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未祭

8、第八章

　　Chapter 8

　　被子里的温热，窗户外的微风，宁静已被打破，柯想揉揉微肿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晴天的晨光很刺眼，照的人口干舌燥，伊年倚在窗边，香烟微微光芒闪烁，鬓角边的头发低垂在耳际微动。
　　“你醒了？以后别睡在沙发上了，天凉了，会感冒，睡床上吧，反正，我也不经常回家，你自在就好”柯想看不清阳光下他的眼神，明确的关心却用那么冰冷的语气。
　　“没事的，我也只是借住，找到房子就会离开的，总睡床。。。不太好，我去准备早餐”柯想些许尴尬的拍拍伊年的肩膀，冰冷从指尖传来，看着他也还穿着昨天颁奖典礼的衣服，像是一夜对着窗边呆望。柯想更搞不清这个人了，但是真的想抱抱他，在这个深秋的清晨，伊年的脖颈处透着酒气，柯想不自觉的大胆起来，揉搓着伊年的细发，臂膀紧紧的环住腰际，指尖抓皱了白衬衣，贪婪的吸噬着眼前的人。
　　“陪陪我，别走。’柯想僵住了，不明白是怎样的心情，就允诺了他。

　　早餐是煎蛋三明治和牛奶，三明治是不能放番茄的，要切成两个三角，牛奶是温热的加一点肉桂粉，柯想认真的按照伊年的喜好做着，认真的像是交毕业作品一般。
　　那天，他们一起清理了厨房，一起换了家具的位置，一起躲在被窝看电影，一起坐在钢琴前乱七八糟的弹些什么。柯想第一次看到伊年的笑，第一次看到他在家里舒服的样子，第一次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柯想说自己其实是毕业之后和家里吵架之后才跑出来的，家里条件一般，供他学美术已经很难了，父母希望他找份安稳的工作，柯想不想放弃，就一拍两散，拿了简单几件衣服就出来了。伊年凶了他，说他幼稚，不想想父母的不易。对于自己却是只字未提。柯想也没有问过关于那个小白的一切，那样能和他相处的简单一点吧。
　　”你。。。喜欢我吗？“
　　”喜欢，可我们不能在一起。“伊年揉揉他的头发，说不清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啊？我不会妨碍你的，就是。。。想陪着你。“柯想觉得自己对于这个认识没几天的男人表达的过于露骨了。
　　”我没关系，只是你还年轻，还有你的未来，结婚，生子，安稳的过你的一生，这难过我不想再来一次了。“伊年说的很平静，像是早都预备好的台词。对于柯想，刚开始也只是寻求安慰的替代品，可自己已经不知道如何收场。
　　”伊年，我们谈场恋爱吧，不管我是谁，你是谁，谈场会分手的恋爱，不用负责，不用留恋，怎么样？“对于这荒唐的提议，伊年觉得有点可笑，但看着那清澈的双眼，像极了他，自己拒绝不了。
　　”可如果你只是被我当做了替代品呢？我不是什么好人，撇清关系最好。“
　　”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叫了他的名字，我不是说了吗？不用负责。。。不用负责的恋爱。“一定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把自己搞得这么卑微，却还想和他在一起，像恋人那样事无巨细的在一起。
　　“即使是这样也不用负责吗？”伊年吻来的时候，柯想脑袋一片空白，忘记了回应。
　　空调的温度开的刚刚好，屋里很静，静的能清晰的听到喘息声，伊年还是那么温柔，这次柯想看清了他的表情，温柔，怜爱，传遍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的呼吸带着些冰冷，柯想抚摸着他的脸颊，皮肤很软带着些红晕，想要他，想要他的一切，不管是一天也好，一年也好。疼痛时，他咬了伊年的肩膀，血腥的味道留在唇齿之间，伊年丝毫不在意，依旧揽着他的肩，眼前的人还是那么瘦小，却那么在意自己，或许疯狂一次更容易让自己解脱，即使自私，却也是内心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