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佛X黥武〕那个人》秘密36

16、16

　　黥武站在公司的厕所内，见著手机上头公司发布的人事异动通知，那向来稳重澈亮的黑眸微微瞠大。

　　外头的洗手台发出哗啦啦的洗手声，俩名男同事的闲聊声一字不漏传入他耳里。

　　“你有看到人事通知了吗九祸总裁的特助接企划部经理的位置……”

　　“以那个人的能力，就算是接总经理位置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还以为会是部门的副理直接升任。”

　　“黥武副理啊……虽然说他有很大可能会是集团的接班人，不过论能力跟那个人比起来……”

　　“喂！拜讬，这话别乱讲，等等让人听见！”

　　“这里又没别人……”

　　完全没发现里间厕所有著别人，那俩人笑谈著离开了这里，外头恢复了安静，黥武盯著人事通告里那个熟悉不已的名子，脑袋似乎挨了一棍嗡嗡作响，难以纾解的浓浓郁闷捆著心内，他搞不懂是不甘心比较多还是嫉妒。

　　他还是输给了他。

　　好似他的努力，在那个人天生完美的资质前，显得如此的薄弱无力。

　　缓缓垂下拿著手机的手，黥武低下头，沉稳面容此时浮上苦涩的愧色，他感到自己如此渺小而卑劣。

　　他应该要祝福道贺那个人，可他现在却完全不想见到他。

　　黥武不知道是怎么度过上班时间到下班，好似有人安慰说著些可惜不是他升职的话，又好似有些人背后议论纷纷这事，可他完全不想理会，只想赶快回到家中静静的独处，慢慢消化掉那些令他快承受不住的情绪。

　　“唉，学弟……”断风尘按住正要步出公司大门的黥武肩头，风流俊容没有下个月就要升任总经理的喜悦，反而很是郁闷，“陪学长去吃饭，顺便喝一杯吧！”

　　黥武轻轻摇了摇头拒绝，“我想先……”

　　断风尘打断黥武的话，大大叹了口气说:“你事业失意，我是情场失意啊……不一起喝酒解闷吗”

　　黥武表情疑惑，不太明了断风尘话中情场失意的意思，他也不想去思考这些，他拨开了对方的手，“对不起学长，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吃饭。”原本无表情的面容透著浓浓抑郁，他厉色坚持道。

　　断风尘刹那间不知要说什么，正要张口说些话，对方道了声再见便转身要离开，他脸色掠过一丝犹豫后，还是唤住黥武，“学弟！”

　　黥武顿下脚步，有些纳闷的将身子转向断风尘。

　　断风尘注视著面前人，眉头皱了皱神色挣扎了会后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原本应该是你要接任的，可是特助他向九祸总裁要求接任那位置。”

　　黥武黑眸浮上惊愕，怔了好一会，他听见自己声音很遥远似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半个月前吧，我偷听到他跟九祸总裁的对话……学弟你还好吧”断风尘担忧端详著面前人那逐渐铁青的面容。

　　“我没事。”只见黥武垂下眼说完后，便转了身缓缓走离，那挺拔的身躯绷紧著，像压抑著某种即将崩溃的情绪。

　　『汝若升职，吾会好好帮汝庆祝的。』

　　他记得一个月前，那个人这么微笑说过。

　　面前已经看不见黥武的身影，断风尘后悔著似乎不该多嘴，虽说他是个挺爱惹事的人，但似乎有些超过了……不过说过的话，就像泼过的水，怎样都难以收回了。

　　他步出公司大门，望了车像流水的街道一会拿出手机，瞅著通讯录上，让自己这辈子第一次情场失意的人名字，“……孟白云。”

　　黥武走在捷运站拥挤的人海之中，人声喧哗却似乎丝毫没传进他耳中，他回到了家，公事包和西装外套被随意丢向桌上，他端正坐在黑色电脑椅上，盯著地上某一处，桌上电子钟不知不觉过了晚饭时间好久，他却丝毫感受不到饥饿。

　　『黥武，吾真的当汝是朋友。』

　　那个人曾说过的话闪过脑中，令失神的眸子微颤了下，他将面容转向垃圾桶的方向。

　　年少的岁月记忆中，那个人撕碎别人给的情书，毫不在乎的丢入垃圾桶内。

　　毫不在乎……

　　那个人，那总似笑非笑的金眸内，从来没有在乎过任何事……任何事。

　　一直以来，和那个人之间摇晃不定的微妙天平，此刻有一边重重下降，让一切都倒塌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