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鹿]爱与诚》舍其光

2、中

　　佐助的家境其实与宁次一般，被称做本家的地方也在那半山上，只是与哥哥闹得有些僵，虽然鼬也承认注册会计师是一个很不错的职业，可就是看不惯。
　　于是佐助用同样的价钱在离半山不远的高层卖下豪宅，鹿丸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寄住在这里。
　　“干脆也在这儿买一间算了。”佐助不曾一次这么提议，他知道这医生薪筹高得很，还有酒吧的分红，绝对够。
　　鹿丸从来不应声，坐在窗边，夕阳的橘色穿过高层的缝隙裹在他身上，斜对面大厦外墙光洁的玻璃刚好映出半山上一幢幢昂贵的别墅。
　　于是佐助也静下来，看着鹿丸侧着脑袋靠着玻璃，目光迷离地看着斜对面的B座，直到酒杯里的冰块都融化，入口淡化了的威士忌却有另一番苦涩，而鹿丸手里的Sherry却文风未动。
　　佐助偶尔会思考这种暧昧的关系，在纷繁的数表之余，从来没有结论。玻璃窗下的那个位置，他从来不去接近，佐助不是笨蛋，甚少有人知道，其实他与鹿丸是自小认识，透过那薄薄的玻璃能看到什么，他比谁都清楚，那朵开在鹿丸心底瑰丽的罂粟花是谁，他也在鹿丸有所认知之前明了。
　　所以他也愚昧地选择纵容，直到庆功第二天的中午十二点，烈日下那个蜷缩着的身影让他无奈也让他厌恶。最终佐助还是包容地让他躲进来。
　　佐助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宇智波佐助！也对鹿丸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奈良鹿丸。
　　掩上浴室的门前，佐助还是从镜子里看见鹿丸胸前点点的瑰红。
　　“咔嚓！”
　　幸而门及时关起来。握着门的把手，佐助舒了一口气。

　　那天鹿丸在佐助的床上睡了一天一夜，而佐助在全开放的空间里翻着怎么都翻不完的数表。二十四小时后，鹿丸睁开眼，便看见佐助就这么靠在皮椅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迭厚厚的数表。
　　鹿丸唤了他几声，佐助只是皱皱眉头，并没有醒过来。于是鹿丸从冰箱里拿出现有的食材。当香气充溢着这宽大的空间时，佐助终于不舍地醒了过来。
　　手撑着厨房边上的餐桌，佐助眯起眼享受着如此难能可贵的现场。
　　鹿丸不常下厨，直至现今，他也只在佐助面前暴露过这特长。
　　抬高的小圆桌本就不大，中间放了佐助喜欢的什烩蔬菜意粉已经占了桌面的一半，两人站在直径的两边，手里拿着叉，默默地吃着，谁都没有说话。
　　美人照镜的盘子，佐助拿着银叉，却是看着鹿丸，盯得后者背后发冷，便夺过佐助手里的叉子，拿了盘子去清理。佐助看了看鹿丸依旧垂着的及肩黑发，衬衫的袖子挽起来，左腕上一道青色的痕，比他身上的任何斑点都刺眼。
　　佐助走到鹿丸身后，仗着身高的优势，手撑在鹿丸身子两边。衬衫是用自己的洗衣液洗的，是香甜的青苹果味，头发上也是，现在洗着盘子的洗洁精也是，缠绕着两人的味道是一样的，都是佐助喜欢的，人也是，只是……“鹿丸……”佐助垂下头，靠着鹿丸的肩膀，双手握成拳，“那数表我明天一早急着用，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嗯，我知道了。”
　　鹿丸收拾好厨房，冲了一壶大吉岭放在佐助书桌上，挽着西装外套，说了一声“打扰了。”便向大门走去。
　　佐助视野里密密麻麻的数字，却头脑发白，只等门关上的声音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谢你，佐助。”
　　“咔嚓。”一声很有用，因为佐助的脑海里现在只回旋着那轻轻的五个字。

　　对鸣人而言，其实爱情是很简单的问题，虽然他在小樱身上碰了非常多的钉子，但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佐助只能在内心叹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运气这般好的，鸣人。
　　“我说佐助，你最近有和鹿丸联系吗？”鸣人一边按短信一边问道。
　　最近？呵……佐助笑了笑，一起吃着什烩蔬菜意粉的傍晚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本来就懒的人，从来就只有自己去联系他，若是明知道不会答应……佐助愣住，接着便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吧台后面的酒保难得见到大老板失态，瞪大了眼睛盯了好一会儿，匆忙地走开。
　　“佐助？”鸣人拿着手机，也愣在当场。
　　佐助只管笑，心里却莫名有些苦涩，原来自己是如此一厢情愿。
　　鸣人很担心，只好陪着佐助，看着他一杯一杯地罐着威士忌，鸣人不敢告诉他，昨天情人节他和小樱都看见鹿丸，在维港冷裂的寒风中与大内科医生旁若无人地热情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