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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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巴蜀流传着某个传言。
——江湖上有位能够知晓世间万事万物的“百晓生”。
最开始没人相信，直到一年前，“百晓生”的存在突然被几个势力证实是真。
这位“百晓生”神秘得很。
无人知晓Ta的年纪，也无人见到Ta真实的样貌，但只要你给出Ta感兴趣的东西，就能在第二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情报。
小到找回失物，大到门派秘辛，又或者存在的、甚至不存在的事情，Ta都能与你说出个门道——那是比江湖上盛传眼线极多的隐元会，还要神秘莫测，且消息灵通的存在。
谈起隐元会这个江湖公认的隐秘组织，那可能说上好久。
时至今日，在各方谜团的包裹下，依旧无人知道隐元会背后的掌权者是谁，又有什么目的。而能以一人之力，名声与庞大的隐元会齐平的“百晓生”，其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觑。
曾有某个见多识广的侠客提到了“神算”这个称谓，但最终还没散播出去，这捕风捉影的猜测便再也没有了踪迹。
虽然无人知道“百晓生”到底是谁，但关于Ta的消息，仍然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就连他人臆想编造的生平，也在说书先生的嘴里，说得一个赛一个的真。
大家都知道这些故事不能当真，但依旧听得津津有味，甚至饶有兴趣地添砖加瓦。
不过这些说书人讲的故事，有一件却是真的。
——那是“百晓生”单方面定下的“游戏”。
这位“百晓生”每个月十五都会出现在某个镇子，仿佛寻什么乐子一般，无条件为解开了暗号的有缘人解答一个问题，或是取得某个消息。
无数人为了这个机会想破了脑袋，却屡屡失败。
失败的人想要凭武力强迫“百晓生”为自己做事，但无一例外被这位“百晓生”用同样的方式揍了出去。
最邪门的是，即便是见过这位“百晓生”的人，也会在数分钟内忘记对方的年纪，声音，甚至长相……就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让他们无法记住Ta一样。
今夜，这位“百晓生”也在无名的镇子里，等着是否有人能破解留下的讯息，从而找到Ta的位置。
——叩叩。
有人敲门。
原本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的少女抬了抬头，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口了。
“今夜大风刮过，不宜开门见客。”
“正因如此美景，才要坐下详谈。”
这是她定下的接头暗号，回应的句子藏在了某个谜题中。
这人知道了该怎么回答她的话，还找到了她所在的镇子乃至住所，说明也有些水平，是费了点心思来找她的。
也因此，她随手带了面纱，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万里无云，根本就没有大风，相反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原来他人口中的‘百晓生’，会是位妙龄女子。”
“便是你口中的女子，能轻易取走心怀鬼胎者的性命。”
被外人称作百晓生的楚秋盈盈一笑，道具化为的面纱让她有恃无恐地用着自己的真容。
就连头上顶着系统通过支线结算赋予的“百晓生”称号，也让楚秋无需改变声线和外表，就能使来她这求消息的人转眼忘记她的所有特征。
——放眼各类作品，能被称作百晓生的人，都未随意让人看透自己的真身。
特效后缀称号：百晓生。
配带这个称号能让所有好感低于800的人，在远离她十米范围后，一分钟内遗忘她见面时的外表和声音。
——多么实用的称号，比她的道具强多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楚秋还是带着面纱道具。
“你既然破解了我留在案板上的暗号，那么按照约定，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或是提供一个你想知道的消息。”
寻人的谜题，楚秋玩了一年有余。
但算上眼前这位打扮朴素的男人，她被找到的次数也不超过五次。
有误打误撞找到她的，也有聘请智慧之人破解她暗号再亲自过来的，这两人从她这拿到的消息，都让江湖某些势力重新分割了局势。
也因此，更多的人热衷找她买消息，或是希望将她纳入麾下。
甚至在“百晓生”出现的半年后，隐元会也派人找过一次她。
不过来的并不是她认识的烟或影，而是一个不认识的蒙面人。
对方本想对她动手，但被她打得找不到北，甚至连她衣角都没碰到后还是老实了。不过楚秋觉得，他面具下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这人没提问题，而是想用这个机会，让楚秋答应“不要泄露有关隐元会的资料”这件事。
楚秋一开始还不明白他的用意，直到系统看不下去，告诉了她这人就是隐元会的头目，第一代无名，九天的幽天君。她这才恍然，然后兴奋地开始了飙戏，用“我什么都知道”的莫测表情，答应了无名的要求。
还特别作死地将他的真实身份隐晦地点了出来。
楚秋觉得无名发现她知道他身份后就想动手，但估计想到自己打了十几分钟，却连她头发丝都没削断，又忍住了。
直到最后，他还能保持高逼格地转身离开。
无名的披风飞扬，那种潇洒的姿态仿佛来这里不是因为怕身份暴露灭口，而是顺路为城镇做一些微小的贡献。
——然而隔天就出现在楚秋面前的杀手们告诉她，这都是错觉。
大概是知道她出身唐门，无名派来的杀手都是隐元会内部的人。
楚秋见此更加放飞自我，她就当练手，将这些杀手溜得和玩似的，成功又让一批人开始怀疑起人生。
见她越打越上瘾，系统当时还有些无奈地提醒。
「宿主这还没十年呢，你这么浪真的好吗？」
「论野外，十个无名也留不住我，更不提还没他厉害的杀手们？」楚秋露出大佬关爱菜鸟的目光，一手一个小朋友地将那些杀手丢出了屋子，「再说了，隐元会里不还有烟和影帮衬吗？」
烟和影两兄弟在离开唐门后，不出意外混进了隐元会。
在得知百晓生就是楚秋后，这两人的态度也格外不同。
烟是唯恐天下不乱地放任楚秋以“百晓生”出名，只会偶尔传个信，告诉哪个大人物盯上了她让她小心。而影就完全相反，他不仅有意控制“百晓生”这个名字的传播速度和方式，更是暗自找到楚秋呆的地方，顺手处理了几个棘手的人。
但不管如何，“百晓生”的名号还是传了出去，比在唐门时“算无遗策”的名头更加响亮。
和楚秋四处玩不同，烟影在加入隐元会后不久，就一个去了恶人谷，一个去了浩气盟，说是上头的命令，派过去当卧底。
烟影不相逢这句话，也开始出现在众人的印象中。
楚秋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想，不过传给她的信上说他们还挺满意现在的生活，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最后实在忍不住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以后，烟坏心眼地不告诉她原因，但影就耿直多了地解释了理由——为了方面掩人耳目，也是为了以“兄弟不和”为弱点，让隐元会的头目放松对他们的警惕。
只要不是像游戏里那样兄弟感情有问题，楚秋就放心了。
——扯远了。
现在楚秋要注意的，应该是眼前这个难得的聪明人。
正是因为这一年来鲜少有人能凭本事解开她的暗号，楚秋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态度可谓是和颜悦色。
大概是她的感情感染了对方，那人暗含紧张的表情松动，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姑娘可知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屠龙大会’？”
见楚秋直接步入正题，来人也没有卖关子。
他行为举止看得出有良好的休养，看着楚秋的时候也十分规矩，没有因为她略显神秘的打扮，而过于探究。就是不知道是大门派出来的弟子，或是哪位官家的少爷了。
“‘屠龙大会’？”楚秋有些惊讶，“自然知道。”
她惊讶的，是屠龙大会居然是今年召开的——毕竟游戏里顺着任务往上就遇到了，根本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
“我想向姑娘问的，便与这屠龙大会有关。”
“哦？”
楚秋知道这个屠龙大会是天南王家与南诏之间联手的骗局，而现在这个人想问这件事，是否代表这人是五大门派的人？
“实不相瞒，在下乃天策府出身，不日便要与将军一同镇压南诏反唐的逆贼。”
原来是天策府的人。
楚秋眼底晃过恍然，一时想到了自己种在李振身上，早在她刚来这个世界后就被系统提示触发的凤凰蛊。
“原来是天策府的将士。”楚秋朝他做出失敬的表情，随即自然地接过他的话，“你来找我可是李承恩李将军的命令？看来李将军已经知道，这次屠龙大会是假，诱导各位掌门前往再囚禁他们是真了？”
他顿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显然是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说出了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楚秋也没有一下给人剧透了的自觉，甚至还很舒爽地补充道，“这事乃天南王家和南诏之间的阴谋，甚至为了私利，南诏那边还与天一教的人勾结。若是李将军想要处理这件事，还得靠各大门派的帮助。”
“竟、竟是如此吗？！”
“正是如此。”
楚秋镇定自若地回答，在他还想问什么的时候，轻轻一推将他带到了门外。
“等、等等！”
“问题我回答了，这位将士，以后有缘再见。”
她完全不在意对方在门外的叫喊，直接从侧面的窗户跳走，离开了这里。
「宿主，你要去烛龙殿救人吗？」
「不去。」想都没想，楚秋如此回答，「被困的又不是我认识的那几个，有什么好凑热闹的，游戏里还没打吐吗？」
系统没再说话，但是非常诚实地开启了烛龙殿的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解救困在烛龙殿的掌门（0/5），打败乌蒙贵（0/1）」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