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交集（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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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一声稚嫩的童声打破蓝聿的遐思，也引起蔡离的注意。
老爸！她心里猛然一抖，但看见那孩子约莫五岁大小，估计是院里的孩子。心松了，她便笑若明月般地戏谑道：“你儿子吗？好可爱哦。”
“这个以后我再跟你细说。”说罢，蓝聿扭过头对小威说：“小威，你怎么又不好好待着，快跟蔡阿姨问好。”
估计是被老爸的怒气所震慑，小威有点蹑手蹑脚，伸出小手说：“蔡阿姨好。”
“乖。”蓝聿握住他的手笑道。
“爸爸，蔡阿姨的蔡是大白菜的菜吗？”小家伙若有所思地看着爸爸，又恢复了一脸的天真。
“当然不是。”蓝聿有点窘迫，又对蔡离说：“你别介意啊。”
对蓝聿报以微笑，蔡离握着小威的手笑道：“小威，阿姨有空教你写字好不好？”
“阿姨也是老师吗？”小家伙无邪的眼里迸出高兴的火花。
“是啊。所以你要乖乖地听老师的话哦。”
“那我去告诉小桐她们，有新老师来咯。”说罢，他又兴高采烈地蹦跳着离开。
“小威，走慢点。”蓝聿提示着，声音夹带着担忧。
“小威真可爱，至少五岁了吧？”
“是啊。”
“这里的小孩都叫你爸爸吗？”
“叫爸爸的有，叫院长的也有，怎么了？”
蔡离嘴角往后扯了扯，话锋一转：“随便问问，其实我回来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你指什么？”正在此时，蓝聿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一则简讯，写信人是高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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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串数字，只有十一位数，念几遍就可以记在心里。可是，就是她没有勇气去连接那条回忆绳索，只怕连上了也无奈时光的冲刷，注定会伤痕累累。她，或许也不希望被过去牵绊吧，或许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了吧？
矛盾是不停摆动的钟摆，一会向左，一会向右。情感是旋转的木马，往往复复。谁能告诉我怎么办？安彗很想大声地吼一声，可是却喉咙却似被鱼骨头卡住般，吐不出一字。
泪水冲刷不了苦痛，沉默造就了无奈的猖獗。生活，你设一道坎，我可以跨过去，可是面对一百道、一千道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即使有信念，恐怕也力所不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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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威，你爸爸呢？”
“不知道……哦。”‘哦’字还故意拖长了半截，蔡离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的可爱。
“那你继续看书吧。”蔡离笑道。奇怪！今天早上刚好在谈合作的事情，蓝聿收到一则短信后就消失不见了，都大晚上了还没回来，究竟是什么样的短信呢？去的匆匆，还失魂落魄的样子。
路灯抵不住夜色的侵蚀，相思树下斑影驳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风。一水玲珑安静地如同是城市里的一汪死水。远离城市的喧嚣，不惊起一丝涟漪。
她顺着小道前行，走到大门处。两盏灯泛出的微弱的光，却把“一水玲珑”四个字映得极为清晰明了。
一水玲珑！为何叫这个名字呢？按理说应该叫某某孤儿院才对，可是偏偏取了个诗情画意的名字。蔡离始终觉得这个名字后面有一个故事，在苏院长生前蔡离也多次询问名字的缘由，但每每得到的回答不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是“每个名字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但名字又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废话，谁不知道。蔡离嘀咕着，出门右转。
原来专属于孤儿院的廊子已经被改造为人行道了，再往外是城市里落拓的公路，路不宽大，只偶尔有一两辆公共汽车飞驰而过；往里是包围着院子的一道围墙，故造就了院子的清净。蔡离往围墙靠近，伸出手去触摸，仿佛回到从前。从前也有一个女孩喜欢用指尖触碰围墙，把自己的故事悄悄告诉围墙，围墙是她唯一的朋友。物是人非，当年的女孩已然不复存在。
这里堆砌的故事，深埋的过去，如同方块砖头般一块一块往上往左往右层叠，不可清算。也有我的过去与故事，在某一块砖上印刻着，不可磨灭。蔡离在心里说道。指尖与围墙摩擦，没有声响，指尖有一点点酥麻。回忆与现实冲撞，轰然倒塌，内心剧烈震动。
蔡离，是时候了。眉梢轻挑，她的面目在黑夜里变得狰狞起来。
叶落、花谢，无声息，最为可怕。叶子和花儿的尸体堆积在墙角，慢慢腐烂。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最上层，俯视那无视过我的一切。她内心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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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眼皮为什么一直在跳？右眼跳完左眼跳，接着两只眼睛一起跳，该死！是福还是祸？以漾一直按摩着自己的双眼，想起那“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又在心里鄙夷了一番。只是心里却有些闷，呼气有些吃力。不过这两天倒也落得个清净，虽依旧残留着那天的流言，但起码总经理没再支招，袁恒似乎昨天和子路一起出差去了，不用刻意去回避。以漾觉得自己就像躲在壳子里的蜗牛般，不想理会外界环境，只要自己安静地活着，就足够了。没有过去的牵绊，不用去应付谁，不用躲避谁。
只是摆在办公桌一隅的三只塑料袋子显得尤为突兀。里面装得都是药膏，给自己涂脚伤用的，不言而喻。
不是同一个人买的，同一牌子的药膏谁会分三次去买，而且袋子上印着不同的百货公司的名字。可以得知，一份是子路买的，一份是袁恒买的，而另一份，应该是总经理吧？是由于愧疚的缘故吧。算了，不想深究，不想擦测他那一巴掌为何？虽然脚还在隐隐作痛，但以漾不觉得药膏对自己脚伤有什么用处，再说最疼的并不是脚呀。都是怨念。
内心却不争气地如同喝了温开水般有股暖流自由扩散，由心脉流散到达体表。只是眼皮仍然在跳，频率越来越快，时间间隔越来越紧凑。是什么哽在心尖，与暖流消抗，开始烦躁了起来。莫名其妙地烦躁，她却死也不相信有预兆那回事。
以漾揉着眼皮，继续整理资料。她的视线紧紧扣在物品价格栏上，轮椅价格涨了，助听器价格涨了，几乎所有的物品都争先恐后地在涨价。眉头紧锁，这高总难道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而大费周章吗？第一天就给大家下马威说要进行裁员，现在又提高商品价格？虽说今年物价上涨得厉害，但是这些商品总归是要销入残障人士之手，于心何忍？但又无奈之极，这是一家公司，不是慈善机构，终究还是要挣钱的。
想到这些，她的视线又落在那三个袋子上，没有表情的脸掠过一丝温柔。或许他们会需要，下班后就去那一趟吧，也好久没去了，不知道小可最近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交集（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