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小樽未眠夜》跨过愤怒的豆豆

1、1

　　入夜了。
　　小樽运河窄窄的水面上倒映着深蓝色的天空，北极星与北斗七星隔着不知多少光年遥遥相望。栈桥边有风吹过，激起阵阵涟漪。而河面上那些粼粼的碎光，就这样坦荡荡地闯入了桥边青年军官的眼帘。
　　赤司征十郎低下头轻轻笑起来。
　　“阁下在想些什么呢？”桃井五月听到身边人的动静，好奇地看向对方。
　　赤司拎着一双手套在手心轻轻拍打着，带着愉悦的语气说道：“无非是风花雪月之类的事罢了。”
　　桃井也掩着嘴笑起来。
　　“这几年在国外，像是错过了很多似的，感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这么大的雪了，”赤司侧过身子，从河岸边的小屋一直望向夜色中隐约可现的雪山，“不知道京都现在是什么样呢……”
　　现在已经是三月份了，赤司提到京都，桃井以为他是想念家乡的樱花，便开口安慰道：“将军阁下说过，帝国的樱花将永远为您盛开。”
　　赤司愣了一下，随即拍拍女孩的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
　　“属下不敢。”
　　赤司摆了摆手：“是以朋友的身份说的。不过接下来这句就是命令了……第二海上护卫队山城号战列舰舰长，桃井五月大佐。”
　　“是！”桃井立正站好，向着赤司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赤司不匆不忙地戴好手套回了礼。“我想要一个人到那边走走，你不必跟着我了。”
　　“可是……”
　　“服从命令。”
　　“是！”
　　赤司故作严肃地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女孩，点点头转身朝着运河对岸一家点着灯的小酒馆走去了。

　　黑子为对面的客人取过温好的清酒放在柜台上。
　　“请您慢用。”
　　话音刚落，一直拄在柜台边的金发男子开口了：“呐呐，小黑子这里的酒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喝呢，都快打烊了生意还这么好，害得我都找不到地方坐。”
　　“黄濑君，那边有很多位置可以坐……谢谢光临，请您慢走。”黑子一面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和盘子，走出柜台去收拾空下来的桌子。
　　黄濑一脸委屈地跟了过去。“诶——哪有哪有？明明只有柜台这里才有地方坐不是吗？”
　　“黄濑君，请不要影响我的工作……欢迎光临。”黑子听到门口风铃声响动，忙上前一步挡在黄濑面前，冲着掀开门帘走进来的人影鞠了一躬，可待他再抬起头来时却愣住了。
　　眼前的人穿着浅棕色军装，手里拿着折好的军帽，红色的头发和眼睛在酒馆黯淡的灯火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进门后先是环顾了一下酒馆，然后才向着黑子看了过来，直到这时，那张漫不经心的脸上才总算出现了一点点称得上是“开心”的表情。
　　黑子看着对方向自己点了点头，低下眼帘静静地侧过身为他引路：“阁下这边请。”
　　谁知对方的目光却直直地望了过来：“……”
　　黄濑歪着头看着黑子带着那人走到酒馆的一个角落，又躬身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话才回来，忍不住上前，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人小声问道：“哇，小黑子，那个人好像是军官啊。你刚刚跟他说了些什么？啊——他往这边看过来了。”
　　黑子目不斜视地端着客人用过的餐盘杯盏回到柜台，低声解释道：“他是位将官，出行不可能没人跟随，可现在进来的只有他自己，我想大概是不喜欢喧闹的环境，因此把他安置在那里。刚刚是向他说明这点，望他不要见怪。”
　　“原来如此！小黑子想得还真周到~”黄濑刚刚瞥见了那人的目光，只觉浑身一颤，再不敢看过去了，“话说，小黑子刚刚说他是将官？什么将官？”
　　“我看到了他的肩章，是位少将，”黑子把盘子放到水池，从水缸里舀了点水，“今天青峰君来过，说是因天气原因，第二海上护卫队代理司令官这两天会在小樽稍作停留，之后再奔赴战场……大概他所说的司令官就是这位客人了。”
　　“司令官？！这么年轻？”黄濑大惊。
　　“是，”黑子偏过头，正好对上角落里那人的目光，“临危受命的第二海上护卫队司令长官——赤司征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