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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等到晌午时分,锦春才卖出三把香,赚了十五个铜板。隔壁的馄饨十文一碗,锦春听着肚子唱空城计,捏了捏手里的铜板,最终将铜板塞进里衣的口袋里。
      绣春在广缘寺烧了香就回去了,只是回去之前偷偷给锦春塞了五个铜板,让她买包子馒头吃。
      绣春平日里就照顾暮春和收拾家务,锦春不知她给的这五文钱哪来的。锦春将五个铜板装进怀里,继续守着自己的摊位。
      她盘算着自己这批货应该是卖不出去了,不知道她回头求求香烛店的老板,能不能把香烛给回收回去,低价些也没关系,总不能赔个血本无归。
      等到夕阳落山,香客已经寥寥无几,锦春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今日来的时候太匆忙,没带吃食,已经饿了一天了。而且绣春今个相看,不知道结果如何,与其在这空守,还不如早些回家。
      锦春刚背上竹篓,就看到一辆马车从广缘寺的庙门驶出来。
      周围乡镇虽多,但是能买的起马车的人家屈指可算。锦春偷偷看了几眼,便快速收回心思,听说有些大户人家脾气大,你多看一眼都可能被打。
      锦春走小路抄近路回许家村,等从小路转到大路的时候,居然又碰到那辆马车。锦春避让着马车,靠着路边慢慢的走着。马车“哒哒”的走着,很快超过了锦春。大概距离进出四五丈转弯处,锦春只听见一阵马匹嘶鸣和慌乱人声,等她抬起头来,刚刚跑得欢的马车已经掉进一旁的水渠里。
      这个季节水渠里没有水,但是水渠修的比较深,马车掉进去很难拉起来。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锦春听见赶马车的人在喊着“夫人,少爷……”,随后又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从侧翻的马车里跳了出来,然后又将手伸进马车,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从马车里接了出来,锦春以为没有人的时候,又从马车里跳出一个人,挽着夫人髻,脸上一片慌乱。
      “娘……娘,疼,我腿疼……”小孩子哭得惨烈,锦春远远就看见他的鼻涕泡泡都出来了。
      “玉儿乖,娘吹吹就不疼了……”妇人接过孩子哄说道,随后吩咐身边的小姑娘,“快去镇上请大夫!让人给老爷带信,快派人来!”
      小姑娘听了吩咐,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疼,娘……疼……”小孩子哭嚷着。
      车夫在卯足劲拉着车辆,看样子是想把车辆从沟渠里拉起来。只是那马不知怎么了,怎么也站不起来,只是卧在沟渠里嘶鸣。
      锦春不打算多管闲事,即便她有心,可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既抱不动孩子,也拉不动车,跑腿的人也有了,她也没有什么能帮的地方。
      “玉儿……怎么这么大伤口?”
      锦春本打算低着头靠边走过去,可妇人的一声惊呼使她好奇的抬起头。
      那个四五岁的孩子裤腿被卷的高高的,白白嫩嫩的腿上一条一寸长的伤口,这会正汩汩往外流血。
      妇人一边慌张的拿着手帕包住小孩的伤口,一边软声的安慰着孩子。
      在锦春看来,一寸长的伤口都是小伤,但是在这些富裕人家,恐怕断个指甲都是大事。
      可是在转眼看着那个挂着鼻涕泡泡的孩子,锦春心里一叹。
      “广缘寺里的了然大师能治伤,你们可以去寺里请些师父来帮忙,广缘寺比最近的镇上要近。”锦春就那样站在妇人面前,不冷不热的说道。
      妇人抬头看着锦春,一张瘦瘦的小脸挂着冷冷的表情,额头至眼角的伤疤狰狞的覆在皮肉之上,似乎瞬间就能跃起来咬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没有什么温度,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说实话,曾家太太刚抬头看到锦春时,还以为看到地狱里爬出的小鬼,等听完锦春的话,心里镇静不少,吩咐着马夫,让他先去广缘寺,马车先放在一旁,等来人了再说。
      马夫得了吩咐利索的往广缘寺跑去,锦春见他那速度,大概两刻钟就能将人喊来,便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先走。
      曾家的孩子还在一旁哇哇的哭着,曾太太的那方锦帕早就被血染红了,这会正准备撕开自己的衣服给孩子重新包扎伤口。
      锦春看着那个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的孩子,心里又软了几分。她卸下背篓,在背篓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把干草药放在嘴里嚼碎。
      “这里止血药,你把帕子解开。”锦春将嚼碎的草药放在手中,递给曾太太看。
      说实话,那草药的样子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细细碎碎,长短不一,还粘着锦春的口水,粘粘糊糊的,和药铺碾好的草药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曾太太看不上锦春手里上的草药,也看不上锦春这个人。一看就是乡下的孩子,莫说不知这草药是否能止血,即便能止血那也可能是他们乡下人止血的土方子,她的玉儿金贵这,哪能随随便便听一个孩子的话乱用药。
      锦春见曾太太迟疑,便知道这人不放心自己。不过她也不在乎,反正受伤的不是自己,疼的不是暮春,她已经尽了本分,别人愿不愿意接受她可管不了。
      锦春在旁边的树上摘了一片叶子,将草药放在叶子上。将装着草药的叶子放在妇人旁边,锦春背起背篓,准备继续赶路。
      “等等……”
      曾太太见那个冷冷的小孩要走,不自觉的喊了一声。
      怀里的玉儿一直在哭,哭得曾太太心都碎了。看着覆在伤口的锦帕,曾太太决定试一试乡下的土法子。
      曾太太叫住锦春,一方面是想在敷药的时候有人搭把手,另外是天渐渐暗了,现在她身边没个人,她不放心,锦春再小,也许关键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我抱着玉儿不好敷药,你……帮我一下吧!”
      第一次求人,曾太太觉得别扭的很。
      锦春可不知道曾太太的想法,她也懒得猜。
      在曾太太连连不断的“轻点、小心点”中,锦春解开了锦帕。伤口不大,不知道是马车什么地方扎到的,伤口处还粘着几根木屑。
      曾太太包扎的粗糙,只顾着止血,忘了清理伤口。
      锦春瞪着眼,仔细的清理着伤口,伤口还在流血,曾家小孩子大概第一次受这苦,一直在哭,小腿受伤了,却还有劲乱蹬,锦春已经无辜被踢了三四脚。
      大概从小喂养的好,小孩子一身蛮力,锦春根本抓不住。
      “你把他腿抓紧了,我先把木屑清出来再敷药!”锦春吩咐道。
      曾太太也知道锦春是为她家玉儿好,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抓紧了孩子的腿。
      锦春刚为曾家孩子青林伤口,敷上草药,广缘寺的一众僧人便赶到了。
      “锦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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