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18、圣地

　　“你别下来，该过瀑布了。”风渐栩唇角现出一丝苦涩笑意，只是炎枫看不到。“神师在黑暗中同样洞察一切！世间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如果真要责罚，我早就被赶下山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炎枫不能听到。风渐栩大步踏出山洞，眼前白云缭绕，青山翠谷，飞瀑如练，隆隆轰响，炎枫不由赞叹：“没想到灵山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风渐栩躬着身子，停下不动，炎枫没意识到他是留出时间让自己观赏景致，她只顾左扭右扭看个够，风渐栩等了一阵，方道：“枫，小心了！”话音未落，炎枫脖颈微微一凉，还不及分辨，已经穿过了瀑布。
　　环视四壁，炎枫与风渐栩同时发出惊呼：眼前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山洞，高不可攀的穹顶上点缀着日月星辰，太阳是金色的耀眼火球，月亮是明媚的晶莹玉盘，一粒一粒钻石星辰明暗闪烁，沿着某种神秘的轨迹缓慢移动。
　　脚下是整个神州，缩小了的山脉河流、森林土地、城镇农舍，一草一木无不毕肖，绵延数千里的神州长河变得袖珍，水波荡漾、湍湍流淌，与真正的长河并无差异。
　　仰望苍穹，人变得无限渺小，自然而然心生敬畏；俯视大地，山河随意跨越，任谁都不由自主屏息凝神。难怪崦嵫墓被当做灵山圣地，原来是神师在这里掌控神州的过去和未来。

　　眼前一晃，、炎道吾飘然现身，高冠巍峨、广袖当风，和他平日并无二致。他不看女儿，只对风渐栩斥道：“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灵山圣地不许凡夫俗子进入？”
　　风渐栩急忙跪到，镇定地道：“我知道！渐栩情愿受死！”说着，他仰起头望向炎道吾，一字一顿：“神师待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父母，我既然走进崦嵫墓，便是专程前来领死！只求神师在处置我之前宽恕枫吧。她还小，不能领会神师泽被苍生的神力，渐栩叩请神师法下容情。”
　　炎枫忙去扯他，风渐栩不看她，也不动弹，只是不停地叩头：“神师法力无边，能解救天下百姓，也一定能宽大待枫。”
　　炎道吾仰望穹顶星辰，缓缓吐出八个字：“天地动怒，我亦无奈——”
　　“父亲，女儿错了！你原谅我吧！”炎枫跪了下来，伏身央求哀告：“父亲生我的气，不过是为了儿女小事，要是因此牵动整个神州，那怎么符合父亲造福四方的宏愿呢？”
　　炎道吾看到女儿终于肯承认错误，倒有些诧异，“你真的肯听为父的话？”
　　炎枫郑重地点头。
　　炎道吾和风渐栩不约而同释放出了轻松的笑容。炎道吾扶起女儿，道：“人生百年，唯子为大，我贵为神，无论如何要在有生之年为你安排好的出路，方能了却我和你母亲一番心事呀！”
　　炎枫心头惨淡，想到自此将不能和蒯华皎在一起，她心如刀割。
　　“你不可以再去见蒯华皎。”
　　“是。女儿从命。”
　　看到女儿终于回心转意，炎道吾的欣喜溢于言表，“我已为你定下佳偶，近日便着人通知男方下文定之礼，婚期可由你定。”
　　炎枫抑制不住，泪水流了满面，她低下头，努力抑制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风渐栩不忍相看，别过脸去。
　　女儿终身已定，神灵的咒语很快就可以破解了，炎道吾终于放下心来，语气不由轻快起来：“枫儿，你也不问问夫婿到底为何人？”
　　炎枫心中千疮百孔，不论嫁给谁，她都认命，夫婿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