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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第一节婴灵谜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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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一节 婴灵谜团
房间里没有开灯,屋内唯一的光源仅是烛台上的几只惨白的蜡烛,烛光映着白墙跳跃,一红一白相互映衬,一时间,竟显得这屋子有些许诡异。
“夜黑风高,正适合…杀人…放火……诶嘿嘿嘿嘿……”一玄衣少女掐着沙哑的嗓音故意拖着长腔说着。
“啊!我不听了!”一声尖叫划破房间的静谧。
“刘安安,你别讲了,别讲了,我受不了……”
“呦,肖玉,怎么了,这就受不了啦,不是你叫我讲的嘛,我这才刚开了个头诶。”玄衣女子痞里痞气的说。
“不听了,不听了,我认怂。”
“额,肖玉,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我一讲到这里你就喊停,不会是在捧我的场吧。”
“没,没,是真的很吓人,你那声音一出来我就头皮发麻……”说着说着肖玉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其中似乎还夹着几分心虚,只见她边说着边用眼神向刘安安身旁的男士发出求救信号。
“你可别看我家老吴,看他可没用。”刘安安站了起来,低头向坐在沙发上的肖玉说到。
“是啊,是啊,老肖,我可帮不了你。”吴有将手搭在刘安安的肩上,向肖玉笑了笑。
“哎呦喂,你俩狼狈为奸,两口子合起伙来欺负我这条孤苦伶仃的单身狗,老天不公啊,老天不公啊……”肖玉仰头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声,“老天不公啊…啊!刘安安你拍我干什么,你这一巴掌干脆拍死我算了!”
只见玄衣少女收起玩笑表情,眸色微沉,抬眼直直的盯着在黑暗中摇曳闪烁的烛火,冷言道:“就你话多,”她的头微微向窗外一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玩了,抄家伙,来活了……”
窗外,似有一抹极淡的雾气一闪,悄无声息地隐匿在浓厚的夜色之中。
“走吧,同志们,再不抓紧行动,窗外的小朋友可就要着急了。”刘安安伸手拿起挂在门口衣架上的的大衣,转身率先推门而出。
“诶…诶,刘安安,你这个挨千刀的,等等我啊!”肖玉一边叫喊一边披上大的出奇红色斗篷,紧随其后,冲出门外。
大门被推的吱嘎作响,门上的一对铜铃铛一下一下相互碰撞,顺着吱嘎声,“叮铃——叮铃——叮铃——”发出渗人的声响。
屋内,男人收起玩笑胡闹的表情,无奈的对着铜铃笑了笑,“这两个活宝,真是……”他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唉,看来是有些棘手啊……”随后,他转身望着壁炉上的烛台,口中不知喃喃着什么,恍惚之间,他竟凭空消失,毫无一丝痕迹,只剩烛台上空燃的火焰。
视线转向屋外,话说在肖玉追出门外之后,就一直有个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玉儿——玉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可是你的萧郎啊,玉儿——”这声音绵长而空灵,直击人心,仿佛是隔着几个世纪漫长呐喊,又像是紧贴在你的耳边的轻声细语。
这声音若是施用到一般人身上,怕是会让人原地魔怔一会,可我们肖玉是谁呀,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一只,立马原地复活反驳道:“你胡说,我的萧郎,你他妈怎么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呵,还自称我的萧郎,笑话一个!我呸!”肖玉对着雾气破口大骂,找不清目标,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胡说?”那声音狡辩道,“我的玉儿可真是厉害啊,短短几百年不见,跟着刘安安那个鬼东西混的可真是好啊,我的好玉儿可真是有长进。”声音是迷人的,只是那语气狠毒之至,那感觉就像是迎面被人在脸上吐了一口千年老痰,只能让人感到厌恶与恶心。
肖玉瞬间暴跳如雷,“你闭嘴,说安安是鬼东西,你可拉倒吧你,”为了报复,肖玉向空中啐了一口唾沫,豪言倒:“是骡子还是马都得牵出来溜溜,是英雄好汉还是鬼魅魍魉也得走出来瞧瞧,你若是有本事就现身让姐姐我瞧瞧,若是不出现就别怪姐姐我手下不留情!”
……
肖玉一句话下去,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暴躁的气氛陡然变得冷清,好像连带着气温也下降了几度,肖玉抱着自己的胳膊,骂道:“妈的,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她对着一片虚无大喊,可如她预想的一般,回应她的果真只有静默。
“我去,这算什么,不会被姐姐我吓跑了吧……”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叹了口气,“难怪小安安说我太彪悍了,骂了几句,怎么还就吓跑了呢?我还想多玩一会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萧郎是谁呢?”她踱着步子魔怔的低声念叨着,如同被人控制了一般:“萧郎…这个萧郎到底是谁呢,萧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到声音似乎是从牙缝中拼死命挤出来,忽然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流过细腻的脸庞,淌过少女的脖颈,最后沾湿她的衣襟,她的声音不知受什么的影响,竟显得有些颤抖和沙哑,她吐字甚至有些不清,就像手部肌肉已经僵硬的人再一次拿起笔写字那样歪歪扭扭,她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有的精力好像只够支撑着一句话:“萧郎,是谁呢?”
相比之下,刘安安这边似乎显得轻松得多,在追随雾气出门之后,她一路小跑来到街头转角的咖啡店。
推开门,一位身着洛丽塔女仆装的服务员便热情的迎上来,当她看到刘安安时,霎时间,眼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划过,不是愤怒,不是悲凉,也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睁,倒不如说是一种别样的,长久的,一种像爱一般的情感。只不过这种情感流逝太快,转眼间这位服务员小姐便又套上了热情可爱套子,持着一口林志玲同款嗓音问道:“欢迎光临,请问女士您需要什么?”
“一杯焦糖玛奇朵。”刘安安冷冷的说到。
极具亲和力的声音再次袭来:“好的,女士,一共35元。请问是现金还是…”
见她突然停止了对话,刘安安停下正在钱包里找零钱的动作,抬起头,目光直视这服务员,语气依旧是漠不关心:“怎么了?”
服务员此时正盯着刘安安身边的婴灵,突然见抬头和刘安安对视竟有些惊慌失措,她定了定神,扬言道:“哦…哦,没事,只是感觉你身边的的小孩子长得挺可爱的就是奇怪了点。”
刘安安闻言一顿,随后满脸戏谑的说:“哦?你能看得见他?”
服务员点点头,“嗯,女士,不瞒您说,我自幼身体羸弱,7岁时天眼就没关得上,所以一直能看的见这些东西。”好像是怕刘安安不信服,随后又补充着说:“以前见到这些我是怕的,后来看多了,也就习惯了,所以才会感觉这位小朋友挺可爱。”她一边和安安交谈着,一边费力的拉着收银台的零钱盒,“嗒——咔嚓——”零钱盒发出不满的抗议声,好像是小孩子得不到糖时的苦恼。可奇怪的是,那服务员竟然一点也不急躁,反是在在这时停下来手上拉扯的动作,换上了轻柔的抚摸。
“吧嗒——”那原来紧闭着的如同鸭嘴一般的盒子竟然就这么打开了。服务员直起因为找钱一直弯下的腰,轻轻锤了锤,余光撞到刘安安的视线,尴尬的笑笑,随口说:“它没事,就是有点小脾气……”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她眸色微沉,声音戛然而止。
而这些,作为旁观者的刘安安可都一直看在眼里。
服务员回过神来,轻声轻语的对刘安安说:“好了,女士,给您找钱,来,4元,请您收好,”她将零钱递到安安手上,补充道:“还有,女士,这是您的牌子,请拿好,稍后牌子一响,您便可过来取咖啡了。”接着,便是重复性的招牌假笑万能面具登场。
……
刘安安接过牌子和身边的“小朋友”挑选了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坐下,期间眼角的余光一直扫向柜台后的服务员。
“大人,”身边的“小朋友”最先打破的沉寂,“大人,我有事相求。”
她冷冷的应着:“知道。”身形未变,依旧注意着服务员的动向。
“大人,我……”那小鬼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安安抬起一只手,做出禁言的手势,沉声说:“你先别说话,嘘,这个服务员不对劲。”
“滴滴滴——滴滴滴——”桌上的牌子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如针尖般瞬间戳破耳膜。
刘安安不屑瞥了一眼那个不起眼的棕色电子牌,心想着“哼,雕虫小技。”转身回头对“小朋友”说:“你在这坐着,我去去就来。”
刘安安故意放慢脚步,观察服务员的神态,当她走到柜台时,果不其然那服务员正面带微笑的望着自己,她双手把住白色骨瓷杯碟的边缘,轻轻向外一推,又用那甜美动人的声线说:“女士,您的咖啡,请慢用。”
刘安安斜倚着吧台,也不急着回到座位,她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咖啡“呦,拉花技术不错嘛。”还未等服务员答话,便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吗,我感觉咱俩特别有缘分,就像是千百年前见过一样。”
接着她假装环顾四周,然后用手指轻点那个破旧的收银台的显示屏幕,用一口地痞小流氓才拥有的语气说道:“诶,妹子。刚才我就注意到了,你那个收银机明明已经那么破旧了,为什么不换一个呢?”
一瞬间,那服务员的表情似乎有些悲伤和疲惫,就像是一个人,茕茕孑立,孤苦伶仃的痛苦的在世间行走了千万年,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又瞬间戴上了善良甜美的面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假象。她冲安安友善地笑笑,那笑容所蕴含的宅男杀伤力若是用电流表测量,大概便是要崩盘爆表的节奏,接着便又听见那温柔地声音说道:“女士,咖啡快凉了,还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