姑娘,真正得是不省心,您是吩咐过府里一应所需,只要是她提的,都照办。可是这一段时间,自从她住进来之后,她屋里的摆设,赏玩,基本上是隔两日就会上演一番,能砸的都给砸的稀巴烂。这吃的,穿的,用的,都没有能顺她的心意的。除了院子里的那几棵根深枝重梨树她搬不动,砸不坏之外,那个院子如今都不知翻了几成新了。”
      旁边站着一干人包括谢小玉,张梓州,今朝,铭秀,苏铭卿,都想乐个不行,偏偏碍于今晨议事刚被毅王轮番给训斥过,一个都不敢出声。正要散场的时候,恰逢此时江瑜这个大管家闯了进来,噼里啪啦就说了一堆。
      谢小玉躲在后面在张梓州的耳边嘀咕:“估计是咱这大管家这段时间被折磨得够呛,今日这是掐准了时间,趁着大家都在,来告状的。”张梓州咳咳了两声,眼神警告谢小玉这个时候别说话惹事。
      江毅:“那么你是来告诉我毅王府是被她砸得倾家荡产了不成?”众人都倒吸一口气,这宠溺,这恩宠,敢情就算整个王府被那主子败光了,众人也得赔笑呢。
      江瑜顶风而上:“爷,再大的家产也经不住如此挥霍吧,更何况爷您挣得这份家产就是为了让这个女人肆意妄为的麽?她既非您名门正娶的王妃,又没有为我们府上添得一丁半子,她如此出身,能入我们王府,已是爷您的格外开恩,又有何资格敢如此嚣张跋扈?”
      江毅:“怎么,说到底,你是在说她如今在府上还没有个身份,所以没有资格在这?”
      江瑜:“自古青楼女子多祸端,就算绝色又如何,还望爷您能三思。”
      江毅:“那我还真就摊上她的绝色了,这个女人我还留定了。今晚我就”
      张梓州一听,不得了,赶紧插科打诨,使眼色,可别真被这江管家逼得上了梁山了,“江大管家,消消气,咱爷,您看,又没有整日沉迷于女色,不就是那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麽,这不是咱爷自打把她带回来不就再也没去看过她麽,女儿家的那点小心思,小算计,这不,见不到爷,只能把气撒到你身上了呗,都消消气,这女人,需要什么身份,横竖就是咱爷现在身边的一朵解语花,咱王妃世子都在这呢,还怕她能翻出什么浪来。”这一番话不仅仅是说给江瑜听的,也是在告诉众人,到底该如何定位这位新来的。当然也是说给江毅听的,再怎么着也不能乱了这府里的规矩。一遇到这李正伦的事,江毅就再也不是江毅了。
      江毅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罢了,子佩,此事你不必再管了。”
      江瑜:“是。”
      江毅:“你们都散了吧。”
      众人眼观鼻,鼻观口,都散了,只留下张梓州。
      张梓州:“诺之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回,是真栽了。别看你在那李正伦面前那是滴水不漏,也不去见他,呵,可是,今日,这不差点为了他一人,一言不合,你这是要抛下咱们整个毅王府呢,怎么着,你还想和他私定终身呢不成?”
      江毅也卸下一丝倦容,懒散地靠在那椅背上,“我这不还没说出来就后悔了麽”
      张梓州:“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是什么,你知道麽?就是一陷入爱河的小伙子,以前你是弦绷得太紧,我担心,但我现在更担心你哪一日就直接不绷着了,直接带着那李正伦私奔去了。”
      江毅:“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是这么想的。”
      张梓州:“你是不是对他还存有愧疚之情?”
      江毅:“可能吧,我也说不清楚。”
      张梓州调侃:“我瞧你这段日子以来一次也没去过那,是近人情更怯麽?不过他这番折腾还真像是小女人争风吃醋干的呢,这样府里谁还怀疑这府上是住着那金陵城的那位呢,我倒是觉得这江大管家一闹吧,兴许还是好事。毕竟李正伦在洛阳失踪了,知道这事的人已经不少了吧。”
      江毅:“嗯。”
      张梓州:“不用想都知道,江瑜这是替谁鸣不平呢,他估计在李正伦那吃了不少苦头,还以为真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女人故意折腾他,警告王妃呢”
      江毅:“这样一来,确实会坐实府里来了个女人。更何况望叔和小玉更是对阿伦甚是熟悉,我也担心他俩会因为好奇而去窥视,若是江瑜在那,他俩还不敢造次。不过,现在,就只能看你的了。”
      张梓州:“唉,你这,真是对他,,,不过,我去也没用,这都一个月了,你一次都没去过,也确实是说不过去。他闹出这番动静可不就是为了见你一面麽?”
      江毅躺在那闭上了眼:“嗯。”
      张梓州:“行了,我最近收到消息去南疆的人已经有些眉目了,横竖他在这也只能待三个月,你何苦委屈了自己,也浪费了这漫漫长夜呢?乱世之中,你又怎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若当真他出了什么意外,你这一辈子岂不是又活在了悔恨之中。难道你希望他成为下一个朱砂?”
      江毅睁开眼:“朱砂?你知道了?”
      张梓州:“我一直都知道。当年还是我太年轻,才会,”
      江毅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梓州。。。”
      张梓州:“诺之哥,说句心里话,我从来不后悔跟着你。我也从来没怪过你,毕竟,当年,我都知道。认识你,和你做兄弟,我张梓州,一辈子不后悔。”
      江毅:“嗯,,,。”
      张梓州:“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只是还琢磨什么呢,傍晚的时候,江毅就去了那曾经破旧的院落,只是这院子一个月不见,当真是焕然一新。如今都已经有了一个名字了,醉卧小筑。这字迹,笔风,真是某人的风格。
      江诺之缓缓步入,推开院门。
      斜阳漫洒,梨花满地,奇石林立,庭院深深,小路幽幽,不远处,成片的竹林兮兮作响。
      江诺之摇摇头,不禁莞尔,不怪江瑜说他挥霍成性,一个月能将这处破落小院整成这般模样,可不是用钱硬堆出来的麽,更难得他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未见人影,却闻其声。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
      穿过竹林,竹枝制成的秋千上,只见那人依旧是凌乱的红裳,随意系着的长发,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左眼角下的泪痣甚是妖娆,性感的薄唇,两颊因酒晕更显红润。手里提溜一壶酒正往口中灌。瞧着有人过来,一回眸,那一眼似醒非醒,似醉非醉,那一眼竟是满眼的迷离笑意.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
      那一笑也不知是烙印在了谁的心尖上,那一笑也不知撩拨勾引了谁。
      “你来了。”李正伦招手,“快过来,陪我喝酒。”
      究竟是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一阵风起,“唔,唔,唔。”李正伦迷离之际,才发现自己就已经身在屋顶了,人却是已经被轻薄了。
      李正伦:“你刚刚亲了我?”
      江诺之:“没有。你喝多了。”
      李正伦:“真的麽?”
      江诺之:“嗯。”
      一个翻身,某人就又被压在了身下,江诺之瞧着这身下的人,不知喝了多少,绯红的脸庞,绯红的脖子,殷红的嘴唇。总之,是那般的诱人,那般的蛊惑人心。江诺之抱着他,情不自禁地又去啄了他的唇,开始是小口小口地允着,一抬头,竟然发现某人闭着眼竟然还挺享受地回应着,渐渐地身下的人越来越灼热。
      江诺之:“你不后悔?”
      李正伦迷离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恨声道:“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在金陵的时候你明明就已经。。。”
      江诺之:“已经什么?看来果然是千杯不醉的量。”
      李正伦脸红心跳:“不要脸。”
      江诺之:“我在金陵的时候怎么你了?你倒是说呀。”
      李正伦:“你轻薄我!”
      江诺之:“哦,是麽?我竟然不记得了。”
      李正伦一口咬上他的脖子:“你,你,你。。。”
      江诺之戏谑:“嗯?”
      突然,李正伦笑得有些邪魅,到处开始咬,“你信不信,我让你明天都见不了人?”
      江诺之挑眉:“求之不得,最销难是美人恩。。。”
      痴缠胶绕,香艳勾人。
      不知过了多久,李正伦:“哎呦,我不行了,在屋顶上干这事,浑身都疼,硌得慌。”
      江诺之:“好。”
      李正伦:“还是在床上躺着舒服。”
      两人睡在床上,李正伦此刻正趴在江诺之的怀里,掩饰不了的困意,可是还是忍不住想撩拨江诺之。
      江诺之:“不老实。困了就睡吧。”
      李正伦:“我还想要再和你说会话。”
      江诺之:“你想说甚么?”
      李正伦:“在你心里,我其实已经和你其他的女人一样了?”
      江诺之:“妄自菲薄。阿伦,你要始终记得你自己的身份。”
      李正伦:“你是想说我爱的太过卑微麽?千里迢迢赶来洛阳,却被你算计了一番,如今只剩下三个月的命了,你可知你那日的一番话对于我却如同凌迟一般,可我竟然却只想这辈子都要紧紧抓住你,哪怕是死在你手上。你这一个月以来一次都不曾踏足此院,可你一来,此刻我竟还能与你在此欢好,贪图一时之欢愉?你说,我还是当初那个风流潇洒,肆意妄为的金陵贵公子李正伦麽?”
      李正伦苍凉而又直白的字句也如同一把刀一般也在剜着江诺之的血肉,滴滴见血,果然昨日种的果才是今日的因,江诺之紧紧拥着李正伦,“阿伦,你可是后悔了?”
      李正伦:“可笑地是,当我渐渐地知道事情的始末的时候,我的心底里竟然又是窃喜的,欢喜你对我的坦诚,你对我的掩藏不住的情意,你为我做的甚多,却从不言语。”
      江诺之捏了捏他的耳朵:“我有这么好麽?我对你不过是,”
      李正伦:“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是想说你不过是在利用我而已,是麽?”
      江诺之莞尔:“。。。”
      李正伦:“这一个月,我想得甚多,想起我们的相遇,把酒言欢逛花楼,相知,秦淮河卧膝深交,相处,有阴谋,也有奋不顾身,相离,你的不告而辞,可到如今,你敢说,你对我当真只有利用?你扪心自问,你对我的包容,容忍,袒护,一次次将我推开,甚至于对我的纠缠不休都是当断不断,这还是那个曾经的江毅麽?你不止一次地问我我是不是会后悔?你是不是一直寄希望于我哪日会被你逼得无路可走,然后愤然离去,从此之后你我形同陌路,这样你便能放心地释放你心中的枷锁?告诉自己,你我本就不同路而已。然后黑夜之中慢慢舔舐自己心中的伤口?你如今是不是已经做不到面对我的时候克己,自制,无欲无求,狠心推开了?”
      江诺之低头望着此刻洋洋洒洒口若悬河的人,那双目若星辰的桃花眼似乎一直都是这般耀眼,内心竟有些骄傲自得,不觉嘴角上扬,语气竟然带上了宠溺“然后呢?”
      李正伦也望着他,“然后,然后自然都是因为本公子的魅力,让你从此之后,嗯哼,,,”
      江诺之:“对你言听计从?要美人不要江山?”
      李正伦:“那必须的。。。”
      江诺之:“那你岂不是红颜祸水?”
      李正伦:“我是看出来了,你是有野心,可是你却没有什么耐心,有朝一日你是希望能一统天下,结束这乱世,可是你却不想守江山,或者说你更喜欢自由,不愿束缚在那宫墙之内。所以有没有祸水对你来说都一样。”
      江诺之忍不住笑意,忍不住逗他,“那你又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李正伦:“从你对江今朝和江铭秀的培养,还有你对张梓州的态度。”
      江诺之起身,着衣,拢了拢襟衫,又拿起架子上的外衫,转过身来面朝李正伦,“夜深了,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李正伦:“你怎么还走了?莫非是我戳中了你的心事,你这是落荒而逃了?你还没说我说的对不对呢?”
      临走之前,江诺之望着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正不解地瞧着他,情不自禁得就摩挲着李正伦的下巴,颇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贴下身去,又狠狠得吻了下去,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那你今夜可就等着要毒发身亡了。”
      李正伦:“滚。。。”
      江毅:“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如今的身份是我从醉仙阁里抱回来的青楼姑娘。平日里得注意一下你对爷的言语措辞。”
      李正伦:“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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