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想你了》从容如我

13、第十三章

　　星湖苑08栋二楼书房的灯亮了整个后半夜，相比于下午在办公室表现出的暴躁，显然现在的陆墨白更沉得下心，工作效率自然也和下午不在一个层次上。当墙上的机械钟在早上6点整敲响的第一声，终于结束了繁杂的公务，合上笔记本，整理好一份份修改过的文件，陆墨白放松的伸了个懒腰，走出了书房。发现……某人似乎已经醒了。

　　卧室门没关，顺着走廊望过去，深灰色大床上坐着某个一脸懵的人，一看就是宿醉的后遗症。

　　“醒了？今天要上班，你记得吧。”

　　原本还有些不在状态的人，听到声音后像受了惊的兔子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齐忆瞅了瞅陆墨白，仔细睁大了眼睛又确定了一遍自己没眼花，又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和四周陌生的环境。整个卧室只能用空旷二字形容，仅有一张床、附带的床头柜和一盏黑色现代风的落地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瘆得慌，虽然自己家的卧室没有这么大，在自己的种种“努力”下比这儿也要凌乱不少，但就是比这儿感觉舒服，更有家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惯了自己那乱糟糟的窝忽然换个环境有点不适应。她记得昨天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明明是在夜凛啊，喝了将近一瓶白兰地，意识已经有点模糊，然后陆墨白好像就忽然出现在了包厢门口，然后……然后自己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就在齐忆还在四处张望的时候，陆墨白忽然间凑近了身子，整张俊脸就这样一下子突然在眼前放大，以这样一种齐忆接受不了的距离。

　　“呵，以前倒没发现你这么有能耐，最好别再让我发现有下次。”略显强硬的口吻，修长的手指戳着她的鼻尖，不容有异议。

　　“啊？”齐忆显然不知道陆墨白在说什么，却是莫名心虚紧张。

　　陆墨白好像有意使坏一样，以一种极暧昧的姿势，贴着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呼出的气息接触到肌肤，酥酥麻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看到她耳根忽然变红，陆墨白暗暗侧过头，抿嘴一笑。

　　齐忆不傻，昨天中午自己喝酒时陆墨白看她的眼神，她现在脑子里还有印象，还有晚上他又目睹了她一个人买醉，大致能猜到陆墨白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准自己喝酒？凭什么？虽然现在自己表面一副软绵绵能任人摆布的样子，但骨子里的较真、叛逆倒一直没变过。

　　彻底改变一个人，很难！

　　“我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陆总不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多了吗？”齐忆说这句话显然底气不足，说完整句话头都没敢抬，就眼睛紧紧盯着地板，恨不得能把地上盯出个窟窿来。

　　“我送你回去换衣服洗漱，允许你上班迟到一个小时。”陆墨白明显没有要和她继续刚刚那个话题的意思，直接无视了她的话，自顾自的说着，本来眼底流转的光芒瞬间暗下去了几分。

　　一晚上没洗漱，甚至衣服都没换，整个儿皱皱巴巴的，看着有点别扭，虽然不求打扮得光鲜亮丽，但基本的形象齐忆还是注重的的，至少她不想因为自己看起来邋遢成为被议论的中心。对陆墨白的提议，齐忆表示默认，虽然她不大想让他送自己回去，并且对自己为啥会在陆墨白家过了夜的事还有很多疑惑，总觉得自己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但是她自己的车貌似还在夜凛的地下车库里。

　　不情不愿的上了车，齐忆规规矩矩坐在副驾驶座上，正要系安全带，结果某人眼疾手快的抢过那根无辜的安全带，两个人间的距离也因此大大缩短，齐忆以为这又是陆墨白耍的无聊的小把戏，只是淡淡的直视前方，没作任何反应。谁知道，他，头一偏，齐忆觉得自己脸上忽然一阵温软的触感，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瞳孔忽然放大，明明想反抗，却跟失语了一样，喉咙里吐不出一个字眼。脸上温热的气息一路延伸到耳根，谁知道他还作恶似的狠狠咬了她的耳垂，齐忆“嘶”地惊呼出声，这种暧昧的气息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结果那个吃她豆腐的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恶霸样儿，理了理自己的西服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齐忆，你就不能听话一点？你知道我最近没有心思来操心你。”

　　副驾驶座的齐忆听到陆墨白忽然严肃低沉的语调，侧头看向他，心里飘过很多个念头，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关系的界限怎么越来越模糊不清，关于自己对他到底还有没有感情，他们之间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走下去吗……这些问题她问过自己很多遍，她没有那么矫情，觉得陆墨白一直对自己念念不忘、非她不可，或者说她对现在的自己没有信心能开始一段感情，她生活的重心只有学习和工作。

　　“陆墨白，”这一次，齐忆很认真的看向他，极好看的五官，每一处的轮廓都恰到好处的完美，这种长相的男人真的很难不对他动心，“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们分开了九年，九年后的我变了很多，我也不了解九年后的你是什么样，但那年暑假发生的事我还记得，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我承认错都在我，我不成熟，不考虑你的感受，只想着自己，所以，这么一无是处的我，你确定你想要的那个人，还是我吗？”

　　齐忆说的每一个字，陆墨白都有很认真的听，这好像是他们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嗒”，安全带扣一下子被解开，陆墨白倾身，整个人像是要压在齐忆身上，手掌揽过她的脑袋，唇就这么贴上她的，他能感觉到到，怀中小女人身体的僵硬，含着她的唇道：“闭眼。”声音带着些缱绻。齐忆听着，心里痒痒的像是有数不清的蚂蚁在爬，他的声线一直没变过，特有的低音炮，她也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有点声控，特别是现在，齐忆对陆墨白的声音简直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乖乖闭了眼，身体竟然慢慢放松下来。陆墨白自然察觉到她的反应，吻逐渐不满足于浅尝辄止，鼻尖都是她的味道还有依稀可辨的酒气，一想到酒陆墨白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啃了一下她的嘴唇，感觉到她吃痛的反应心里莫名的舒坦。指尖穿过她略显凌乱的发丝，自然的从发根到发尾，五指成梳，一缕一缕。

　　直到陆墨白把齐忆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才放过了她。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齐忆大概是还没缓过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大口喘着气，陆墨白两只手就这样搭在她肩上，“齐忆，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我认真的想过了，还是你（非）最（你）合（不）适（可），我没那么多精力去追别的小姑娘，现在公司、医院哪边都离不开，所以你最合适，以你这个年纪也该找个对象了，而我恰好也是那个最合适的，不粘人、不难缠、和你知根知底的，少掉很多麻烦，并且我们也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不是吗？

　　刚刚此番亲热，齐忆整个人还处在宕机状态，对于陆墨白发表的长篇大论，下意识的点了头。陆墨白看到齐忆终是被自己唬得点了头，一脸得意的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后知后觉的齐忆，想到自己刚刚好像答应了陆墨白什么，默默瞪了一眼正专注开车的陆墨白，心里直翻白眼，明明自己挺坚定的想和他划清界限的，怎么就，就着了他的道呢？

　　车停在单元楼下，齐忆下车准备上楼，一回头发现陆墨白一脸云淡风清的抄着兜准备跟她上楼。“你干嘛。”齐忆停下脚步，看着陆墨白。

　　“怎么？男朋友去自己女朋友家坐坐不是很正常吗？”

　　呃，他们，他们怎么就男女朋友了，就算是，那，那也才，才确定关系连20分钟都不到。齐忆看陆墨白不肯罢休索性没理他，径自往前走，谁知道某人就这么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电梯。齐忆想起来自己那个窝刚刚收拾过，暗自庆幸，貌似距离上一次收拾还是年初自家母上大人来C市出差暂住在她那儿，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边数落边里里外外给她收拾了个遍。电梯停在齐忆住的6楼，齐忆准备输开门密码，余光撇到陆墨白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的密码锁上。“那个，我要输密码了，你，能不能……”齐忆使了个眼色示意了一下，她以为某人应该挺自觉的，结果某人不为所动。她真不应该图省得去录指纹就没换指纹锁的，就不信他还能无耻到特地跑到小区物业处把自己的指纹也给录进去。结果齐忆在某人目光睽睽下，输了密码，开了门。家里没有什么客人走动，自然没有备用拖鞋，所以自然就没有能给陆墨白穿的拖鞋，好不容易，齐忆在陆墨白期待的眼神下，翻箱倒柜的找到一双她几年前给自己老爸准备的拖鞋，虽然到现在为止，她亲爱的父亲也没有要莅临寒舍的意思，嘴上不说嫌自己女儿乱，自己也懒得帮她收拾，美其名曰不想给女儿添麻烦。

　　进了门齐忆就没管陆墨白，自己飞快地跑进了洗手间洗漱，换上班的正装，日程工作安排上写的是今天要跑市场产品调研，自然不比待在实验室套个白大褂，外出的话还得正装着身。换完衣服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身黑色包臀套装和陆墨白穿的黑色西服看起来异常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