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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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二天，吃过午饭，洋平就不见踪影。
樱木是在公园的角落找到他，两个人都在苦笑。天气一直很好，有许多善心的人群在广场上喂食小鸟。
他们坐在长凳上。
“没有我，他也许会紧张一段时间，但生活总会步入正轨。他会等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跟他共度一生！我们的感情都太沉重了。”
樱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胸前闷闷地想抽烟。阳光透过树影正好落在他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周末，有许多年轻的情侣在幽会，许多家庭在草地上闲庭信步，偶尔也能看到中型狗在湖边跑来跑去，跟它的主人玩飞盘。
虽然说纽约是最不象美国的繁忙都市，但是美国毕竟是美国，星期天的阳光下，美国时间就在所有人面前呈现出来。美丽的星期天。
“啊！对不起，能请你把球抛过来吗？”
几个小男孩在草地上踢足球。圆圆的球要比篮球小一点，樱木把滚在脚边的球抓起来，笑咪咪地仍球过去。男孩们在道谢，其中一个黑色头发的小孩停在离樱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犹豫的邀请：
“嘿你！要不要一起玩？”
樱木眯了眯眼睛。惊讶过后，笑容慢慢的在他脸上扩大。
“好啊，不过，输给天才你可别哭哦！”
“切！想赢我就来试试看呢？”叫嚷着不服输的男孩朝同伴跑去，偶尔转过身看花道跟过来没有。真的是很可爱的孩子们。
樱木微笑着，回过头看向非常非常担心的洋平。
“生离死别谁痛苦？我想，万一死在他的面前，对我和他都太残忍。我没有把握一直活在他的身边。洋平，你是明白我的吧？洋平，你是支持我的吧？”
阳光下，那团幽幽的红色火焰非常美丽。如琥珀的眼睛里装满了感情，恍然看去那几乎就是宝石。浓密的睫毛下一点点水雾一闪而逝，仿佛从来不曾存在。
真是刺眼的阳光！
洋平揉了揉酸痛的眼角。他觉的自己的胃像是灌了铅水，闷在胸前，堵住了所有可以呼吸的通道。而心脏却被一粒粒碎小的玻璃渣裹住，每跳一下就痛一下！
说完话的樱木在下一刻，已经跑向远方，红色的头发在主人的带动下，欢快的在阳光下跳跃。
因为太爱，所以不能一起！
这个就是你的理由吗？
消失不见比死亡更有希望？
洋平无声的呜咽。
谁也不能见到两人背后爱的深沈。
爱一个人，这般痛苦！就连看着他们的人，都为他们的爱感到痛苦。
跟樱木回到他们的住处是天快黑了的时候，樱木皱着眉，嘀咕着：人老了啊，都跑不快了。太久没有活动，全身竟然会痛！那个可恶的小孩，天才下次一定可以赢他。篮球也好足球也好，天才就是天才……
流川早就把饭菜端上桌，看着满桌的菜，洋平从肺腑里翻出五味来。
他所知的流川，是什么也不会的。现在的流川，让他感到他对樱木酸涩、甜蜜、苦楚、希求和浓烈的爱。这样的感情让他只是看着也抽痛起来。
流川口中白痴白痴的叫着，拉着他的情人一起共进晚餐。晚上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流川帮樱木做理疗按摩。
洋平很早就离他们远远的，一个人在美国的楼宇间行走。
几天后，趁着流川篮球集训。樱木花道和水户洋平搭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
“神奈川那边的老房子已经拆掉了，花道暂时住我那里吧！晚上把大楠他们也叫上……”
洋平对樱木这样说。
一直沉默的樱木转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啊，洋平怎么安排就怎么办吧！”
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的花道在飞机落地后，一扫郁闷。很高兴的在四周嗅来嗅去。
啊！这里才是日本！
这里才是日本啊，听到樱木无意间的话，洋平有一种小小的感动。
就连海鸥都是不一样的吧！
呼吸着家乡的气息，从体内到表情都沈浸着一种淡然放松的快乐。
就是这样淡淡高兴着的樱木，让松弛了心态的洋平恍了眼。那晚聚会的花道五人组依旧只留下四人。红色的鼓动却不知何时消失在人海。
直到一个月后，无意中他知道樱木出现在秋田。出现在秋田的警察局和医院。洋平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他放下了刚开业的小店，放下快要结婚的女友，来到了十分陌生的城市──秋田！
樱木！我的兄弟！
“晴子！他在哪里？”洋平微笑着，走在她的身边问得很随意。
“我正要过去，洋平！你可以跟我一起！”赤木也温和的微笑。这个人是樱木的好朋友，也许是唯一一个不会给他精神压力的人。晴子这样认为着。
她十分担心！
第一次发病后，花道的精神就不大好。虽然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却让晴子心有余悸了很久。
拗不过晴子的眼泪，半强迫的做了全身检查。天才其实知道，表面说着‘你其实没有什么’的晴子已经躲起来偷偷哭过几次了！
下定决心默默爱一个人的赤木总是很小心的思考着。
花道最需要什么，最不能出现什么，最好过什么样的生活。
晴子虽然什么都不说，花道也明白，其实她并不愿意他出去接触什么。
宁静的空间，宁静的生活。也许樱木真正需要的正是这个。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管！放飞着心灵，没有烦恼。樱木相信，恐怕赤木晴子才是最了解他病情的人。因为每次看到她在他面前浅浅的微笑，他总能在她的眼里找到不一样的伤心。
晴子，他是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她！
爱一个人是怎样的？
晴子没有过多的思考自己的爱情。把对花道的感情通通装在保鲜膜里，关在冰箱内。只有自己知道，只能自己知道。
对他好，这样就够了。
只是希望他不要再见流川！不要再见仙道！不要见任何一个会打破他现在心理状况的人，自己会尽力做到不给他压力。
可是，现实跟希望是不可能一直统一的。他们见到了，在自己的面前激烈拥吻，晴子发着抖，无法控制自己心痛，并不单单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两个明明相爱的人。
樱木，这样做其实很危险。你知道吗？你知道的吧？自己又开始哭了。一直非常坚持不软弱的女人，对于这样的‘爱’还是没有多少免疫力。我还是一个普通软弱的女人啊！赤木嘲弄着自己。
流川的出现，仙道的出现都不可避免，只是没有想到樱木第二次发病会这么快。
在急救室看到花道的时候，晴子觉得十分的晕眩。
消瘦的人，躺在苍白的床单上，连火色的发丝都黯淡起来。痛苦在她的心底蔓延。
自己接下了他的主治权。她立刻跟她的导师再度联络。那个慈祥地，十分欣赏她的日本心理引发疾病的神经科权威。
她哭着询问，伤心的叙述。导师几乎被她吓到了。因为她是他见过最坚强的，曾经因为封闭心灵沈睡一年的美丽女孩子。
浓密的春意浮动着暖色的气息。两个同样微笑着交谈的人从渐长的花园碎石地一路走来。阳光柔和的照在他们四周，很和谐的画面。
两个急色冲冲的男子从疗养部楼里冲出来，正好撞在两人身上。
“仙道？”
“赤木晴子？”
两个男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是？”
“水户洋平？”
洋平看到仙道的时候有些吃惊，原来他也来了。
相田见到晴子的时候也很吃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真实的她了。虽然有过调查，但真正接触还是第一次。原来是这样美丽的一个人？
而仙道就更吃惊了，水户洋平在这里？那个单纯王樱木花道最好的兄弟；那个帮助樱木离家出走，又丢失了他踪迹的朋友？水户洋平？
缘分果然是不可捉摸的东西！仙道的思绪在刹那间一晃而过。
“相田？”赤木见到相田彦一，在讶异之后恍然。如来如此，原来是有相田家的人，所以他们才会那么快找来，仙道才会知道她的电话，原来如此，日本有名的体育新闻家族。相田家果然很强。
四个人意外的见面，在纷扰的外景中互相寒暄问好。
说了几句话后，仙道急切的询问赤木：“晴子，花道有搬房间吗？”
晴子有些意外：“没有啊！”
“他不在房间里！整栋楼都不在！”
仙道觉得心跳得快蹦出来。他看见赤木在听到消息的瞬间眼睛睁大许多，她艰涩的声音扭曲地慢慢吐出来：“你说什么？”
看到这样的晴子，仙道重复不出一句！
“你说什么？他不在这里吗？那他在哪里？”洋平询问的看着仙道。
晴子突然转过脸，苍白的表情，睁着大眼看向洋平。异常的目光让洋平觉得自己的冷汗一下子侵湿了所有。他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难道晴子爱花道？难道花道过去喜欢的女人，一直爱着花道？
这个是不是老天开的玩笑？洋平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混乱得不可理解！
“晴子！”
晴子看了洋平一眼后，很快低下了头。她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要颤抖，不要颤抖，她的内心在害怕的大叫：樱木，你要没事！求求老天！求求老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