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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塞北(二) ...

  •   白随风正不知云想容突然叫住他何事,只见云想容向花渐浓要了一样东西,又从自己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一起交给白随风道:“这是在百部临行前神女交给我们的,是相思的解药,为保你顺利脱身,可将这解药投入相思之瓶中,即可化解那相思的毒性,使之再无法害人,又不教人起疑。”
      白随风接过看时,是两粒蜡封的丸药仔细收入怀中,并嘱咐云想容道:“你带花师姐暂向南退二十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我天亮前必来寻你们。”
      那云想容只是拉着白随风的手,眼含柔波,不忍暂离。白随风见她情形,又是心疼又是爱怜,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安慰她道:“容容,放心等我。我答应你,等办完这件事,我就带你回长白山看樱花草。现在正值初夏,长白山下冰雪消融,唯有樱花草缤纷烂漫,点缀山林。然后我们去寻一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相守一生。”
      云想容见他说的情真意切,不忍叫他悬心,便微展笑颜,说道:“随风,我等你。不管事成与否,天亮前务必赶来。”
      眼见夜将四更,天上的云不知何时渐渐多了,遮住了满天的星光和朗月,远处传来几声闷雷。云、花二人灭了篝火,用土略掩了掩,骑了马并牵了白随风的马向南退去。
      白随风换了一身夜行衣,轻身上路,复又折回王庭大帐。
      那营帐外巡逻的兵士有序如常,营地正中央的王帐四周,照明的火盆早已熄灭,帐内也没有一丝光亮,显然里面并没有一个人。其他的营帐皆是一样的羊毛毡子,不知哪一座才是吉雅所用。
      王帐旁边有一座毡帐依然亮着灯火,外面有把守的兵士和进出的侍女。白随风悄悄潜到近前,只见帐外独有六对兵士把守,里面住的定是要紧之人。白随风转到背后,拿刀稍稍割开一个口子向内张望,只见两个妇人对面坐着说话,只因不懂外族语言,听不懂她们说的内容。二人皆是一色的丝绸便服,那主位上坐的头发打开,垂在身后,肩上披了一件丝绸夹袍,手指上戴了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面上虽有疲色,却是一副贵态荣华,不怒自威。另一个对面坐的只看到背影,裹着披风,两根乌黑大辫夹织着红色头绳绑着金坠脚,正低语着什么,忽然转头向旁边的侍女说话时,白随风看清那人正是吉雅。旁边的侍女躬身听了,便点头转身出去。
      白随风悄悄转过,看那侍女进了旁边一座毡帐,不久复又出来,手上托着什么东西回来。白随风心中暗喜,那侍女刚才进的,定是吉雅的住处,这边正面坐着同她说话的,应该就是卓博女王了,貌似吉雅在女王的帐内说话,命侍女回来取了什么。
      吉雅的帐外只有两个兵士把守,一个正在那坐着打盹,另一个四处望了望,见没人便小跑走开了去黑影里解手,白随风趁机潜进帐去。
      白随风进入帐内,转过门口的屏风到了内室,向四周打量一番,只见内室的摆设和刚才女王帐内差不多,地上铺着羊毛毡子,中间榻上一色大红缎面衾褥,红色缎面的引枕靠枕并一个小炕桌,左侧是一个汉式的大衣柜子和衣架子,衣架子上挂的正是才与花渐浓见面时穿的袍子,睡榻另一侧是多宝格小柜和梳妆柜子,摆着一些花瓶、瓷缸、应用等物。白随风寻找了一番,终于在梳妆匣的夹层里找到了花渐浓所说的有红棉花的瓷瓶,瓶口果然有新封的痕迹。白随风把瓶口靠近火盆边略烤了烤,剥开蜡封打开瓶塞,又从怀里取出两个蜡丸将解药投入瓶内,依然如原样封了瓶口放回夹层。做完这些,白随风又悄悄退出毡帐。
      白随风避过巡守的士兵,正不知何处去寻燕北飞,正巧看到两个人从旁边走过,却是那日树林中偷袭他们的人。白随风心想,那日树林之中,为首的当时蒙着脸看不真切面容,只是听他声音有些耳熟,却是想不起是谁,现在想来,正是燕北飞无疑。那日跟随他一起偷袭的,定是他的手下,且先跟上这两个人看有何话说。
      白随风暗中观察,只见那两个人进了一座毡帐,大小样式和吉雅住的差不多,或许就是燕北飞的住处说不定,且上前去看他二人有何事故,看能否查清燕北飞身为鞑靼王子为何入了寒冰门,又如何当上的千牛卫将军,又究竟为何潜入青城山刺杀皇子。
      那两个人一边说着鞑靼蛮语,一边进了帐子,片刻复又出来,貌似那帐内并没有半个人,却是好生奇怪,燕北飞到哪里去了。
      白随风找了一圈没有头绪,眼见天边微微放光,天亮恐难脱身,也罢,先去寻云想容她们,告知相思已解之事,回头再查刺杀情由。白随风计议已定,复又悄悄退出王庭大营,幸而无人发现,一路施展轻功,向南寻去。
      经过一夜的蓄积,已是乌云满天,仅在东方的天边微微露出一抹灰蓝天色,一轮红日想要挣脱乌云的遮挡,努力要把日光洒向茫茫草场。
      白随风从他们半夜分手之地,约摸又向南行了二十里路,远远地就望见三匹马在那悠闲的啃食青草。待到行至近前,只见花渐浓躺在地上不醒人事,却不见云想容的身影。白随风不知她二人夜来出了何事,唤了几声花渐浓,只是唤不醒,焦急的四处张望寻找了一番,并无半个人影,正无措时,脚下踩了什么,定睛一看,认得是北方响马放的迷烟,花渐浓定是中了迷烟才昏睡的。
      白随风想起,曾见云想容用一种药末吹入鼻中解救昏迷之人,刚好望见云想容的包袱还挂在马鞍上,解下来寻了一番,果然寻到了。只是不知可有效验,姑且一试,遂寻了一截草茎,勾取些许药末弹入花渐浓鼻腔之中,又在她气海、风府、足三里几处穴位按揉一番,花渐浓果然慢慢醒转。
      白随风将花渐浓扶起盘腿而坐,又送了些内力与她,渐渐清醒。待问时,花渐浓说道,她二人昨夜来至此处等白随风回转,突然蹿出一群鞑靼兵士将她二人围住,不等反应便中了迷烟昏了过去,其他事一概不知。
      花渐浓说道:“早该想到那吉雅公主本就是如此背信之人,刚刚放了我们,转眼却又派人来追。容儿定是被他们抓走了。”
      白随风说道:“可是他们抓走容容所为何事呢?”
      他二人商讨不出结果,白随风说道:“花师姐,相思之毒已解,你可先回去百部复命,我回王庭救出容容。”
      花渐浓不同意,要同白随风一起回去救云想容。
      白随风说道:“如今花师姐你身上有伤,回去救人恐有危险,不如我一身前去行动利落,见机行事,悄悄救出容容也好脱身。二则相思之事,须得师姐你回去禀报玉前辈要紧。”
      花渐浓听白随风说的有理,只好依他之言。二人说定,就地分手。花渐浓目送白随风返回王庭方向,转身驰马南下而去。
      白随风绕过王庭转到阴山,寻了一处隐蔽之所将两匹马安顿了,又从包袱里寻了一块干粮并拿了水囊便向山上走。那半山上有几棵老树,枝叶浓密,正好藏身,白随风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坐到一个树杈上看着山下王庭的动静。
      及至午后,闷雷滚滚,渐渐飘起细雨来,白随风依然坐在树上暗暗观察。
      白随风盯了五六个时辰,终于看见云想容被缚了双手,由士兵押着进了女王的营帐,许久没有出来。
      阴雨连绵,刚到酉时天便黑了。白随风依然一身夜行衣,悄悄摸到女王营帐附近,只听里面女王向云想容说道:“我知你是百部圣女云想容,既然你已经离开百部,不如留在鞑靼为我炼药效力,我照样可以封你为我鞑靼的圣女。”
      那女王说了良久,云想容只是别着头,既不看她,也不说话。
      女王又道:“你那心上人白随风,我也深知他的底细。你还不知道我与他的师父寒冰门冷无心交情颇深吧,我那乌日乐王子又与白随风有同门之谊,不如留在这里辅佐王子,将来领兵南下灭了汉人皇帝,封王封侯不在话下。汉人皇帝可是与你们百部有灭国之恨,我想玉无情也肯定是愿意看见汉人皇帝不得好死的。到时候我们平分了汉人的天下,你们也可复国北齐,岂不是两全其美。”
      那女王见云想容不说话,丢下一句“你好好考虑考虑”便带了侍女出去了。
      白随风悄悄潜入帐内,见除了云想容并无一个人,刚要现身上前,猝不及防只见四下里突然涌出几十个人,又有一个人以迅雷之势突然将刀架在云想容身前,白随风刚要脱口而出“容容……”便被十几个刀尖围了起来。
      那个以匕首挟持云想容的,不是别人,正是鞑靼的乌日乐王子燕北飞。燕北飞说道:“白师兄,莫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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