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鹅》水羊龙斗

7、第 7 章

　　吕回家大过年的清大巴早窗子被人砸了，肇事者又惊吓又兴奋地怪叫一声哧溜跑远了。吕回跳下床来推开窗破口大骂，“操你妈！”
　　下午四点的时候有人按门铃，吕妈妈喊，“回啊，鹅来了。”
　　吕回黑着一张脸出房间，捞过笑嘻嘻的齐俄俄拐进房间锁了房门一阵猛殴，“装什么装，别跟我说玻璃不是你砸的！”
　　“哎哎哎，别打了，”齐俄俄抓吕回的拳头躲闪着，吕回比他矮一个头，他躲得毫不费劲，“你怎么就说是我呢？”
　　“不是你？不是你还有谁起早来砸我家玻璃？！你叫那声音以为我听不出来嘛？我聋子我？！”
　　齐俄俄抓着吕回的手把人往自己怀里带，涎皮赖脸地笑着说，“我不是看见外头雪没忍住么？你家人知道么？”
　　“知道破了，以为哪儿小孩儿皮的……”话还没说完齐俄俄就低下头来咬住了吕回的嘴，吕回意思意思不愿意了几下，两人就亲一块儿去了。
　　亲完了吕回抬头看齐俄俄，红红的眼角眼里水汪汪的，跟兔子一样的。吕回心想人家说那个是兔子是不是就是这么回事儿，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齐俄俄更是讨好地笑，虔诚地亲了亲吕回的额头。吕回也抱紧了他。心里面却在想，这样的事情他该跟祝青散做呀。
　　上学期末的时候齐俄俄就开始又找不着人了，碰面的时候吕回问他去哪里了他就笑，耸肩，换话题。吕回也不好逼他太狠，却总也想到那天晚上那个车里的男人。加上跟祝青散感情越来越好，渐渐的就有些疏远齐俄俄。
　　隔了这么久又亲在一起，吕回看着他就觉得有些别扭，“鹅，我那天晚上看见你跟个开个车子的男人一起。”
　　齐俄俄“啊”了一声，“那人，我画画回来时候搭了他的车。”
　　吕回心想，我要不捉了奸你丫能讲这么痛快么，“你后来没在学校跟他有关吧。”
　　齐俄俄任命地苦笑，“是啊，不过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齐俄俄靠在吕回的肩膀上，伸手进吕回的棉睡衣里面乱摸。吕回什么都没说，以前也不是没人招齐俄俄，但是那时候他们都小，而且那时候吕回还不认识祝青散。很难说他们的平衡是谁先打破的，但吕回明白，如果没有祝青散，齐俄俄也不会去理那个男人。
　　哎，天意。吕回轻轻呻吟了一声，抬眼看了看齐俄俄，想着我可以连肉带骨把你全部给吃了。齐俄俄却空出手来扯着吕回衣领往里面偷窥，笑得□□又寂寞。
　　活宝。吕回心想，又亲了亲齐俄俄，“晚上住着吧。”
　　“哦。”欢欢喜喜地霸占了吕回的电脑。齐俄俄的妈妈是个漂亮而严厉的女医生，吕回至今只要一想起她就会想起她小时候去参加家长会时候穿的大风衣，小孩儿都怕她。相比之下齐俄俄的爸爸只是个有些窝囊的混血男人，据说年轻时候还惊世骇俗地做过内衣模特。齐俄俄跟他妈妈的要求相去甚远，就有些怕见到他妈妈了，不愿意着家。所幸齐俄俄妈妈是个爽利的女人，齐俄俄只要不在家她就不会念叨，所以每年长假齐俄俄大半时间都赖在吕回家了。
　　吕回爸妈早习惯齐俄俄了，吕妈妈以前带着吕回和齐俄俄去超市，再去就有邻居问你们家那个特漂亮的孩子呢，吕妈妈是喜欢齐俄俄的不得了，齐俄俄再窝囊都觉得他那是可爱。
　　吃饭的时候吕妈妈说，“可算来了，每天晚上一个电话，你们累不累？”
　　吕回顿时有些僵住，齐俄俄看了吕回一眼。齐俄俄手机跟摆设似的，哪是会每天接电话的人，吕回那些电话都是跟祝青散打的，不好意思说就撒谎说是跟齐俄俄打的。
　　“阿姨，他不是跟我打的，是跟他女朋友打的。”齐俄俄事不关己地丢下炸弹，继续默默地吃饭，剩下吕家二老诧异地看着吕回。吕回尴尬地狠狠瞪了齐俄俄一眼，齐俄俄一脸冰霜地吃饭，吕回顿时又泄了气。
　　还是吕爸爸先回过神，好笑似的“呦”了一声。吕妈妈瞪了他一眼，吕爸爸赶忙也拿起了饭碗做掩饰。吕妈妈自己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吕回脸都烧红了，好像饭桌上所有人都在笑他一样，可是他看过去，齐俄俄并没有笑。
　　“哈哈，还说是打给你的……长什么样？什么地方人？”吕妈妈拉着齐俄俄问。
　　“美女，挺有气质的，吕回早留心上人家了。”
　　吕回气的脚在饭桌下直够齐俄俄的脚，一不小心踢吕爸爸脚上了，吕爸爸作势要打，吕回立刻缩去一旁。
　　“哇阿姨你都不知道吕回多小气，每天藏着掖着我和唐元想多看一眼都不给，吕回那条绿色围巾就是人给打的……”齐俄俄突然笑起来，一边打小报告一边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齐俄俄！”吕回终于恼羞成怒。吕妈妈笑成了花，“这个人还不好意思呢。”
　　“啊啊啊啊！”吕回几口把饭吃完，连拖带拽又把齐俄俄拉回房间，吕回爸妈笑着他们俩闹，收拾饭桌打开了电视。
　　吕回砰地把门一锁，齐俄俄顿时褪去了笑容。
　　“你干嘛……”
　　还没等吕回说完齐俄俄就开了口，“你不是给我打的电话。”
　　吕回有些语塞，“那你也不能……”
　　“是啊，对不起。”齐俄俄无所谓地说道，坐在了电脑跟前。
　　吕回两次话都没说完，齐俄俄却把歉都道了，实在是堵得慌。但是反观齐俄俄，吕回又有些心虚。
　　吕回忍了一会儿凑他跟前去，“你生气啦？”吕回掰过齐俄俄的头，早就满脸泪痕。
　　吕回心里结结实实地痛了起来，扯了抽纸托着他的下巴给他擦，齐俄俄哭哭啼啼地说，“你得对我好一点。”
　　吕回恩地应了，心里也难受，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面颊。

　　当寒假过来以后吕回就看见陈均娅挽了一个不认识男的。
　　上课时候问她，她说是她男朋友，上自习时候认识的。吕回纳闷他们交男女朋友怎么这么快捷，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转过头来悄悄告诉齐俄俄这个事情，齐俄俄就带着戏谑的笑容哦地一声，手上一直在画那个女讲师，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一切又变回了老样子似的，齐俄俄他们课少，平日就粘着吕回，他去上什么他也去上什么，继续勾搭吕回班女生的怀春之心，顺便还可以给魔兽化了的唐元点到。
　　其实也不是没变化，寒假的时候齐俄俄一直对吕回动手动脚的，至少两人以前是没过过这么□□的长假的。齐俄俄有几次都刹不住车，吕回硬是给挡下了。吕回觉得有点对不起祝青散。
　　有时候下课了吕回要跟祝青散吃饭，齐俄俄自己就走了。吕回不过意，经常挑时间和他一起吃。有时干脆三个人一起吃，吕回很心虚，不敢跟这两人任何一个有什么亲密点的动作。位子更是难排，众所周知食堂都是面对面的四人座，吕回每次抢着坐下把包往旁边一撂，引着让他们两个坐到一排。他们两个人基本不做交流，但都要比着似的抢着跟吕回讲话，吕回必须事先坐在左面包放右面，吃了一半的时候去打碗汤，回来把包往左面一扔，人顺便似的在右面坐下，这顿饭才能吃的安生。齐俄俄事后说吕回太刻意太做作了，吕回心中骂道有本事你别气得回来逞我不注意就偷偷把我手机关机。祝青散也注意到了，每次看吕回换座位表情都似笑非笑。
　　有天下了自习，祝青散跟吕回在路上走着聊着，祝青散就说了一句，“我最讨厌跟别人抢东西，竞争的话我是会退出的那个。”突然胳膊勾上了吕回的脖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吕回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不敢3Ｐ一顿饭，每日专心致志地陪祝大人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