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8、救人

　　蒯华皎不但反对炎枫接触巫学，也不赞成她钻研经学，他建议她学习医术。
　　炎枫想，这样也好，等华皎做了南朝盟主，可以帮他医治他的子民。
　　就这样到了炎枫十五岁的时候，灵山杏林众多医学弟子，已经没有能超过她的人，她能够代替炎道吾主持炼丹房。只是，神山之外，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包括神师炎道吾学成下山的弟子们。

　　神州云岭帝国分裂为南北朝后，北朝元姓保留帝国名称，仍旧称作“云岭”，长期占据北朝盟主国地位。灵山北峰问剑阁最杰出的弟子元圭炽，云岭帝国的储君。
　　元圭炽被人抬着上了灵山，恰逢炎道吾有事外出。元圭炽身形长大，躺在特制的担架上，气息奄奄，四名壮健的护卫抬到知命阁门前，两列人马昂首随行，领头之人恭恭敬敬地上前扣叫：“云岭帝国王子元圭炽求见恩师，望乞一见！”
　　“神师外出，有事请在门外等候。”知命阁童子答毕，旋即关闭山门。
　　护卫们急了，齐齐跪倒。卫队长潘驰赳再三哀恳：“王子命悬一线，多亏服食灵山通芫丸护住心脉，才撑到如今。王子曾是神师最钟爱的弟子，望仙童务必设法请神师回程。”
　　童子犯了难，炎道吾向来行踪不定，到哪里找他回来？再说他每次外出都是关系神州存亡的大事，谁敢轻易召唤他回来？
　　驰赳和护卫们泪流不止、不住扣头央告。童子犹豫不决，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要不先请枫诊过脉象再说？”
　　“风？看来一定的神师的得意弟子！快快请他出来！”潘驰赳急忙答应。

　　刚刚及笄的枫穿花拂柳而来，弱伶伶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刮倒，护卫们心里不免狐疑：这小丫头她行吗？
　　潘驰赳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底瞪着炎枫，一步跨上，紧紧跟在她身旁，神情间没有把她当成医者，倒像是当成了敌人。
　　炎枫轻轻把住元圭炽的腕脉，心中惊讶：病人伤势如此之重，换了别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就算有通芫丸护心，也是于是无补，这个人浑身是伤，居然能坚持多日，而且气血依旧健旺，实在非同凡响。
　　“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呢？”她轻声自语。举起银针，缓缓扎入病人的心脉。

　　原本痛到失去知觉的元圭炽朦胧间，头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鼻中隐约嗅到一阵处子幽香，触动了他身体最敏感的神经，他勉力睁开干涩的双眼，模模糊糊看到贴身是一个素衣的韶龄女子。他立即明白过来：幽暗的处子奇香正来自她身上。
　　护卫们齐声发出欢呼。
　　炎枫回眸示意他们噤声，低头关切地询问：“能感觉到疼痛否？”
　　元圭炽勉强张了张口，发出一个“是”的口型，随即试图否认，因为摇头过猛，痛得他疵牙咧嘴，五官移位。
　　炎枫点头，“有救了，送往杏林病室！”
　　护卫们想要跟随，被知命阁童子拦在山门之外，潘驰赳不放心，手按腰刀寸步不离，似乎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利主人的举动。
　　有童子端过铜盆，炎枫挽起袖子净手，去解病人的铠甲，但元圭炽负伤多日，沾满鲜血和汗水的甲袍不曾一日离身，早和血肉糊在一起，炎枫每动一下，元圭炽便忍不住要“呲”地一声，五官移位，颊肌颤抖，但他紧咬牙关，忍住不叫出声来。
　　炎枫取出一柄轻薄如纸、寒光闪闪的尖刀，在元圭炽颈部比划一下，潘驰赳大惊失色，扑到在主人的身上，冲炎枫直嚷：“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