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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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借口。”我鄙夷，“没实力就是没实力。”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田冈为什么让他自己儿子来湘北？”
仙道满脸的茫然，“？？？”
“田冈平次，湘北的中锋，12号。他不是你们教练的儿子吗？”
“？？？”仙道的表情更加茫然，“？？？？？？”
我就知道八卦不能靠他，“不知道就算了。不过，他再磨练一段时间，不一定会输给赤木。”我想到了那个神奈川新一号红毛猴子，神经大条又易被人激怒，“他的气势和赤木还差得远。”
仙道笑，“钓鱼不谈篮球。”
这仙道就是个软钉子，摆明不想理我，钓鱼不谈篮球，他妈的我除了会打篮球只会打架，“嘿，那你打过架没？”
仙道耸肩，“什么打架？”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他一转过头，我一拳直冲他鼻子——
——拳头在距离他的鼻尖一毫之差的地方停下来，转而在他神色无辜的眼睛下亮了亮拳头，“打架。”
仙道垂下眼看着鼻尖前的拳头，十分无辜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看样子又是个不会打架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全县最能打的高手高手高高手都聚集在湘北篮球队，我自诩当年带的不良团队也是全县排行前几，如果我去年扫荡的是陵南，肯定打得尸横遍野，如果是翔阳更不在话下，翔阳的人高归高，一看他们队服的颜色就知道他们爱好和平，肯定是一打就趴的货色。
“湘北——”他自顾自转回去，微笑着叹气，那眼神悠然地不知飘向了那里，“很厉害的二年级组——”
我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樱木和流川。我轻轻眨了下眼，望回去，“你是说——你们几支队伍二年级生的空白？”
他不置可否。我此时才想起来应该鄙视一下这个人——我说篮球，他说钓鱼，我说打架，他又跳到篮球去了。
不过，他注意的地方很对。今年的二年生，就是去年的新人，陵南，还是翔阳，都没有出色到足以以一年级的身份出赛，海南的清田以178的身高打小前锋也略显吃亏（前提是他还没有长高）。阿牧，藤真，仙道都是以一年级的身份入选正式球员，就算鱼住，赤木一年级起也都是正选。
“你想说什么？”我沉下神色，望着他的眼睛，他突然提到流川和樱木的搭档时，带着一贯轻淡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如此亲近又如此遥远——“你很在意那两个人。”
“三井——”他耸肩，说的漫不经心，“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仙道不想回答的问题，没有人能逼他说。
他抬头看了看天，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他起身，低头收起鱼竿，嘴角有笑，笑得我从他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三井，你还不会想跟着我去陵南吧？”
我直视着这个男人，怀疑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装傻装无辜，有时看着他茫然到不行的表情，又忍不住相信他是真的懒得思考烦神，可是这个人明明会偶尔流露出那种淡淡的狡猾的神色。
我没有说什么，就看着仙道收好东西往回走，站在原地不动。等到仙道已经走得很远，我看着他拎着鱼竿的背影在眼前广阔的天地间缩成极小的一片，有种冲动渐渐从心底浮上来——我其实想喊一句的。
他妈的我现在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现在我身边连德男都没有！一个两个全当我是陌生人，一群混小子！
我看到仙道已经上了海边的公路，他走去的方向，不远处便坐落着陵南那幢向着相摸湾的体育馆。
我也走上公路堤，仙道的身影在前方一晃而过，转入陵南门前的路。我抬起头看着头顶上淡金色的艳阳，明晃晃地耀眼，我有种又回到那种放荡生活的感觉，到处游荡无处可去，就这么肤浅地快乐着。
没有篮球的我，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是啊，混了两年不良团伙都没有变成以一顶十的高手。
难道打架这个东西还要靠天赋？
我走到对面的车站——江岛-陵南高中站，准备坐车回去。车站已经有些旧，电车也是。我望着电车从一个方向驶过来，目光跟着它从遥远的黑点，到它在眼前清晰，静静地，缓缓地为我打开一扇门。
走进去，目光穿过车窗，面向大海。
我抓住把手，单手揣进口袋。电车很快就要启动——“等等我——”
拖得相当长的声音。和声音一起飞进来的那个东西，一头撞在这边的车门上，乓地一声然后从车窗玻璃上哧溜——慢慢地滑了下来。
我忍不住皱眉，这个人弹跳力好得未必太过头了……
我的目光突然在他的头上定格，忍不住脱口而出，“樱木！”
那个人莽莽撞撞地抬头，撞得七荤八素，“三井学长？”
“田冈？”我看着这张人，表情夸张的红头发，“你——”
他摸了摸头上的包，喃喃自语，“果然和樱木学长还有差距啊！下次再多练习练习吧。”
我依旧皱眉看着他——练什么？铁头功吗？
“你还趴在地上干什么？”
田冈从地上蹭地蹿起来，左看右看了一下，然后松了一口气，傻笑，“我上来了啊？”
我拉着把手，侧过半个身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田冈摊手，“找我爹讨生活费啊。”
“田冈教练？”
“是。”
“他怎么会让你来湘北？”我看着他，“鱼住走了，陵南应该很缺中锋。”总不见得让仙道去打中锋吧。
“？？？”田冈的脸色跟仙道一样迷茫，难道像木暮那样对每个人的八卦都无所不知的人已经绝种了吗？他呆了半天，才问，“鱼住是什么东西？”
开哪门子的玩笑，不认识鱼住？“鱼住是绝世大美女，”我没好气地答，突然想到，“等一下——你父亲的全名是什么？”
“田冈元太。”
我问，“你爸不是篮球教练？”
他摇摇头，“他是柔道教练。”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三井——”
我是你学长。“什么事？”
“你在这里干什么？”
“回家。”
他“喔”了一声，“我刚刚看到了仙道。”
我点头。田冈继续说，“今天我们赢了陵南。”
我知道。我斜了他一眼，田冈的红头发还真是耀眼，“做得不错啊，海南会难对付一点。”
他点头，“宫城也是这么说的。”
我看着这个年轻的中锋，他有不错的身体素质和战术素养，很强的学长和队友，一进来湘北就有很好的锻炼机会，不用像赤木和木暮在平淡中慢慢地熬了两年。
其实他今天表现的还不错，可以拿分，篮板也拿的不少，没有失误，可以防住管平越野植草，但防不住攻击性的仙道和福田。
“你现在是在和樱木进行篮下力量练习吗？”我侧过头问他，田冈大概有190cm左右，真的蛮高的，“你挤得过他吗？”
田冈又摸头，脸上出现了一种一年级生稚嫩的神情，“樱木学长很厉害的啊——”
言下之意就是顶不过他。我望着他，这个田冈虽然莽莽撞撞，头脑又貌似少根筋般，跟樱木有点像，但是他缺乏一种狠劲，所以充其量只算得上一个二流的中锋，脚下灵活度不够，技术也不够全面和成熟，很难吸引包夹，如果不是今天的中锋没有太强的对抗性，他今天便是湘北的漏洞。
他到底还太嫩。无论是身体素质，技术还是防守威力上，他和赤木还差得远。赤木是真真正正磨练出来的，能忍耐能坚持，能逆风前进的男人。他能为湘北带来的精神上和技术上的支持，都远远超过这个一年级的田冈。
他不是不好，只是在强手如林的决赛中，他不够好。
我转回头来，叹了口气——下个星期面对海南，不会像今天对付陵南的轻松。
去年冬季预选赛面对海南，虽然那时高砂和武藤已经引退了，但是换上来的新血也毫不逊色。我们没有了赤木和樱木，失去了前场高度和篮板优势——
我不愿再回想去年的冬季预选赛，只是现在的湘北——樱木本来就不是靠得住的家伙，还需要别人来磨练他，根本不能指望他带新人，宫城虽然相对有承担，但他到底是组织后卫，不可能在内线防守和攻击上指点田冈，而流川……他很被动，他……只可能被人当做模仿和超越的对象。
当初的樱木有赤木教他，而赤木是磨练了自己两年的人，而田冈——我望着湘南海岸的海面飞快地在眼前逝过——所以，没有人可以带着田冈走向成熟，除非他自己努力。
神奈川是高手如云的地方。球场上强队的对决，考验的不仅仅是球技，还有意志，默契，信任，任何一点小小的改变，就足以扭转整场比赛的结局。
我又转过头去看着田冈，如果他能够更强——像赤木一样——
“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田冈察觉到我的目光，“你没问题吧？”
我冷哼了一声，“新生就是新生，一点礼貌也没有。”
窗外开始出现了我熟悉的景物，支离地划过我的视线，电车渐渐减慢了速度。
我和田冈转向下车那面的车门，车门缓缓地打开。
他在我前面半个身子，“田冈——”我沉吟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了，“我们——来一次真正的一对一对决。”
“什么？”田冈转了半张脸，一时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
“下车！”我一个跨步上前，按住他红彤彤毛茸茸的头，免得他一头撞上车门框，我手上使劲，把他整个人按出车厢去，“会让你明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