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纳斯编年史》疯狂的小抽

122、息影之死——暮北光复战

　　海森威斯元帅战死后，佐敦将军投向暮拢山，以色默克很快便陷落，没了来自以色默克的威胁，息影随即加快了对暮拢山的蚕食，为抵抗息影攻势，布诺塔鲁用诈降之计，配合手下的将军基兰伦演了一出戏，先是让一些底层的小武官接二连三投降灰牙，并且不惜在两次战斗中出卖真实情报给对方来换取信任，如此持续一个月后，灰牙终于松懈，随后基兰伦秘密投降了他。
　　黑歌以为不妥，写信提醒他小心对方使诈，但却适得其反，灰牙对黑歌屡立战功已经不满，认为这是对方想抢攻，便迅速接纳了基兰伦，之后基兰伦又卖了个真情报给巫灵，打得暮山军败逃数十里，灰牙大慰，乃犒赏士兵，是夜，巫灵正是警戒最松的时候，基兰伦等一众降将趁机打开石城城门，城外的暮山军趁势杀入，许多巫灵甚至还在睡梦中就被割了脑袋，灰牙被惊醒，忙取兵器出门，被达沙迎面赶来，一刀砍成两段，余部不知主帅已死，仍拼死抵抗，战斗持续到天亮，多半被歼灭，其余投降，布诺塔鲁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些投降的巫灵，便将之悉数坑杀，约有1万余，安东尼不满布诺塔鲁的行径，但也没有表达抗议。
　　歼灭灰牙后，巫灵势力大损，双方又回到了对峙中，布诺塔鲁没有选择在石城驻军，因为塔兰米瑟被毁后，石城距离布都太过遥远，难以相互支援，补给也不便，所以他将石城的物资搬走了，便撤离了石城，随后双方你来我往，爆发了几次小规模冲突，但都无法对对方形成战略性打击。1016年，布诺塔鲁身染重病，又多处旧伤复发，不堪重负，弥留之际，他先是指了由玛纳塔图来接替自己的职务，又要求玛纳塔图认安东尼为义父，希望安东尼能继续帮助暮拢山对抗巫灵，安东尼含泪一一答应。随后他辞退安东尼，将达沙等一众老臣叫进来，依次安排了各种事情的交接，达沙等人纷纷立誓会辅佐玛纳塔图，效忠玛瑟里基家族。最后，布诺塔鲁又强撑病体写下了呈报给小皇子洛林的书信，才溘然长逝。几个月后，洛林差人悼念大领主，并册封玛纳塔图为新的暮拢山大领主，玛瑟里基家族的权力交接终于完成。
　　不过这个新的大领主却远不如他的父亲，玛纳塔图熟读名家学说，喜爱文艺，但武略不足，虽然在布诺塔鲁的健康每况愈下时就有意栽培他，但一直不甚理想，如今突然接管权力后，顿时有些难以掌控，好在身边有一群老臣和安东尼辅佐，加上玛纳塔图肯听取意见，整体上对战局倒还没什么大的影响。
　　同样的，息影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趁着暮拢山内部新主上位，连续发动了数次进攻，加之北方没有以色默克后带来的一系列防御漏洞，导致在两年里，北方接连丢失了七个镇，领地被压缩到了布都一带，为了收复北方的失地，玛纳塔图召集诸位将领商讨具体措施，于是一个大胆且充满冒险精神的谋划被摆到了众人的眼前。
　　1019年初，暮山军兵分两路，一路由玛纳塔图挂帅，大将达沙指挥，一路向东进攻石城，牵制敌军，而另一路由安东尼率领，暗度陈仓，攻取北方七镇，东路军一路声势浩大，避强袭弱，却没有什么实质性战果，息影看破了对方的兵力不足，但并没有搞清楚他们的意图，便命令沿途守军摆出疲敝之势，引诱敌军深入，予以严厉打击，达沙对这种冒进有些不安，劝说玛纳塔图小心埋伏，但玛纳塔图带兵经验不足，对局势并不能正确判断，认为敌人兵力不足，不趁此机会拿下石城，等他们大军包围上来就迟了，达沙叹息不已，便在路上一一留下兵力接应，保全退路。
　　与此同时，就在息影主力都悄悄集结到石城周围部署时，安东尼的大军却以破竹之势对北方七镇开始了强有力的进攻，银翼圣骑士团在五骑士的率领下冲入敌阵，以一当十，如狼入羊群，耀眼的圣光在大地上绽放，所到之处，巫灵避如蛇蝎，在圣骑士团割开阵线的时候，安东尼率领大军包围而上，令息影措手不及，仅仅一周的时间，就有五镇光复，息影恼羞成怒，但此时在东路，大军已经成功将玛纳塔图的主力包围在了石城城下，如果调兵支援，必然会对包围圈造成影响，在黑歌向他建议，放出玛纳塔图被围困的消息，引敌军来救援时，息影却傲慢地否决了，他决心亲自去摆平这件事，彻底击溃这群圣教徒。
　　按照原定计划，在七镇收复过半时，北路军就要向东运动，分兵策应东路军，但几天来东路军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令安东尼有些不安，他任命哈麦那与邓尼丝留下继续指挥攻取剩下两镇，又命鲁瑟兰和约瑟夫率一部向东推进，自己带着儿子弗林和几个高阶牧师先一步赶去支援玛纳塔图，然而就在路上，他们与息影遭遇了。
　　自从21年前那场塔兰米瑟城下的恶战后，息影就没有再与安东尼全力交手过，他的力量也在那一战遭到削弱，多年来一直难以回到巅峰时期，圣光对他的压制太大了，一直到几年前，他才借助蚕食受害者的灵魂一点点消磨圣光的创口，逐渐积累起了力量，战前更是放出豪言，要彻底熄灭圣光。
　　在历史记载中，傲慢是息影唯一的缺陷，尽管曾多次因这个缺陷陷入困境，但他一直难以改正，这一次却为此丧了性命。
　　“息影与安东尼等人相遇于莫耶侬，激战至半夜，安东尼以天罚击之，灭杀息影。”这就是史书中关于这次战斗的记载，不过在野史和文学作品中，对这次战斗的描述可就丰富多了。双方在一个叫莫耶侬的地方相遇了，多年来的实战和修行使得安东尼的实力已经深不可测，他与息影战在一起，单枪匹马居然毫不落下风，息影遇到这么强悍的对手，居然哈哈大笑，召唤出加姆迎面而上，弗林与几名高阶牧师缠住加姆，安东尼则全力进攻息影，在战斗中，他心念神动，一瞬间勾动了冥冥中存在的某个意志，领悟了高阶圣光魔法中的天言术：罚，在这道强大意志的加持下，他召唤圣光一击击中了息影，这道圣光中蕴含的能力磅礴浩大，仿佛根本就不是凡人能使用的招式，它落在息影身上，立刻将对方的盔甲焚化，紧接着他漆黑的身体也无处躲藏，一同在圣光中被净化，消散，化为乌有，只留下那把奇怪的法杖，据说息影死后，那把法杖想自行逃走，但被一缕圣光束缚，扭曲变形，法杖顶端的小兽发出一声哀嚎也一同消散，剩下的部分却插入大地，化成了一颗灰色的、一人多高的、粗壮的石树，周围的大地沐浴在圣光下，许多植物都变得更加葱郁，与这棵丑陋的石树形成鲜明的对比。
　　然而与此同一时间，石城下的围剿也拉开了序幕，黑歌以三路大军向玛纳塔图展开进攻，玛纳塔图只好收缩阵线，等待救援，达沙眼看情势愈加紧急，只能带着手下奋战，为他打开一条血路，又传令外围之前留下来的军队尽力拦住敌军的增援，之后玛纳塔图趁夜突围，当天亮时，正好遇到前来接应的鲁瑟兰和约瑟夫，终于脱险，约瑟夫将一颗提前准备的息影的头颅绑在旗子上，向石城逼近，那些巫灵看到息影的“头”，顿时没了战斗意志，纷纷败走，于是玛纳塔图回转救援出殿后的达沙等人，可惜此时达沙已经战死，仅仅留下数名重伤的部下。
　　这一连串的战争被后人称为“暮北光复战”，在这场战争中，暮山军收复了丢失的暮北七镇，重创了巫灵，更为重要的是，他们一举消灭了巫灵的统帅息影——这个行走在巴鲁西亚大地上最亲和黑暗的生物（关于这个最，历来多有争议，息影的实力纵然是比当年的赛默斯要强，也比后来的萨洛切尔人要厉害，可布勒光复帝国后，失踪的赫克特尔实力究竟到了何种程度，却一直难以定论，最重要的是，赫克特尔从此一直没有出现），瓦解了巫灵的意志，但他们也损失不小，东路军伤亡过半，暮拢山丢失了重要的托孤大将达沙，这个损失短期内难以弥补。
　　战后，黑歌作为最后一位巫灵将军，迅速统整起了部队，从石城撤军，扼守穆兰关一线，与暮拢山陷入了长期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