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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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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在入夜后点起灯来，繁华街道上人群熙攘，一白一黑的两位男人共撑一把伞在人行道行走著，入秋夜晚加上蒙蒙细雨带点冷意，黑衣男人将手插进长风衣的口袋中。
“会冷吗”吞佛撑著红长伞替两人遮雨，他偏著头问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黥武。
黥武瞧了身旁人一眼，“还好。”
走至一间西式餐厅前，俩人站在门口遮雨棚下，吞佛阖起伞放入一旁伞架上，对正在拍著衣上雨滴的黥武说: “汝穿的太少，日夜温差大。”
黥武指了指身上风衣外套算是回应。
“汝里头只穿件薄衬衫。”
“你也是。”黥武看著身穿白色西装的吞佛。
吞佛挑了挑眉，推开餐厅大门走进去，“吾没汝那么怕冷。”
“我不怕冷。”跟著进入餐厅，黥武皱了下眉头反驳，那个人轻笑一声。
女服务生礼貌的招呼他们，问著有无定位，得到回复后领著两人进到最里头六人座的封闭式包厢。
“准备好点餐的话，麻烦你们按服务铃，我们就会过来替各位点餐。”女服生端起甜美笑容，眼里透著兴奋，不断将视线放在早坐在里头的螣邪身上。
“谢啦，小美女。”螣邪朝她眨了下眼，女服务生脸一红，慌慌张张将菜单放在桌上，害羞地替他们关起包厢门离开。
螣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本大爷果然魅力无限。”
留长的银黄头发束成马尾，精致面容螁去年幼的柔气出挑而英挺，赦生睨了身旁兄长一眼，“不要像之前吃到一半一堆人跑来要签名，吃个饭变签唱会。”淡淡说完后，视线又放回手机上，不知在跟谁传讯息。
“跟餐厅的人乔好了，不会有其他客人知道我在这里吃饭......别再传讯息了，从坐下来传到现在。”螣邪想拿走赦生的手机，却被早一步拍开了手。
“谈公事。”些微不悦的回著自己兄长，赦生面容转向坐上对面位置的那俩人，那总淡漠的珀色眸子，泛著见到熟人的开心，“黥武哥、吞佛哥。”
吞佛微笑应著，黥武也笑著点了下头，俩人脱去身上外套放著，黥武拿起桌上菜单。
“你今天不是休假，你老板虐待员工是不是，要不要让老哥教训教训他？”螣邪恶狠狠笑道，还煞有其事的举起拳头。
赦生白了一眼，“白痴。”
“你怎么可以骂你老哥白痴？”
“你本来就是。”
“如果本大爷是白痴，你也是，因为你是我弟弟。”
“最好是。”
黥武从菜单上抬起眼，见螣邪说一句，赦生便冷冷回一句，一来一往斗嘴的停不下来，他无奈轻摇了摇头笑了下，又继续看著菜单。自螣邪十八岁自己离家搞乐团，赦生不理会他好久，所幸这几年俩兄弟关系渐渐变好。
吞佛将身子凑近黥武，一同看著菜单，他嘴角勾起了笑说:“汝应该要点牛排。”
“为什么？”瞥了眼身旁人，黥武有些纳闷。
“因为汝身体虚。”金眸里闪著戏谑。
“我说过，我不怕冷。”黥武瞪了吞佛一眼，将菜单递给他，“我看好了，换你。”
“汝点什么？”
“一定要告诉你吗”
“做参考。”
“这点小事你应该不需要参考。”
“服务生来点餐，吾还是会知道。”
黥武张口正想回些什么，注意到对面兄弟俩睁著眼盯著他们看，他皱著眉问:“怎么了”
“你们两个感情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之前不是吵架吗”螣邪饶富兴味的打量著那俩人，赦生也附和的点了下头。
黥武表情平静，抿了抿唇说:“没什么好吵，都是朋友。”
吞佛没回话，只是笑看他们，坐在对面的赦生端详著他神情。
螣邪眉毛挑的高，视线在自己堂弟跟不想承认的好友身上来回巡视，一脸了然于胸说:“我知道、我知道，挡了下刀就不一样了嘛！”黥武睨了他一眼，他揶揄大笑。
“抱歉抱歉，我来了......”断风尘推开门走进来，坐向黥武旁边，他放下公事包，松了松领带，视线瞄向赦生，“嗨，螣邪小妹，好久不见。”
听见这称呼，赦生极度不悦的瞪著断风尘。
当年读高三的断风尘跟读高一的螣邪俩人厮混过一阵子，那时读国中部的赦生面貌较为秀气，那不正经的学长见到他便误以为是女孩子，之后便常拿这点开玩笑。
“哈哈哈，开玩笑而已，别生气。”断风尘讨好笑著，赦生哼了一声继续看著手机，他急忙转移话题说:“OK，我有个大消息......刚才狼叔找我谈事情，你们知道怎么样吗。”
在坐三人将视线放在断风尘身上，只有赦生瞥了他一眼又看回手机。
螣邪对卖关子的断风尘说:“怎样？老太婆跟老爸总算肯放他退休吗”
“没错！”断风尘打了个响指。
身旁的黥武思付了会，表情露出诚挚喜悦，“他是不是要推荐你接总经理的位置”
断风尘耸了耸肩，迷人俊美面容笑道:“谁知道呢，虽然他话里好像有那个意思，不过公司职务交接很神秘，上层决定完要等人事部公布才知道......而且其他部门比我更资深的前辈多的是。”
吞佛放下菜单，面容转向身旁俩人，缓缓道:“可他们能力没汝好。”
断风尘模样夸张的摇了摇手指头，“唉――这话从特助你口中说出来，我可不敢承担。”
学弟学长关系熟识的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笑谈著，众人点完餐后，黥武想起什么问著螣邪，“任大哥呢好像好一阵子没见到他。”
正在喝水的螣邪放下水杯，面容如往常那样狂妄笑著说:“那大叔上礼拜辞职了。”众人惊讶看著他。
黥武才正想开口，赦生早一步说:“你果然惹任大哥生气不干了。”他瞅著螣邪，眉眼间带著责怪。
“怎么辞职没说，应该要帮他办场欢送会，恭喜他脱离你的魔掌。”断风尘语气惋惜，可表情调侃的盯著螣邪，眼底有著探究，“还是你做了什么”
螣邪瞥了断风一眼，撇了撇嘴说:“说什么鬼话，他只是有自己的生涯规划。”
“那任大哥之后......”黥武关心询问。
服务生进来送下餐点，螣邪盯著桌上精致的西餐前菜回著，“他回去自己家公司工作了”
众人了解的点了点头，话题停在这里好一会才又聊到别处，吞佛优雅动著刀叉，别有深意瞧了螣邪一眼。
聚餐到一半，断风尘离席去外头接电话，黥武跟赦生一同去厕所，剩下俩人留在位置上。
螣邪将桌上剩下的红酒全倒入自己酒杯，正将杯子靠近嘴边，吞佛声音慢悠悠传来，“......就这么放手”
“你呢这么多年......”将红酒灌入喉中，螣邪力道略大的将酒杯放下，挑起狭长红眸，嘴角上扬却神色不悦，“总算当成朋友了？”
吞佛只是看著螣邪轻轻笑了声，金眸掠过的思绪有些晦暗。
聚餐完，喝了酒的螣邪和赦生一起坐计程车回去，也有喝酒的断风尘也叫车离开，搭吞佛便车的黥武和吞佛走向停车场，接近打烊时间的街道冷清，方才的细雨早已停下，俩人走在湿濡的道路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谈著。
“黥武。”
“嗯”黥武转身面对停下脚步的吞佛。
“如果学长真的升上总经理，汝会坐上部门经理的位置吧，汝期待吗？”吞佛拿著阖起的红长伞站在路灯下，晕黄光芒浸润全身，令他刚毅俊容有些朦胧。
“还不一定……还是有很多经验多的前辈在。”冷风吹啸而过，枝叶渐趋转黄的路树落下几片叶子，黥武拉紧了外套，没注意到头顶上有著落叶。
“可他们能力没汝好。”
“你这句话好像对断学长说过。”
吞佛走近黥武，伸手将掉在眼前人发上的枯叶拿开，“汝若升职，吾会好好帮汝庆祝的。”
黥武扯了个笑算是回应继续向前走，吞佛注视著他的背影，金眸移向了手上的枯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