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伪真》子墟乌有

10、第九章

　　老街的景象，在旭久看来就像是他想象中的老山村一样。刚过了大桥，好好的柏油路就全成了起伏不平的山地，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而周围的建筑完全就成了另一时代的遗址。老瓦片搭配着泥巴墙，竹子编织的围栏破破烂烂。虽然四周的房屋摇摇欲坠，但旭久发现，这其中几家的烟囱还冒着炊烟。
　　“还真是有人住在这儿。”旭久拿起相机咔嚓就是几张照片。“都快成荒村的地儿了，搬到新地址多热闹啊！”
　　刘尧也不语。这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就像是刚刚从充满生气的地当进入到了毫无人气的鬼地一样。
　　“先随便转转吧。”他道，想着能不能见着陈婆婆。

　　还没有迈开步子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呼喊声。
　　“旭老弟！！”这是边戎的声音。
　　姜可来了！？
　　“……尧哥，边戎他们过来了。”
　　“嗯，我知道。”刘尧回答。转过身，果不其然。姜可懒洋洋的朝着他们走来。看样子是刚起来不久的状态。
　　看着姜可刘尧就来气，昨晚的情景仿佛成了他内心的疙瘩一样。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怎么了？尧哥？身体不舒服？”旭久注意到了刘尧的变化，担心的问道。他始终把刘叔说的事挂在心上。
　　“没事。”他才不想解释这种事情。
　　“怎么了？”同样注意到的还有逐渐接近的姜可。虽然他心里十分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看看刘尧的反应。
　　“……拖某人的福，起太早行了吧？”还真是当无事人一样的问着他。若不是身边还有旭久和边戎，刘尧可能当场就转身走了。
　　不过气归气，他还是注意到了姜可手中提着的各种纸钱、蜡烛和长香。
　　“祭祖去了？”刘尧反问。
　　“是呀，我头一次起这么早。竟然还是陪着去祭祖！”回答的人却是边戎，乱糟糟的头发很明显就没有打理的他继续说道，“这地可真是荒凉……”
　　“你们怎么样？有发现好的素材了？”姜可问刘尧。他估计着都到了这，他们应该拍了那猪市的纪念碑了。
　　“还好。”冷淡的回答，拍了拍旭久，“走吧，继续。”旭久也是听出了刘尧的冷淡，积极的领头向前。
　　“……”
　　“你们不是专门来取材的嘛？这不是有一现成要去祭祖的？”干的漂亮边戎！姜可在心里惊呼。
　　“祭祖哪还能来什么意思？”在旭久的认知中，就是普普通通的烧烧纸钱，磕磕头的仪式。
　　“你还真别说。北家乡的的方式还真的不一样。你们应该知道了纪念碑那的镇邪了吧？”姜可为了留下刘尧，“这祭祖吧，还是有许多讲究的。”
　　“……”
　　“什么讲究”旭久的求知欲突然旺盛了起来。
　　“北家乡的祭拜仪式，是所谓的三朝拜。”姜可解释，“走吧，边走边说……”

　　刘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来看姜可祭祖了。从桥头开始，姜可就领着他们几人走了一条旁边的小坡道，下了坡道就到了桥的下面。在桥上没怎么注意，此时在桥下刘尧才发现，这桥是修建在了一条洪沟上。以这为分界点，两岸被隔了开来，老街和新的北家乡也因此各自为一岸。
　　巨大的岩石突出山壁，刘尧他们所走的这条泥石小道只够一人勉强通过。脚下倒不是什么万丈深渊，但这两层楼的高度摔下去还是足以死亡。沟底的河流早已干却，只剩下黄土和泥沙意味着曾经的澎湃。刘尧看了看表，差五分就到十点了。
　　“注意脚下，马上就到了。”姜可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什么地方？寺庙？还是……”墓地？刘尧没有问出口。
　　“墓地。虽然也是我爸告诉我的。”
　　“对了，姜大哥，三朝拜到底是什么？”旭久走在最后，深怕前面的人听不到，就扯开了嗓子问道。
　　“顾名思义，连着三天早上来祭拜祖坟。”
　　“为什么偏偏是早上？”而且现在也不见得是早上了。
　　“……可能是这地方的迷信。”姜可继续向大家解释，“这儿所谓的公共墓地是位于大山阴面向的。基本晒不到阳光，阴气湿气也就积攒下来了。而生人最怕的是什么？”
　　“死气？”刘尧脱口而出，想起了以前看的乱七八糟的书籍。
　　“嗯，没错。生人魂怕死气。而相对的，死气最怕的就是阳气。”
　　这时，姜可停了下来。转过身指了指天空。“有这么一说法，阳间早午阳气属重，午后与晚间阳气被阴气压制。这也就是为什么活人总在太阳落山之后遇见鬼。”继续向前，“就快要到了……之所以这时候去祭祖和上坟一是为了躲避鬼魂骚扰，二是为了驱散过多的阴气。”
　　“那为什么还要去三天？难道还要连着驱三天？”这次边戎首先发了问。
　　“这个吧，还得讲一大串。回来再说！”

　　早上十点半左右，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墓地。虽说是公共墓地，不过立的墓碑却只有不到十樽。而且正如姜可所说，湿气极重，加之今天并没有出太阳而变得更加阴冷。姜可拿着香和纸钱进去了，却把蜡烛和火机留下递给了刘尧。
　　“帮我点上，插在两旁。”姜可指了指墓地两边刻意留下的两个石坛子。
　　“为什么？”
　　“阴气太重，先打开扇门再进去。”姜可认真的解释道，“不然一会儿出不来，今晚就没人陪你睡觉了。”
　　“……”别提昨晚的事了！！
　　姜可一人便进去了。刘尧点好了蜡烛就离得稍微远了些。
　　“尧哥，你怎么点上蜡烛了？”
　　“……烧山！”气愤的答道。
　　旭久发现，刘尧一遇上姜可，脾气就不怎么受控制了。尧哥怎么这么讨厌姜大哥？他心里想到，觉得还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刘尧比较好。

　　说归说，刘尧站在一旁无事，叫了旭久去拍几张照片。自己和边戎两人呆着。
　　他没怎么和边戎说话，除了初次见面时认错了人，这一路上就没搭过话了。沉默了许久，他故意找了些话题。
　　“边戎。”
　　“嗯？怎么了？”边戎正在一旁无聊。
　　“你和姜可是……？”
　　“以前是战友！现在吧，应该还算是朋友。之前一起在部队呆过，也是在部队认识的。”
　　“……”刘尧好像确实听谁说过，姜可是刚从部队回来的人……
　　“那你怎么和姜可一起来这地了？”
　　“闲的呗！”好一个闲着，刘尧瞬间无话可说。
　　“刘尧同志，我可告诉你。平时多注意姜可，他可不是什么好苗子。”边戎神秘的说着。
　　“……确实不是！”虽然不知道边戎为什么突然来这一句，但刘尧还是认同这个看法的。
　　说起姜可，刘尧就不自觉的去寻找他的身影。只见着姜可双手拿着已经点燃的香，上前跨了三步，又举香过头顶，拜了一拜。尔后便蹲下往土地里插下了，接着开始烧起了纸钱。他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苍白。他怕冷，刘尧突然想起这事。
　　仪式进行的出乎意料的快。基本是烧完纸钱，姜可便出来了。顺便把两旁的蜡烛也吹熄了。
　　“走吧。”
　　“这么快！？”边戎越过姜可朝墓地看了看，“不会是你偷工减料吧？”
　　“放心不会来找你的。”
　　这句话说出口，几人都觉的后背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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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进度总觉得有些慢......小生谢谢各位的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