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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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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还记得那年乞巧节。那是个月朗星稀的夜,在皎洁的月色下,一切都似披上了一层纱衣,明媚动人。我们三姐妹就坐在庭院的石椅上饮酒赏月。这样的夜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自那以后,大姐就要远嫁贾府了。
我拿起桌上盛着清透酒液的杯盏,不觉蹙眉,伸伸舌头。酒的味道又苦又辣,可我为了挨过大姐和二姐促膝长谈的时间,已快把一壶酒干了。“喂,你们怎么还没聊完?贾府真有那么好吗?”我噘着嘴,不高兴地打断了谈话。
大姐和二姐双双终止了谈话。
大姐无奈地笑笑,摇摇头:“三妹,你还小,还不懂女子择夫的重要性,自然也不会理解我们为之快乐的事。”
我不服气:“快乐?我以后要是嫁个老男人,还是个有子嗣的老登徒子,我高哪门子兴?“
二姐又来开导我:“可是,三妹到了贾府那样的富贵人家,可是吃穿用度皆不愁,锦衣玉食天天有的呀!”
我翻了个白眼:“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茅草窝。我看,到了那里,繁文缛节恁多,倒不如在家里自在。”
二姐冲我眨眨眼:“难道你真不想嫁到一个桂殿兰宫般的人家吗?”
我笑道:“怎么可能!”
“我,尤氏三妹,以后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绝不出嫁!”我对月喊出了自己得祈愿。大姐闻言蹙了蹙眉,但很快舒展眉梢。可能是对于将来的生活欣喜难抑。二姐瞪我一眼,怪我打断她的祈愿。我冲她挤挤眼:不就想嫁到个高官厚禄的人家吗,谁不知道似的!大姐这时朝我伸伸手:“三妹,你该给我得贺礼呢?”我转向二姐:“你给了吗?”二姐得意地指指一个精致得并蒂莲锦袋,两朵花绣得鲜艳欲滴、栩栩如生。我不情不愿地把我的呈上去。
大姐接过去,一愣,忍俊不禁:“三妹你手艺不精可以做点别的啊!谁手帕上绣字啊!”
二姐凑过去看,也抿嘴笑起来。
我恼羞成怒:“笑什么笑!我花好长时间绣的,指头上挨针的次数成千上万……再说,那可是正楷!”瞥了一眼那帕子,我也不禁笑起来。
我至今还记得那夜姐妹几个银铃般的笑声,月光照在手帕上,使得“鸳鸯”二字似两汪秋水。姐姐们讲的大道理我后来也逐渐懂得了。只是,那祈愿却在几年后的一场庆生宴上彻底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