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80、卷二、8、遣嫁

　　蒯华皎的空头许诺哪有机会兑现？就算有机会，他又怎会容许珏华和婵娟成就眷属？枫君心头狂跳，满脸忧惧，珏华错会了意，安慰她道：“蒯国王后之位长久空悬，我知道王兄的内心还是眷恋着枫君你的。枫君对王兄的情义天日可表，珏华必当穷尽心力，为你们挽回误会。请枫君安心回灵山等候，他日王兄征服四夷，自然会亲上灵山迎接枫君。”
　　枫君不禁菀尔，虽然珏华处理国事沉稳能干，但在感情方面，却比她更天真。她亲昵拍拍珏华的手背，就像是拍着自家兄弟，“你不必操心我，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带走婵娟。”

　　珏华知道瞒不住，左右看看，想编个什么故事，可又编不出，只得垂下眼睛，“你来迟了，婵娟她们已经走了。”
　　“她们？”枫君问：“婵娟她们去哪里了？”
　　珏华张口结舌，欲言又止，好半晌，迟疑道：“琦瑟和亲云岭帝国，婵娟陪嫁前往……”
　　即使没有听风栩渐说出婵娟联姻虞国的真相，枫君现在也能想得明白，蒯华皎让婵娟前往云岭帝国的意图，她急忙道：“珏华，你明知道龙潭虎穴，居然还忍心让她赴险？”
　　“你不懂的！你不懂的——你怎么会懂我们身为蒯国王子，生来的使命，我怎么能自私得抗拒……”珏华眼中溢满泪光，低了头不让她看到。
　　枫君心里又气又急， “胡闹！既然蒯国已经打算要与云岭帝国开战，为什么不在战场明刀明枪地见分晓，却用些上不得台面的计策？蒯华皎妄想兵不血刃，我恐怕是你们和亲不成，反而白搭上自家姐妹的幸福。”
　　她一番话说得珏华泪水夺眶而出，他连声道：“骂得好！骂得好！你骂得不错！蒯珏华枉为男儿，居然希望借助女色削弱敌国战斗力，实在汗颜啊……”
　　枫君不管珏华满心自责，责备道：“你知不知道元圭炽残暴好色，琦瑟嫁给他已是羊入虎口，你们还要再牺牲婵娟！你这算是真心喜欢婵娟的吗？”
　　珏华抹掉泪水，苦笑道：“我对不起婵娟，固然该当遭人耻笑，但是你还不知琦瑟和亲云岭元氏国，那才真正是蒯国一大笑话。”
　　枫君讶然。千年以来，云岭帝国王室成员每次踏上南朝土地，带来的几乎都是侵略和战争，惟独前次元圭炽带着亲身扈从莅临，声称专程为蒯王大婚道贺，当时蒯国上下都认为是云岭帝国王储以观礼为名前来择妻，但现在听珏华话中之意，似乎满不是那么回事。
　　“王兄原准备把琦瑟嫁给元圭炽，琦瑟自己也乐意，但元圭炽听说王兄婚礼取消，连琦瑟面都不肯见，便匆匆告辞。后来右大丞多次修书，赤火皇帝才勉强答应派王子猎烈在边境迎接琦瑟。可笑堂堂蒯国，身为南朝盟主国，王女遣嫁出了国门，居然还不知道丈夫是哪个？”
　　“那你还敢让婵娟跟了去？”
　　“可琦瑟也是我的妹妹呀！”珏华痛苦地道：“王兄说得对，目下这种情况，除了婵娟，还有谁能在元氏国帮得上琦瑟？”
　　枫君心情沉重，不知该该说些什么是好。良久，她道：“顾不得那么多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婵娟交给风栩渐，我不能让婵娟重蹈覆辙。如果婵娟在云岭帝国出了什么岔子，你想她还能回得了头吗？”
　　“枫君说得在理！”珏华陡然一震，浓眉斜挑，脸色凝重，直起身子，感激地望着枫君，郑重其事地道：“婵娟下嫁虞时湘时，珏华无力保护她；现在珏华依旧不能改变她的生活，是我对不住婵娟！枫君见了婵娟，务必转告她：待珏华辅佐王兄成就大业，一定实践前言，携她隐居长河源头，从此不理世间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