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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太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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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个大头鬼。”余白把别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拍开,侧过脸不再看林渡,两颊及耳根有些发热,不过好在光线暗淡不怎么看得出来。
他按着林渡的肩膀往外推,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到了能接收的范围最下限,耳边听到林渡低沉的轻笑声,而后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拉住了手腕,紧接着人直接被拉了起来。
再反应过来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雨里,小小的一把伞遮在了两个大男生的脑袋上方,伞下的空间狭小而逼仄。
林渡的手直接搭在了余白的肩膀上,促使他能离自己近一些,免得被雨水打湿。雨打伞面的声音里,林渡依旧在笑着,问余白道:“我头哪里大了?”
余白:“……”
你会纠结于这种问题,才真的是让人头大。
但头大归头大,为了避免误会,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的,然而余白刚想开口说话,反而先被对方身上浓郁的烟酒味给呛了一口。
“我说……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余白嫌弃地捂上了鼻子。
这味道和每次他亲爹带回家的味道异曲同工,余白一直不喜欢。
林渡却不答,直接将人带到了另一处可遮雨的亭子里,收伞甩水,动作利索,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喝醉的。
但至少也是个喝多的。
余白继续啜着他的旺仔,坐下来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做完这些动作然后回过身来,朝他粲然一笑。
笑得有些没心没肺,也笑得余白刚恢复正常的脸上莫名其妙又是一热。
简直没救了。
林渡把湿漉漉的伞放在地面上,转身朝余白走了过来,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亭子上方悬着一盏灯,大概是刚换没多久的,比起之前的那个亭子明亮了不少,借着明亮的灯光,相对而坐的两个人可以将对方脸上的每个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渡倒是没什么,酒量好的人即使酒喝多了也不上头,若不是身上散也散不去的那股味道,光靠外表大概谁都看不出来喝了酒。
但余白显然就吃亏了,他本来皮肤就白,现在被林渡的目光给盯着,原本就已浮出的红晕便更明显了几分,白里透红的模样看进眼底,简直让人忍不住想上手轻轻地掐一把。
盯在脸上的那两道目光太过直接,余白垂下眼不敢看林渡,又偏过头去看亭外一片黝黑的风景。
却没想过,他这样的动作,掩饰的意味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一点。
嘴里仍旧咬着吸管,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解释?余白可不想把自己被亲爹扔下车的惨痛经历告诉自己曾经的宿敌。
问林渡为什么要喝酒抽烟?可扪心而问,他俩前后桌的关系也不至于关心对方关心到这一份上。更何况,就像之前跟杀马特打架一样,林渡并不一定会选择跟自己说实话。
他正想着怎么办,林渡反倒先问了,他伸出手别着余白的脸,将那张不知想什么正出神的脸掰正了,嘴角翘起一边,开口却是和之前一模一样不要脸的问题:“说吧,大晚上的出现在我家附近,是不是想我了?”
余白握住林渡掐着他下巴的那截手腕,想推开,然而,体型比他高大的林渡显然力气也比他这棵豆芽菜要大上许多,一推没推动,那只手反而得寸进尺往上挪了挪,直接掐住了余白的脸。
余白的脸看起来小,实际上肉倒不少,软乎乎的被这么一掐,拇指和食指下轻轻凹陷出两个小肉坑来,淡色的双唇因为被外力挤压着,而嘟起一个小小的角度,让原本就唇红齿白的一张脸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看起来显得无辜而又可爱。
狠狠掐了一把那只手,余白掀起眼皮白了林渡一眼:“放手。”
出口的声音却因为变了调而模糊不清。
那只手也仍旧没有放开,坐在对面的林渡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地看着他,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玩具的大龄儿童一般,对他这张脸爱不释手蹂.躏来蹂.躏去,闹得余白最后恼羞成怒,张嘴就要咬上那只讨厌的手。
哪知林渡反应更快,松开他的下巴躲过了余白张嘴便来的攻击,而后又直接抚上了余白的侧脸,还用大拇指蹭了蹭。
余白愣住了。
和他相反,林渡笑得十分开心,摩挲了一阵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把手给拿开了,还不忘夸一句:“皮肤不错。”
余白:“……”
“奶好喝吗?”
余白松开了咬着的吸管:“还行……”
声音有点低,唇齿不清显得软软糯糯的。
林渡歪着头朝他凑得更近了些,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看了一眼余白的下半张脸,最后目光停留在淡色的唇上就不动了,而后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被余白的牙齿咬得惨不忍睹的吸管,问道:“你……喜欢咬吸管?”
余白有些无语:“就一个习惯而已,哪来的喜不喜欢?”
“……”林渡,“这习惯不好。”
“哪里不好?”
林渡无奈地为余白同学的贫乏的想象力叹了口气,又有点惊讶于余白的单纯,半晌,忍不住抬起手来摸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揉了揉。
就跟想象中一样,余白的头发十分柔软,拢在掌心里就好似一段云,让人摸着摸着就舍不得撒手了。
而掌心之下的那张脸早已红得可以滴血了。
从前是冤家路窄不互怼不舒服的死敌,现在林渡反倒单方面变成自己的死穴了,这转变让余白有些措手不及,也根本招架不住。
他偏头想躲过,奈何林渡就是不肯撒手,甚至那只手到处乱摸乱碰着从他的头顶一路摩挲到了脖子上,余白有些怕痒痒,缩了缩脖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别碰这儿!”
这么说着,林渡的手却被他夹在了脖子中间。
“好,不碰这儿。”林渡答应着,将手从余白的脖子里抽了出来,往上又故地重游摸上了余白的侧脸。
余白的皮肤好得过分,触手即是一片温润,从林渡的角度,可以看到那双低垂的眼上长而颤抖着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在眼底形成一片阴影,试图遮挡住睫毛主人那双眼睛里的一切情绪,但偏偏自己的那张脸又不争气地将所有都暴露在了人前。
红通通的晕在脸上,实在是太可疑了点。
余白就这么任由他摸着,略带着些薄茧的掌心紧贴着脸蛋,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掌心热一些还是脸更热一些。
乖得有点过分了。林渡想,乖得忍不住想让人欺负。
片刻之后,那只手慢腾腾地游移到了耳后,手指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轻轻蹭了蹭余白软软的耳垂。
这儿也红了。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害羞啊?
林渡忍不住笑了笑,将余白刚才神色里的那几分惊慌也给收进了眼底,片刻之后乱动的那只手被捉住了,余白偏过头去,下巴低垂着:“不许碰这儿。”
林渡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仍在看着他。
见林渡不说话,余白抬眼瞥了瞥林渡,稍细长的眼尾带着水色,漾出一丝浅淡的薄红来。
但很快,他又垂下了双眼。
“好,这儿也不碰。”他听到林渡答着,话音刚落,紧接着却又是一句,“所以哪儿可以碰啊?”
“哪都……”余白话刚说了一半,手腕上突然一紧,林渡反手将他给抓进了掌心里,片刻的愣神间整个人都被高大的身影给遮挡住了。
林渡不知为何突然站了起来,而后握着余白的手也将他给拉了起来:“哪都不许碰?”
余白被一只手给箍到了一方怀抱里,耳边气息温热,林渡的声音响起。
“那如果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