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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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洛佳将蛋糕盒搁在地上，换了拖鞋后火急火燎地冲进厨房，“程澜叫一下外卖。你们喝什么？”
“白开水。”程澜从包里翻出手机，跟在洛佳身后，“你们家零食进货了没？”
“程姨，客厅茶几上有已经开封的饼干，”洛璟将蛋糕盒放在茶几上，转身从鞋柜里翻出新拖鞋扔给季夏，“你喝什么？”
“随意。”季夏说。
“矿泉水和白开水有区别吗？”洛璟脱下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
“有……没有。”季夏似乎还未习惯这样的家庭气氛，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洛璟一听便笑了。
“怂什么啊，夏总？啾总？”洛璟自个儿笑眯了眼，扭头朝厨房嚎一嗓子，“妈！一杯白开水一杯肥宅快乐水！”
“我们一家子都喝健康白开水就你一个人肥宅快乐水！”洛佳大喊，“少数服从多数！”
“切，我自己来。”洛璟一脸郁闷地嘀咕，走到餐桌旁蹲下，毫不费力地拖出纸箱，拿一罐听装可乐，拉环方才拉开一半便迫不及待地往猫咪马克杯里倒可乐。
她注意到身后保持沉默的季夏，捧着马克杯转身盯着她。
“随便坐啊。”
季夏直直地看着洛璟低头抿一口可乐，一言不发。
“你开自动跟随啊？”洛璟问。
她没想到季夏居然乖巧地点了点头。
“走吧去我房里。”洛璟放下马克杯，捏着季夏的袖口往房里拽。
“噫。”季夏一脸嫌弃地从喉咙里蹦出一个音节。
洛璟推开房门的动作突然停止，她缓缓转过头，挂上和善的微笑。
“我的房间不是什么风月场所，”洛璟说，“我将带你踏入学习的海洋你居然满脑子全是他妈的淫/秽/色/情？”
洛璟将房门一锁，季夏便用胳膊勒住她的脖颈。
“河豚起飞啊，”季夏咬牙切齿道，“啾总啾你妈呢。”
“我妈在厨房，有种你现在去啾一个看看？”洛璟抱住季夏的胳膊，不甘示弱地扭头瞪她一眼。
季夏被这一瞪逗得笑起来，她松开洛璟，一屁股坐在地毯中央。
“你还真会挑位置，有床有板凳不坐偏要坐地上。”洛璟斜倚在床头，一条腿搭在床上，一只脚踩着地板，整个人窝成一团，脖子都快看不见了。
“你有没点形象，”季夏说，“我不是外人啊？”
“屁事真多。”洛璟将另一条腿也搭上床，屈起双腿。
语毕，洛璟再没瞧着季夏，自顾自地盯着手机，一言不发。季夏也不再吭声，抱膝直愣愣地盯着洛璟。
门窗紧闭，温热的空气熏得季夏有些晕头转向，胸口像是被异物堵住般沉闷，她不得不多耗费些气力在调整呼吸与平静心跳上。
洛璟肤色本就偏白，在奶白高领毛衣的衬托下显得更白了些，脸蛋有些婴儿肥，一双杏眼更显灵气。
一字概括便是“幼”，那种会被误以为是初中生的幼。
或许短发发尾烫个内扣会更可爱，季夏思索，但是过分可爱容易引人注目，就跟自己藏着掖着的宝贝突然大放光彩吸引众人一样，对自己而言太划不来了。
我在想什么！
季夏猛地深呼吸，又缓缓吐出。
但愿在吐气时能将方才的几帧画面统统化作云烟。
“诶项思羽居然给我发红包！10.22啊我靠！”洛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你看你看……”
她抬起头，正对上季夏的视线，刚欲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你干嘛啊？”洛璟只觉莫名其妙，“盯着我干什么？”
季夏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摇头。
“诶你这人，”洛璟失笑，一个打滚便到了季夏跟前，在床尾坐定，“你这搞得我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洛璟凑得很近，比公园那会儿还要近。季夏也没躲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样面无表情地与洛璟对视良久。
洛璟甚至可以从她的眸中看见自己的镜像。
若让厨房里两位为外卖点什么而争执不休的女士噤声，洛璟或许还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是不是喜欢我？”洛璟轻声问，“快说。”
季夏差点儿就稀里糊涂地点头认了。
洛璟的声音仿佛轻飘飘的棉花糖，一不留神就会被糖丝儿包裹住全身，甜腻与理智在脑中胡搅蛮缠一阵，季夏抓回四下逃窜的思绪，迅速往后挪了一寸。
居然这么主动……
瞥见洛璟耳廓上的一抹淡粉，季夏危险地眯起双眼。
……其实自己心里也慌的一匹吧。
如果我说不喜欢，你会不会失望？
“你妈的，”洛璟突然开骂，“不喜欢就不喜欢呗你还往后退，是有多嫌弃我啊姐妹？我是垃圾桶吗你离我这么远？怕熏到你失去嗅觉啊？”
“我没有……你这人真是……”季夏拿她没辙，刚才的如果也只能停留于脑海的角落。无奈之下，她转守为攻，“那你猜我喜不喜欢你？”
“喜欢，”洛璟笃定，“像我这样的宇宙美少女有谁会不喜欢呢？”
“不要脸。”季夏翻个白眼，“你不是说带我踏进学习的海洋吗？”
“踏进学习的海洋就一定要学习吗？”洛璟反问道，“你坐在教室里就一定会听课吗？”
季夏若有所思。
“不过你还真得抓一下学习，马上就是期中考，”洛璟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如果下午的辅导没什么用我们就再想办法。”
“好不容易一起玩一下，就别谈学习了吧，”季夏摆摆手，“谈学习比谈钱还伤感情。”
“那是因为你是傻逼才觉得学习如此痛苦。”洛璟说。
“你才傻逼。”季夏不甘示弱地回应。
“大傻逼！”
“巨大傻逼！”
“巨无霸傻逼！”
“云霄飞车傻逼！”
“天马流星棒棒鸡傻逼！”
“苹果橙子葡萄西瓜傻逼！”
两下敲门声打断了这场幼稚的互喷。洛璟被季夏瞪得心累，不情不愿地前去开门，见洛佳一头乱发地站在那儿，她不禁乐出了声。
“您俩吵架还下油锅啊？”
“吃西餐中餐还是日料啊两位傻逼？”洛佳敲了敲门板。
“中餐。”
“中餐吧。”
两人对视一眼。
“行，那就中餐吧，三月春家。”洛佳点了点头，“要关门的话把窗户打开，你看你把季夏闷得满脸通红。”
洛佳带上门后，洛璟快步折回季夏面前，同她一起盘腿坐在地毯上。她伸出手，手背贴上季夏的脸。
“你热吗？”洛璟认真地问。
“你别靠太近就行，”季夏偏了下头，尴尬地清了清嗓，“36.5度加36.5度，73度热死我了。”
往日冷清的餐桌这会儿几乎被盛有饭菜的塑料盒占满空隙，光是c位的巧克力水果蛋糕就霸占课将近六分之一的桌子。
“还……真挺丰盛的……”洛璟一手一根筷子，在桌沿磕了两下，“我以前都没这么丰盛过。”
“别敲，越敲越穷。”洛佳最后落座，搓了搓手，“你谢谢季夏吧，她要不来咱们还得按部就班。”
“你明年还来不？”洛璟扭头问道。
季夏看着她，笑着点点头。
“那明年吃日料吧，如果仓泽家还没倒闭。”洛璟放下筷子，盯着塑料纸杯端详一番，“这装的啥？”
“水果酒，”程澜替洛佳答道，“酒精浓度不高，放心。”
“我先下筷了各位姐妹。”
洛佳二话不说便秒速夹起一块叉烧肉送进嘴里。
“完了完了她开始了。”洛璟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冲季夏压声道，“我妈夹菜能手，趁她还在蓄力赶紧吃。”
“什么意思？”季夏问。
“没有她想吃却吃不到口的东西，”洛璟夹起几根腐竹放在季夏的碗里，“赶紧的，不听洛璟言吃亏在眼前。”
“我都听到了。”洛佳瞪着洛璟。
“我小声bb是想给您留个颜面，我才不管见不见得人，”洛璟给自己打了一勺豌豆玉米，“您该防的人应该是程姨吧。”
程澜嘿嘿一笑：“那是。高中那会儿只要中午一起吃饭，她就一定会挑些我的菜到自己餐盘里，那架势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我盘子里的菜全倒她那儿去。”
“程澜！”洛佳喊道。
“别人的菜总比自己的好吃，”程澜没有停下爆料的迹象，“后来我学聪明了，我以后就跟她打一样的菜。果不其然她再也没碰过我的盘子。”
“程姨牛逼。”洛璟大拇指。
“牛逼。”季夏小声道。
“程澜你等着，”洛佳放下筷子，“我跟你们讲，高中三年来我都跟她同桌，这家伙一次都没借我抄过作业。你说我要你这种同桌有何用？”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我出去的时候偷偷翻我抽屉抄作业吗？”程澜淡淡一笑，“菜鸡，大川都跟我说了。”
“为什么你们同桌能当那么久？”洛璟打断她们的对话，“于磊跟我们说一学期一换来着。”
“谁知道，可能是孽缘吧，”程澜耸耸肩，“那会儿抓早恋抓得挺严的。我们班早恋的大多都是同桌，本来那一次我们应该换开的，结果班主任一令之下只许同性同桌，就这样了。”
“同桌感情多好培养啊，一年下来对方的喜好脾气都摸索得差不多了，何况对方算是你在校期间最近的人，有什么小秘密啊小情绪啊不都跟对方说了，说着说着，”洛佳一拍掌，“要么两人都好上了，要么其中一个孤独的开窍了。”
“你开窍了吗？”洛璟问。
气氛突然凝固。
洛佳怔住了，笑意在脸上定格。她盯着蛋糕上的巧克力屑，不知如何是好。
程澜瞥了一眼洛佳，默默夹起一块排骨，眼底是复杂的暗流涌动。
至始至终保持沉默的季夏，抬眸看了看眼前气氛微妙的两人，似乎懂了些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又重新低下头。
洛璟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