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慢慢靠得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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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坐在宿舍阳台上，天气已经有些凉了。
莫之风在他身后倚着玻璃门听音乐。
气氛有些诡异。
之风，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高博终于忍不住，扭头看着神色一片辽远的莫之风。
莫之风收回飘散开了的思绪，转而盯着自己的好朋友看，高博被他看的好不自在。
你看什么啊？
高博从阳台上跳下来，诧异地看看自己周身。
莫之风取下耳机，睨着高博。
我在看……看你有什么好，让之爱那么喜欢……
之爱喜欢我是正常的，喜欢你这个冷面鬼才奇怪……
高博嘻嘻哈哈的话语在看到莫之风严肃的神情后消散。你说，之爱喜欢我？这怎么……
之爱从十二岁那件事后就喜欢上你，一直到现在。博，之爱是个好女孩。
我知道之爱是……等等，之风，我一直把她……
从今以后，不要再把她当作妹妹了吧，好好看看她，不要忽视她。
之风，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就算我没有，我也仍然只把之爱当作最疼爱的妹妹。之风，你在勉强我！
是么？你觉得我在勉强你？莫之风脸上带着冷笑，看着有些愤怒的高博。
我……
声音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莫之风看着高博掏出电话，又把耳塞戴上转身走开。
高博看看手机上之爱的来电显示，再抬头刚好看见莫之风关上宿舍门离开。
慢慢按下接听键。
之爱？有事么？
博哥哥，我在田径场等你，你来好么？
然后是掐断电话的声音。高博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似乎已经猜到之爱想说什么。胸腔里闷闷地传出一声叹息。
高博向着田径场走去，心里烦乱。之爱，一直以来她在自己的心里都是个小姑娘，是自己和之风都疼爱的小妹妹，可是现在，之风却说她一直喜欢自己。怎么会这样？
难怪中午听到自己说喜欢齐沉斯会有那样奇怪的反应。可是，自己也真的是太迟钝了吧，竟然一直都没有感觉到。可是感觉到又怎么样呢，一直都是把她当作自己亲爱的妹妹的啊。
高博突然想起了齐沉斯的脸，那张永远冷漠的脸庞才是深深刻在自己心里的，可是之爱该怎么办呢？会伤害到她的么？
博哥哥！之爱站在高博前方的跑道上，脸上有绯红的云霞。
高博怀着心事勉强地对她笑笑，走到她的前面站定。
他看见这个长得如同百合花一样清新美丽的女孩儿，思考着自己要怎么做。
之爱却突然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高博却不敢与之对视，目光闪烁。
博？
呃？高博慌乱地应着，片刻发现之爱竟不是像以前一样叫自己博哥哥。
我喜欢你！之爱终于说出埋藏在心很久的话，开了头似乎就越发的勇敢。我一直喜欢你，从我十二岁开始到现在，并且会一直喜欢下去。博，我喜欢你！
呃？之爱，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博，就算你以前一直都只把我当作妹妹看也没关系，我只希望你今后能够看到我已经和你一样长大，博，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只比你小一岁，你长大了，我也是！
莫之爱很激动。说出心里话原来是如此畅快的事，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莫之爱突然有些感谢齐沉斯的出现，要不是她，自己还会守着这份感情多久呢？
之爱，我知道你已经长大。我很抱歉忽略了你的成长。可是之爱，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的。
博，我知道。我也并不奢求你会立刻喜欢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喜欢，让你明白我的心意。博，从此以后你知道之爱一直喜欢你了对么？你不会只把之爱当作妹妹了对么？
高博看着莫之爱像星空一样闪亮的双眸，轻轻点了点头。
莫之爱看他点头，脸上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抱了抱高博，然后带着满脸喜悦的笑跑开。
高博却一直愣在原地。直到之爱消失在前面，直到自己呼吸到的属于之爱的淡淡香味完全消散在空气里……
莫之风看着高博：你小子，好好选择。
高博又一次愣住。
大学里的第一次以院为单位的升旗仪式。
齐沉斯在人朝里沉默着，周围有杂乱的谈话的声音。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就这样慢慢互相地认识了。那样热闹的环境里，齐沉斯只是一个人站在自己班级的队伍里，耳朵里充斥着激烈的音乐。
一眼看去，短袖长裤的长发女孩儿显得那么安静甚至格格不入。年轻的脸庞没有飞扬的神采，甚至，似乎连表情也不会有几多变化。
仿佛她的灵魂，在未知的遥远处。
主席台上已经有人在调试音乐，旁边的入口处可以看见着装整齐的国旗护卫队庄严地立定。可是，学生们还是有此起彼伏的打闹声。
突然，前方不远处传出一阵属于女生的尖叫：有蛇！
人群更加骚动。许多女生四处逃散，脸上一片受惊了的神色。齐沉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忍受着身边混乱刺耳的聒噪，抬起头看见秋日高远的天空，明朗异常。
那条势单力薄的小蛇很快就被杀死了，两个男生用夹子夹着它还未完全长大的尸体从前面走过来，沿途有女生惊慌厌恶地闪避，人群自动自发地为它让出一条道来。
它很小，而现在它甚至已经死了，为什么怕它？
齐沉斯看着那条摇摇晃晃的蛇尸，靠近自己，又离开自己。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她只是抬着头，看着光秃秃的旗杆，以及作为旗杆的背景的，蓝白的天空。
国歌奏起，齐沉斯庄严地静默着。
而她身后，在隔壁班级的队伍里，有一双眼睛玩味地看着她的身影。莫之风是无意间发现她的，因着之爱的关系，他对她有些排斥。看见她自始自终静默不语，神色游离。让人感觉那么遥远。
她的周身笼罩着疏离孤立。他似乎嗅到一丝同类的气息。
这个冷漠坚硬的女子。
莫之爱躺在病床上，正看着床前为自己剥开可乐包装的高博，脸上红红的，眼底一片喜悦。这是她对他告白后，第一次与他那么亲近，她觉得那么幸福。
要那种啊？高博一手拿着一只果冻，水晶之恋，自己最爱的。
都好。之爱愉快的回答，笑容越发的灿烂。是呵，博给的，什么都是珍宝。
高博温暖的笑笑，放下左手的那颗，他剥好，递给了正望着自己傻笑的之爱。心里却忽然想起齐沉斯：沉斯，她会喜欢吃这种温情的小东西吗？
博？升旗仪式不去没关系的吗？都怪我，把脚扭了，害得你……
傻丫头！别想了，我叫你哥给我请假了的。顺便帮你也请好了。高博看看她绑着厚厚石膏的左脚：以后可不要这么不小心了，慢慢走就好，干嘛要跑啊？
嗯，记住了。之爱一口一口吃果冻，今天的，好甜美的。
周六。
学校广场上有青年志愿者协会在为下午的活动做宣传。齐沉斯吃过午餐，回宿舍时正巧碰见，她懒散地走了过去，权当饭后消遣地逛逛。
人不多亦不少。
齐沉斯一张张宣传海报地看过去：老人服务队，听力康复中心服务队，残疾人服务队，福利院服务队……
在看到宣传海报上一张小孩子的特写照片时站住了，那是个小女孩儿，齐眉的刘海下是张小巧秀气的面孔，灵动漆黑的眼眸仿若白云一样纯净。惹人怜爱。
齐沉斯看了许久，终于走至工作人员的小桌子前。在他们地殷勤招呼下，作好登记，参加下午的出队活动。
心里有浅浅的温情。
莫之爱也拉着莫之风和高博到广场上，在各种各样的摊位和海报前留连。莫之风故意走开，之爱的脚伤还未痊愈，高博肯定得在她旁边护着她。他自己闲闲地逛着。
然后看到那张福利院的海报。看着那小孩子的面孔许久。他转身欲走，却被一个工作人员留住，说了关于活动的详细事宜，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目光乱晃间看到小桌子上摊开着的登记簿上有齐沉斯的名字。
心里一动，他走上前细细看了看，今下午就要出队，他似乎没什么安排。于是也拿过笔，在齐沉斯那一栏的下面一栏，写上“莫之风”。
心里有异样的感觉，莫之风只是不理。
填好了，他走到之爱和高博身边。
之爱正在吵着要去听力康复中心看望那里的患儿。高博纵容地看着她，由着她撒娇要去，却就是不答应。莫之风走过去，之爱忙向他求助。
莫之风看着在一旁无奈地看着自己的高博，突然闷闷说：想去就去吧。
高博有些不解：她的脚伤还没痊愈，出去颠簸怎么好？
之爱却极是高兴，兴冲冲去登记。莫之风站在原地，也在心里奇怪自己这是为什么。抬眼看看高博，那人却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正认真填表的之爱。
突然就想，这样也好，高博这样的神色，应该是会喜欢上妹妹的吧。
之爱回来，低着头不看他们俩：博，我帮你也登记了，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莫之风看向高博，却见他一副我就知道的无奈表情：是，之爱殿下。
女孩子仰起脸，双眼熠熠闪光，脸上是甜蜜的笑靥。
莫之风忽然想起齐沉斯总是冷漠的脸。
齐沉斯站在公车门口靠着安全杆。车厢里很拥挤，这个人口膨胀的城市。
耳朵里塞着耳塞，音乐声开到最大了，听一首旋律急切张狂的日文歌。带队的学姐说过，只有两站就到了。这次活动似乎队员很多，又或公车空间太小，他们全队得分成两部分才能容下。
齐沉斯在这个队伍里自是一个人也不认识。
到站了。齐沉斯和大家一起下了车，她摘下左耳的耳塞，听着有经验的人的一些建议和安排。许多人涌向旁边一个小超市，大家兴致勃勃，想给那些孩子们买些零食之类。
齐沉斯也进去，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包棉花糖和一瓶木糖醇，棉花糖是为孩子们准备的，木糖醇是自己需要。
买好时走出去，看到第二分队的队员们正在下车。他们这一组的领队跟几个人打过招呼后，带着他们先行一步。
拐入一条小街道，步行约五分钟的路程就到，沿途看见有开着红色花朵的大树，在微微的风里洒落一片片嫣红的花瓣。
齐沉斯伸手接住一片边缘有些干枯的黑色的花瓣，把它轻轻握在手里。
福利院的阿姨已经在大门口处等待。那个中年妇女的脸上有慈爱和感激的神色。是个让人觉得温暖的人。齐沉斯抬起头粗略地打量这个小巧整洁的院落，院落四周有围墙围着，围墙外开着红花的大树。围墙里面是个干净的操场，此刻有许多小孩子在玩游戏，欢声笑语一片。
目光无意间滑过铁门的角落，却发现一双探究的眼和半藏着的小脸。齐沉斯看着她，心里轻轻触动。她摘下耳塞关掉mp3，随着队友们走进那半开着的大铁门。
立时有许多小孩子涌上来，伸出小小的有些玩脏了的手跟他们讨零食，大家手里的购物袋成了孩子们的目标。齐沉斯把棉花糖包装袋撕开，大把大把地分给向她伸出手的小孩子们。
小孩接了零食，笑嘻嘻地说一声谢谢然后绕着他们奔跑嬉戏。
齐沉斯看看他们，然后把目光投向刚刚的小角落，那个小女孩子，还站在那里。看到齐沉斯在看她，她也静静的回视。眼眸漆黑明亮，藏着一丝畏惧。齐沉斯看着她有些惊慌的神色，心疼。
她向着小女孩儿走过去，在她的身前蹲下，轻轻握住女孩儿捏着衣角的左手，抬起来，慢慢张开那纤细小巧的手掌，想把自己手里握着的剩余棉花糖放在她的手心，可是她的手那么小，只能放下三颗糖。
齐沉斯抬起头对她微笑：姐姐帮你剥一颗好不好？
然后剥了一颗，轻轻送到小女孩儿的唇边。
乖，吃棉花糖。
女孩儿忽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齐沉斯柔和温暖的笑颜，轻轻弯下头，就着齐沉斯的手吃掉那颗香软的棉花糖，再抬头看齐沉斯的时候，脸上有些了灿烂的，信任的笑容。
谢谢姐姐。小孩子含着糖，有些口齿不清可是那童稚的声音在齐沉斯听来，仍然好似天籁。
齐沉斯便对着她笑得越发的明媚。
乖，叫什么名字啊？告诉姐姐好不好？
我叫青青，青草的青。
嗯，青青，那姐姐叫你乖好不好啊？
好！
莫之风站在一个角落，隔了奔跑着的孩童，看着蹲在前面的齐沉斯，她的侧脸，那么柔和温暖，全然不似他所见识过的那个冷漠女子。她竟然也会有这样的神态的么？
莫之风看着牵着小女孩走向操场一旁简单游乐设施的齐沉斯，感觉到洒在自己身上的阳光那温柔的暖意。面上一如齐沉斯的冷漠假面正慢慢融化。
慢慢地，他也走了过去。
齐沉斯轻轻抱起小女孩坐在有些残旧的秋千上，她站在她的背后，轻轻推着她，小女孩含着糖果，清脆的笑。
齐沉斯看着秋千上那个幼小的身影：那么惹人怜爱的孩子，怎么就成了孤儿。
一会儿小女孩儿便要齐沉斯抱她下来，一落地就牵着齐沉斯的手向滑梯走去。齐沉斯任她牵着，脸上有宠溺的笑。
姐姐，我们一起滑好不好？小女孩扬起小脑袋，期盼地望着齐沉斯。
齐沉斯蹲下身，替她理好有些凌乱的碎发：乖，这是小朋友们玩的，姐姐太大了，会把滑梯压坏的，坏了小朋友就没得玩了。
小女孩儿疑惑地看看齐沉斯，又看看那袖珍的滑梯：姐姐为什么要长这么大呢？
齐沉斯不禁失笑：因为姐姐不长大，就买不到糖果给乖吃啊。
小女孩儿看了看手里握着的软软的棉花糖笑着点点头，然后自己跑上滑梯：姐姐我要滑下来了，姐姐我要吃糖哦……
齐沉斯笑着点点头。
小女孩儿似乎很喜欢玩滑梯，一遍遍爬上滑下，然后在齐沉斯手里吃一粒糖又冲过去。齐沉斯站在旁边，剥好一粒粒糖果等着她。
心里的快乐一点一点的膨胀。
她看着站在滑梯上等待着滑下的小女孩儿，觉得心里一片阳光灿烂。
小女孩正要坐上去，此时她身后忽然有两个稍大的男孩子起了争执，推搡间两人竟然把小女孩儿挤得向一边歪着倒下来。齐沉斯站在滑梯下部，看着小女孩儿几乎要倒跌下来，吓得松手丢了手里已经剥好的糖果。
千钧一发之际，齐沉斯急忙跑上去，却正好赶上小女孩儿跌在一个男生的怀里。她吓得煞白的脸还未缓过来，看到男生怀里有些吓懵了的小女孩儿，大眼睛里盈着还未掉落的泪。
没事了，乖，不怕。男生抱着她，低沉的声音异常柔和。
齐沉斯仔细看他，才发现竟是高博那个冷漠的朋友。
小女孩儿望望男生，望望齐沉斯，终于没有哭。齐沉斯也走过去，拿出纸巾吸掉她眼睛里岌岌可危的眼泪。
乖，不怕。
你很喜欢小孩子？莫之风抱着小女孩儿，看着齐沉斯柔和的安抚小女孩，也温和地跟她说话。
齐沉斯看看他，没有了以往对于男生的可以冷漠：嗯，他们很可爱。
姐姐，让哥哥跟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小女孩儿搂着莫之风的脖子，撒娇地望着齐沉斯，齐沉斯仍旧是宠溺地笑着点点头。
小女孩儿刹那间忘记了刚才的惊吓，从莫之风怀里滑下来，站在俩人中间，一手牵着齐沉斯一手牵着莫之风四处疯玩。
莫之风逗着小女孩，感受着身边像月光一样柔和的齐沉斯的气息，心脏渐渐充满了平和温暖的快乐。
齐沉斯是该多笑笑的，她的笑容像天边白云一样静好。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要收队了。小女孩原本高涨的情绪低落下去，两只小手把齐沉斯和莫之风的手抓得紧紧的，不舍得像是快要哭泣。
齐沉斯也觉得心里闷闷的，看着小女孩儿的眷恋有深刻的无力感在胸口长成一颗刺。莫之风看着她，觉察到她的情绪低落。
队长开始催促离开。
小女孩儿还是紧紧抓住俩人，不愿放手。齐沉斯蹲下身，笑着看着她：乖，姐姐和哥哥要回去了。乖一个人在这里时也要开开心心的，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乖听阿姨的话，阿姨告诉姐姐和哥哥乖听话了，姐姐就和哥哥回来陪乖，给乖买棉花糖，知道吗？
小女孩儿眨着大眼睛，期盼地望着她：姐姐还会来吗？
当然了。
哥哥也会来吗？小女孩儿转过脸看着莫之风。齐沉斯也看着他，脸上还有未消散的笑，莫之风看看她们，笑着点点头。
一定要来哦！乖会很听话的。
嗯。乖，姐姐和哥哥都会来。乖，来，给姐姐和哥哥说再见。
小女孩儿灿烂的笑突然跑到莫之风身边，莫之风看着仰着脸望着自己的小女孩儿，也像齐沉斯一样蹲下身，小女孩儿笑着凑上去，在他的脸上重重一吻，莫之风一下子错愕，脸上竟起了淡淡的红晕。齐沉斯正觉得好笑，小女孩早跑过来，也在她面上重重亲一口，然后挥着小手跑开。
齐沉斯感觉脸上发烫，看见莫之风正笑望着自己，两个人都红着脸。
回程时齐沉斯和莫之风在同一辆车。
齐沉斯戴上耳塞，耳朵边又是激烈的音乐声，脸上也慢慢凝结了一层淡漠冰冷。莫之风在她身畔站着，两人却都不再说话。
感受着莫之风站在身畔，隐约有迹可循的他的气息，心里有异样的感觉：和一个男生那么熟稔那么和谐，对于自己，似乎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这让她觉得烦躁不安。可是对于莫之风，她并不厌恶的，不是么？
是么？
到站了，齐沉斯摘下左耳的耳塞，对着莫之风点点头，率先走了开去。莫之风却突然在身后叫住她：齐沉斯！
她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我叫莫之风。
呃，我叫齐沉斯。齐沉斯有些木讷地回答，右耳是一波一波激烈的音乐，在这样的背景里，看见莫之风站在身后几步之遥处，在夕照下，修长的身躯和卸下冷漠的脸孔泛着柔和的气息。
再见。然后疾疾走开。心里总有些异样的情绪：为什么，今天对于莫之风，有这么反常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她不自在，尤其此刻，感受到他的目光似乎粘在身后，更是觉得有些意料之外的，慌乱。
莫之风闲闲地在后面走回学校，前面齐沉斯疾行的身影慢慢模糊，终于在校门口处一闪而逝。而他的心情，却有着对别的女生从未有过的，柔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慢慢靠得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