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54、拦截

　　珏华慌忙道：“老大人失言了，王兄聪明仁慧，至纯至孝，他是虑及老大人年迈，这才不让老大人继续为国事操劳……”
　　余璋苦笑。
　　枫君心里明白，一定是华皎疑忌余璋弄权，故意让他远离朝政。看着余璋花白的胡须，枫君不由第一次在王宫前遇到这个善良的老人的情景，华皎昏迷的那些日子里，余璋焦虑万分，恨不能以身代替，那份舔犊的亲情，是什么权力都换不来的。可惜，华皎看不到这些。枫君想要安慰安慰左大丞，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早就知道，华皎想要黎奢代替左大丞，这个主意他筹划了很久，绝不会因为谁的劝谏就会改变主意。
　　余璋看到枫君的表情，失望得连连摇头，花白的胡须不停抖动，婵娟心中不忍，上前搀住余璋，帮他掸直朝服，轻声道：“……，算了吧，你不要让枫君和珏华为难了，华皎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会再听我们的话了。”
　　余璋略显浑黄的眼睛闭了闭，无奈地摇头，明白婵娟说得不错，枫君正要劝他回府，忽见他脸色大变，手指向前，臂膀仿佛被固定在半空中，眼神迷离，胸膛起伏，喉头就像扇风箱一般，不停地喘息。
　　枫君以为他突然得了痰涌急症，忙去摸他脉象，风栩渐从婵娟背后抬起头，鼻翼抖动，眼中泪光闪耀，脸憋得通红，与婵娟苍白的脸色形成强烈对比。
　　余璋手抖抖的，指着风栩渐，一老一少对视良久，两人同时垂下了眼帘。
　　余璋惶惶张张地推开枫君，“国君所虑极是周到，余璋这就回家养老去了。”他象是对珏华说话，又象是对所有的人表白，眼睛从风栩渐身上移到婵娟身上，然后再次盯着风栩渐看了好一阵子，转向婵娟道：“婵娟，你什么时候去我家中？你好久没去我府上了？什么时候一定要去啊……”他似乎有很多话要对婵娟说，可又担心地看着枫君和珏华，最终他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脚步蹒跚地离开了王宫。
　　风栩渐呆呆地望着余璋的背影，似是有千言万语。婵娟衣袖遮着面孔，肩膀不停地抖动。珏华默默地看着他们，说道：“快走吧，不要辜负老大人的一番心意。”

　　枫君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共同的秘密瞒了自己，她按捺不住想要问个清楚的冲动，可其他人都出奇地沉默。这沉默让枫君有了越来越多的疑惑。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她几次想要问，但从宫门到城门一路之上，不断遭遇禁军，珏华是禁军统帅，禁军见到他自然应该礼敬有加，可也不会所有的禁军卫士都认得出便装的统帅，珏华不免狐疑起来：“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天有点不同。”
　　风栩渐沉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蒯华皎知道我进了都城。”
　　“他怎么会知道呢？”婵娟紧张地拉住枫君，低声说：“千万别让华皎误会你。”
　　枫君刚刚理清了一些头绪，四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口，被守城禁军挡住去路，珏华道：“我是禁军统帅，你们不认识我吗？”
　　城门前戒备森严，老百姓都被拦在一边，禁军部队甲胄鲜明，严阵以待，“我等奉国君之令，搜拿风氏国余孽，其他人概不认识。谁要阻挡，国君下令格杀勿论。”
　　怎么会这样？枫君刚要走出说话，被婵娟死死拉住。婵娟早有准备，提前给枫君换了衣饰，但枫君心里明白，一定是华皎得到了风声，否则不会单为一个风氏国普通人，摆这么大的阵仗。看来他对栩渐的心结已经郁积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