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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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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他比我还痛苦。我忍不住问了一声：“你……还好吗？”
他神情一动，复杂难辨的目光直直地朝我射来，仿佛要寻找什么，有一刹那，我甚至觉得他会伸手触碰我的眼睛。
“这句话……”
这句话…？林屿森最后也没有把这句话说完，但是我们不难想像，完整的话语恐怕是，“这句话我等了两年，当年我车祸没有怪你、迁怒你，因为我知道车祸的发生谁也不想，这与你无关。我要的很简单，就是你一句简单的问候，简单的关心，就像现在这样的关心…我等了两年，虽然晚了两年，虽然你不是为了车祸而对我说，但是…现在我好像释怀了…”。
“以后我不会再这样。”
“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一定。”
简单的两句话，看似是对曦光说的，但是更多的是林屿森对自己说的。他输了，他低估了自己在这场一见钟情邂逅开始的瞬间，对曦光产生的爱。两年的困扰、两年的矫情、两年的独自舔伤，700多个日日夜夜的为什么。在这一刻，在曦光的眼泪中，在曦光一句简单的关心中，已经全部都不重要了，不存在了。我始终无法对你、对自己说放下。
“聂曦光，如果我把之前的一切都忘记，你呢？之前我那样对你，也一笔勾销？”
“我从来不记恨的。”
“那就好。”
好吧，既然放不下，那就乖乖的到我怀里来吧，林屿森同学满是套路，满是腹黑的追老婆计划开始了。刚开始怒刷存在值用力过猛，以至于现在在曦光心中的印象可能…大概…一定不是很好。没关系，好感度也可以刷回来。
于是，不顾医生职业道德，强行留下几乎已经活蹦乱跳的曦光，强制住院两周；不顾同事的关心，禁止同事探望；不顾公司业务忙不忙，请了年假在医院陪曦光；不顾以前医院的师兄到底需不需要他的帮忙，自觉的留下帮忙讨论治疗方案，写诊断报告；不管是什么样的借口从林屿森同学的口中及做法上，貌似都变成…呃…可以的…应该是这样没错…的感觉…，终于在林屿森同学满满的套路下，曦光同学对林屿森看法已经完全改变。
我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发生的，但是我忽然一点都不讨厌林屿森了。
如此怒刷好感度，换做谁都会跳进甜蜜的大坑吧，更何况我们单纯的有点迟钝的曦光同学呢。好感度貌似刷的差不多了，对我不反感了？！好，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增加彼此的了解，让她慢慢了解我的心意。怎么做呢？当然是创造多在一起的机会了。
“最近我听别人说，我们部门的风水有问题。”
“不过上个月我出车祸，这个月又有同事，唔，跳楼，别人有所想法也在所难免。”
“所以我打算本周我们部门的人出去聚个餐，也好转转运。”
“这次聚餐当然不能算公费，由我和聂曦光一起分摊。”
“为什么我也要分摊？”
“难道不是我们相继出事才引起流言吗？”
林屿森同学你赢了，为了能增加与曦光在一起机会，为了能够侧面告诉曦光，即使出了医院，我们的关系依然还会像在医院里一样那么的随意、自然。不会因为你的出院就改变，你也是拼了。就是借口却是如此的…呃…，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感觉也挺有道理的呢…
“聂曦光，我忘记带钱了。”
说好的分摊呢？说好的高尚人品呢？说好的风度呢？这一刻我们曦光脑中一定是千万匹神兽狂奔而过…
“我想起来，上次的住院押金还没给你。”
“……”
“两清了哦？”
“嗯，都两清了。”
是啊，两清了，清的不只是钱。更多的是你对我的“负”，我对你的“欺”，都清了。
“林屿森，我们真的彻底和解了是吗？”
“是。”
“那你以前到底为什么看不惯我？”
“因为你无忧无虑。”他说，停了一下又补充，“忘性又大。”
为什么之前那么对你已经不重要了，你记不记得我已经不重要了，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经历过那些之后，现在的我依然无法自拔的爱你。
林屿森递给了我一份红色请柬。
既然我要追求你，当然要我身边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了，给你盖上林屿森专属的标签。参加婚礼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婚宴上全是朋友，这也算初次认全了一部分吧。可惜天公不作美，连续降温的天气，买厚衣服是肯定来不及了，曦光同学在温度和风度之间徘徊很久之后，果断的选择了温度。于是，穿着工服就直接华丽丽的出场了。
“聂曦光，我第一次带女伴参加朋友的婚礼。”
“呃？”
“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给我一种，你陪我加班的感觉？”
“我也没办法啊，我这边没厚衣服了，买的话时间也不够了啊。”
“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我以前有个病人就在苏州，她代理了一些服装品牌，我带你过去看看。”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嗯，我比较爱面子。”
爱面子么？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吧，林屿森同学第一次带未来的老婆正式出席亲朋好友几乎都在场的婚宴，怎么能这样带她过去，第一印象很重要。必须要好好包装。
“这位是林医生的女朋友？哎呀真不错，我以前住院的时候还想，将来哪个小姑娘那么好运气能当林医生的女朋友哦。”
“她好像误会了。”
“没事，误会了能打折。”
再一次被林屿森同学的专注腹黑100年的气质所折服，没错这就是我女朋友，很有眼光，说明我们很配嘛。但是现在对于曦光来说，如果直接承认，似乎太过操之过急，毕竟好感度刚刚刷上去…所以，用打折来诱惑是可以有的。很显然我们的曦光再次被林屿森同学牵着鼻子走了…
“老师。”
“是屿森啊！你过来了。”，“这是你的女朋友？挺好挺好。”
“不是。”，“我还在追。”
我看着老人满头银丝，颤颤巍巍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就点了下头，“嗯。”
婚宴上采用迂回战术告诉曦光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看我们曦光一脸迟钝就知道肯定没明白，无所谓，就当林屿森对自己说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清楚的明白我的真心。见到久违的恩师，想必林屿森是五味杂陈的，失去了做外科手术医生的资格，辜负了恩师的悉心栽培…即使经过两年的时间来适应和调整心态，即使现在能够和曦光如此“亲密”的相处，但这种遗憾却是一生都不能够彻底消除的吧。
“你怎么了？”
“我已经有一年多没去看老师了。”林屿森说，“老师是神经外科的权威，桃李满天下，可是悉心栽培的，也就那么几个，我是其中之一，还是关门弟子，我辜负了他一番心血。”
“这又不能怪你，他也没怪你啊。”我最看不得他这样意志消沉的样子，连忙打断他，“而且你现在也很厉害啊……起码你未来老板很欣赏你的。
“未来老板？”林屿森一下子失笑了，“你吗？”
“就是我！”我大力地点头。
“那一言为定？”他眼眸深深的，“将来可别把我踢出门。”
“一言为定。人家婚礼唉，你赶紧高兴起来行不？看在我人生中第一次当众被表白就这么被你浪费了的份上，你也应该高兴啊。
“是吗？你行情这么差？”他目光很同情。
“……”
伴随着俩人的互相调侃，婚礼也很顺利的进行了，即使遗憾，即使失落又怎么样？至少现在有你在我的身边。
“那闹洞房呢？去不去？”
“当然不去啊。积德啊，不然你自己结婚的时候……”
“有道理。”林屿森看着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本来信誓旦旦说要积德的曦光同学在林屿森百年如一日的腹黑下，最终还是毫无悬念的来到了闹洞房的现场。
我本想看一下就走的，结果……我居然不想走了。最后还是林屿森把我拉出了酒店的蜜月套房。
“以后不能让你和师兄混，你学坏太快了。之前不是说要积德吗？”
“哦，我想过了，我的年纪结婚还早呢，不着急这么早积德的。”
“唔，不一定，也要看对方的……”
“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些招式都用到你婚礼上的。”
“非常高兴你能参加我婚礼，不过我估计你到时候没空闹洞房。”
确实没时间闹洞房，因为和我结婚的就是你啊，作为新娘子的你怎么会有时间去闹洞房呢？其实自从对曦光一见钟情，林屿森就已经认定他会是自己的新娘吧。就算你当年对我冷酷无情，但我要娶你的信念始终没有改变过。
“曦光。”
这一刻我如此感激他。
感激他是这样的从容俊雅，风采卓然。
我转身奔下了台阶。
他有些诧异地停下了脚步，看着我奔到他的面前。
我微微喘息的停在他身前，仰头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头一片混乱。
“怎么了？”他问我，语调格外的低柔。
我茫然地看着他，眼睛里酸酸的。好一会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绪，“……碰见了大学时候的同学。”
他抬头看向了台阶上，然后目光就顿住了，好一会都没动作。我慢慢地定下神来，转过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庄序站在台阶口子上，凝视着我们，霓虹灯下，眼神晦暗不明。
仅此一眼，仿佛时间静止，空气凝固，在短短的数秒中林屿森就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于曦光的心中，原来这两年曦光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但是他们的关系仅仅只在于好感？似乎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为什么？互有好感的两个人没能走在一起？无数的问题，无数的疑惑，但…似乎有的答案已经在林屿森的脑中自动生成，在这场跨越两年的爱情追逐战中，自己真正的敌人，潜在的威胁已经来到了。
“车子还不能开出来吗？我想早点回苏州。”
“回什么苏州，我带你去玩。”
他从远处收回目光，落在我脸上，“难道把你高高兴兴地带出来，垂头丧气地带回去？”
从远处收回的目光会不会是一直看着远去庄序的背影呢？此刻的林屿森想到的是什么？究竟在曦光的心中，那个庄序是怎样的存在，可以仅仅是看一眼，短暂的相处就可以让曦光这样？哼，看来计划要做适当的调整了，不过看似并不严重，开心的带出来，也一定要开心的带回去。不管那个人如何让你瞬间变成这样，你和他有着怎样的过去，但那只能是过去，能让你重新快乐起来的是我。
游戏城里肆无忌惮的相互调侃玩耍，电影院里安心的熟睡、一心二用，观望夜景的静谧，曾经曦光幻想着这一切的场景都希望是和那个人一起经历，但现在所有的幻想都实现，陪伴在她身边的却是林屿森。
“谢谢你。”
“不客气，大恩不言谢。”
“林屿森，你几岁了啊？”
“聂曦光，你对你上司也太不了解了。”
“……你到底是给我打工的还是我上司啊？”
“这个职位不错，一边可以管你，一边还要给你赚钱。”
“是奴役我吧。”我没好气地说，“快说啊，几岁了。”
“比你大六岁。”
“不可能啊，你有博士学位吧，能读完博士还当过医生，不可能这么年轻啊。”
“……我念书比较早，拿到学位也比较早。”
“哦，这样……对了，为什么方师兄叫你医学院第一禽兽啊？”
“聂曦光，你这样当面问我这种问题合适吗？不如你以后有空问问……方师兄？”他顿了一下，“你们不是都交换手机号码了吗？” “他到底说了我多少坏话，好像把我的老底都兜给你了？”
“放心吧，你的感情史啊八卦啊什么的，方师兄都没说啦~”
“哪里来的感情史？”他轻轻笑了一下，“医学院很忙，医生更忙，连追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那追你的呢？阁下这么一表人才，不可能没有人追啊。”
“哦，可能你对面的阁下还眼高于顶。”他看着我，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感兴趣？”
“这不是无聊嘛。”
无聊么？为什么我体会到的是，曦光已经慢慢的想要了解林屿森，想要知道一些从方师兄哪里没有得到的信息，想要真正认识这个带给她快乐，让她忘记忧伤，让她感觉他对自己来说已经是有特殊存在感的人。
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说笑。感觉你已经慢慢的离我很近很近了，隐藏的情敌也好，潜在的威胁也好，暂时无法忘记的存在也好，虽然我知道一切终将过去，但是现在似乎还不是时候……
“不过，请务必比今天更帅一点哦。”
“更帅一点？”他有些玩味地重复这四个字，“你不怕他们误会我们是那种关系了？”
“误会一下也没什么。”我学他说话，“在下貌美如花，你也不吃亏啊！”
“你啊……今天真是玩昏了。”他凝视我，眼中仿佛有情绪涌动。
比今天更帅一点，是为了让你的曾经看看，你现在过的很好，还是你后知后觉，你的身边有我…，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会更帅一点，因为这也是我自己的战场。
“到家了吗？”
他直接回了我一张照片。“到了，我家的夜景，应该和你窗外的一样。”
“差不多哦，你怎么还没睡？”
“在想年度计划怎么调整。”
“……你真是太敬业了，老板兼下属的我会羞愧的。”
“在下劳心劳力，聂小姐等着坐享其成就好。”
林屿森同学年度追老婆计划本来早已经拟定好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据观察潜在的威胁指数还比较大。于是，林屿森果断的采取了改变战略的想法，自己说服了自己重新追求你，跨过了伤痛告诉自己，还是放不下你，虽然两年中你的心里似乎有一个人，但是你依然逃不出我的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