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春的农家生活》时朗

24、第二十四章

　　“什么建议？”
　　“我听你师父说，你们此行目的是去驼城寻找沙虫，其实我这药铺里就有两只沙虫。”杜大夫说道。
　　锦春不解，杜大夫跟她说这些干什么？难道是送条沙虫给她？也不能怪锦春只想到“送”，在药铺也待了几日，她和了然身上有几个钱恐怕杜大夫心知肚明，所以必然不会提出让锦春买沙虫。只是杜大夫若当真送，锦春也不会接受，沙虫草可不便宜，而且因为解毒，锦春的医药费还没付呢，锦春可不会因为喊了两声杜大夫爷爷，就真的把自己当作人家的孙女了，再说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锦春等着杜大夫接着往下说，杜大夫看了锦春两眼，继续说道：“我本打算赠你们一只沙虫让你们研究功效，免得你们长途跋涉。这空出得时间本打算用来考量你的医术，若你是学医的料子，我愿意好好教导你，三五年你必定成才，可如今你连第一步都踏不出去。”
　　杜大夫一脸可惜。
　　“爷爷，我可以学，真的，我可聪明了，就药柜上的那些字，我三天就能认全了！”
　　既然人家真心愿意教，就算再累再苦，锦春也愿意去做，怎么着也不能辜负别人一片真心不是。
　　“真的？”
　　“真的，真的，金子都没这么真！”锦春连连保证道。
　　“那好，其实之前我本打算劝你师父，让你师父自己一人前往驼城，他一个人总比拖个娃娃强。可现在嘛，我觉得你跟他一起去也不错，前往驼城路程大约一个月时间，若是你们运气好，到地就能找到沙虫草，那来回大概花两个月时间。若运气不好，三五个月也是有可能的。这些时间足够你识字记药名了。”
　　锦春不是很明白，杜大夫为何如此执着让她识字，其实她记忆真的不错的，她五岁的时候她师父随口说的一个药方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不过现在人家教你医术，你就得受着人家的习惯要求。
　　“我现在手头没有启蒙的书籍，这是我以前随手写的病理手稿，你跟你师父前往驼城就先用它识字吧。”
　　杜大夫将一本破旧的手稿本递给锦春，手稿本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锦春瞅了眼，便将手稿收好。
　　“谢谢爷爷，那我跟师父说声，明日就出发去驼城！”锦春说道。
　　“过两日等你脸上的肉长好些再去，你脸上的痂刚掉，要是被风沙吹着，这些疤痕恐怕要跟着你一辈子！”杜大夫说道。
　　“我不怕，爷爷医术那么厉害，这些疤痕算什么！”锦春笑眯眯的说道。
　　“你这张嘴可真是会说，倒是不知学了谁的！”
　　“爷爷，我说的是真心话！”锦春不满的说道。
　　“好了好了，回去吧我这还有病人等着我问诊呢！”杜大夫摆着手让锦春回后院，锦春也不再纠缠，乖乖的拿着手稿回去了。
　　事情如此发展让旁观的小俞不能理解，他家先生向来脾气不好，为何对这小丫头如此容忍，他家先生答应教小丫头医术是时候他是很诧异的。要知道西北方几个城每年来他家先生这求教的人数不胜数，可能留下来学习的屈指可数，而且能留下的哪个不是几经波折，多次考量，有哪个有这小丫头这运气，几声夸赞就能拜师学艺。
　　小俞年纪不大，所有的心思写在脸上，杜大夫一看便知。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愿意教小丫头？”
　　小俞闻言，只是低下头轻道了一声“不敢！”
　　杜大夫最是看不惯小俞胆小模样，小俞虽说是侍药的药童，可但凡他胆大脸皮厚些，求求杜大夫教他几手，哪像如今这副模样，跟了杜大夫几年了，除了侍药弄汤，连一般的风寒都不敢诊断。
　　“我愿意教她一是她有学医的天赋，二是她皮厚想学敢表达，哪一日你能像她一样就好了！”杜大夫说完便继续给外堂等候的病人诊断。
　　小俞瞅了杜大夫几眼，终究是没问出口，他家先生是说自己能像锦春一样有天赋还是皮厚。见先生在忙，小俞便转身出了问诊室，转身去外堂招呼病人。
　　杜大夫抬眼看了眼小俞，最终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
　　“师父，我……我中毒医治大概要花多少钱啊？”
　　锦春坐在床上，将所有家当摆在被子上，数了两三遍，只有十一两了。在兰芜城十来天，一直住在杜大夫着，了然大师本打算付钱，但是被杜大夫拒绝了。他说房间本来就空着，多些人住着还能添两分人气。
　　杜大夫客气，没有收住宿费，了然和锦春就不好意思再吃杜大夫的。住的十几天都是买米食。加上了然有心要给锦春补一补，所以吃食上买了不少荤腥，本来就没有几个钱，如今稀稀拉拉的花了三两多。
　　“我听杜施主说他用的药都是荒漠里常见的药，应该花不了多少银钱吧！”
　　锦春觉得自己就不应该问了然，师父向来清新寡欲，对世间百态不怎么上心，所以一向是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
　　之前锦春问过了然自己中毒的事，听说送过来的时候自己都毒入心脾，看看她脸上的疤痕就知道当时多么凶险。若真的是寻常药，哪能那么快解毒呢？
　　这事问了然问不出结果，锦春打算明日问问小俞，他侍药这么多年了，对药价肯定心知肚明。
　　“师父，明日你别给我买肉馍了，我跟你吃素，吃了这么多天，我都吃腻了！”
　　“嗯，好！”
　　*
　　“小俞哥，跟你打探个事，我听说我那日送过来都半死状态了，全靠着爷爷医术高明，一碗药就控住了毒，三碗药就驱了毒，两遍膏药一擦，我的脸就好了大半？”
　　“可不是，你不知你送来那会，整张脸都化脓了，听说兰芜城里其他大夫都没人愿意医治你，你师父背着你跑了半个城，还是先生心善收留你了。”小俞继续说道，“不过就你当时的样子，也就先生医术高，能救回来，换城里其他大夫，可没有谁能打包票把你救回来！”
　　小俞对他家先生的医术一直是佩服的不得了，以前比锦春更严重的病人他家先生也救回来过，三四碗汤药下肚，人就能从阎王手里给抢回来。
　　“爷爷医术高明，用药精确。我当时情况那么危急，估计得用不少好药才能救回来吧！”
　　“那倒也不是，第一天夜里你毒入肺腑，若是用补发之药只会加重你得病情，先生只是用了舒缓得药缓住你的病情，第二日你得病症稳住了，先生才用狠药把你身上的毒给清出来，不过当时也没清干净，你之后喝的那些药都是清余毒的。”小俞说道，“其实每年被黑蜂蛰的人挺多的，只是行走沙漠的人都知道紫宸可以解毒，所以被蛰成你那样子还是少见的。要说这荒漠的毒物啊，黑蜂都算轻的，我以前见先生收了一个病人，那……”
　　“哎哎哎，等下……”
　　锦春赶忙打断小俞的话，锦春可是为了打探药费的，可不是听说其他倒霉人的倒霉事。
　　小俞正在兴头上，被锦春打断话，有些恼火，不满的看着锦春。
　　“嘿嘿，我就是有些好奇，就我这种病人，医治了这么长时间，得花多少银钱？”
　　拐弯抹角问不出话，还不如直截了当。
　　“这个啊……”

作者有话说

　　卡……卡文了，这章全删了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