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长短事（戚顾/李追/方无）》尹子轩

24、八卦篇：黑与白

　　喜欢一个人，会做一些连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顾惜朝

　　汴京城中说起做生意的高手，若是以前，当属神通候方应看，京中大宗交易不管什么行当，有桥集团都能插一只脚进去。可自打顾惜朝顾公子投身商界后，大家才发现比起当官，顾公子更拿手的是经商，因为顾公子敢赚有桥集团的钱。

　　有所为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不久前江南李姓富商举家牵来，李家对外说是书香世家，但没人不知道李家近两代家主擅长的却是营商。李家刚到汴京城让百姓熟知是因为本代家主李坏与六扇门追三爷的恋情，当人们都还在惊讶李坏能战胜情敌铁二爷横刀夺得追三爷的爱时，李家商铺已悄悄在京中商界站稳脚跟。当李追两位恋情稳定打破无数少男少女心时，李家摇身成为京城商界一大势力。

　　京中商界呈现三足鼎立之势。

　　方应看近日来每每思及此状况就挠心挠肺地郁闷，以前京中所有赚钱的买卖的，哪一桩不是要给有桥集团分成，现在可倒好，一大半都给风雨楼和李家抢去了，那些人好像知道自己拿这两家没办法，倚着这两家也不给有桥集团面子了。

　　现在完全掌握在有桥集团旗下的生意方应看都不好意思说给别人听，因为全都不是正经行当。做生意时出去自我介绍的时候，难不成要说：我就是那个掌握着京城所有不正当行业的神通候方应看。

　　原来方应看并不以用这些生意赚的钱为耻，但和无情的关系发生变化后，有次与戚少商喝酒，戚少商玩笑着说方应看现在是确确实实的汴京城第一“黑”了，小心咱们的第一“白”哪天发威，抓你去把牢底坐穿。

　　“汴京城第一白”自然是指无情，方应看怎么听怎么觉得戚少商这话别扭，这么说来，无情和自己立马就不是一边的了，极力想消磨两人之间的阻碍却越来越大了。

　　左思右想了几天，方应看做了个决定。

　　某日，神通候府，

　　顾惜朝满头雾水地问方应看：侯爷请我来莫不是又想要什么药了？

　　方应看苦笑：不不不，不是药，真是想谈谈生意。

　　顾惜朝：侯爷不是都找少商谈的吗？

　　方应看：我还约了李坏。

　　顾惜朝：真是谈生意啊。

　　方应看：>_<　我一直在说。

　　话音还没落，侯府老管家就引着李坏进来了，

　　方应看：李兄，快请坐。来人，上茶。

　　李坏看了看坐在一旁喝茶的顾惜朝：顾公子也在？

　　顾惜朝点点头：嗯，侯爷相邀，不来岂不是不给面子。

　　李坏转向方应看：不知侯爷约我来有什么事？

　　方应看：今日约两位来此是想和两位谈生意。

　　李坏点点头，走到一旁坐下：侯爷请说吧。

　　方应看：请两位把京中粮业和布业让给有桥集团，作为交换，有桥集团让出所有赌坊。

　　粮业属于金风细雨楼，布业自然属于来自江南的李家。

　　粮食与布匹是生活所必需，可所赚的怎么也比不上暴利的赌业，有桥集团用所有赌坊来换取粮业和布业，是个只亏不赚的生意。

　　顾惜朝一挑眉：为什么？

　　方应看：你们放心，我没做任何手脚，没有任何企图，只是想转行，做做别的生意。

　　顾惜朝冷笑：哼，转行，如果我没记错，侯爷以前什么行业都做过吧？

　　方应看淡笑：两位考虑考虑，行或不行只是两位一句话，我也不会强求。

　　一直沉默的李坏开口：不用换，李家让出布业给有桥集团，侯爷明日派人来接手，我会让打理布业的人把账目交给你。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追命今天从安县查案回来。

　　李坏说完起身向方应看和顾惜朝抱拳，匆匆离去。留下还在吃惊的两人。

　　顾惜朝很快反应过来追了出去，在侯府大门口追到李坏，知道他急着回李园，只是跟着他并未停步。

　　顾惜朝：边走边说，为什么把布业让给方应看？

　　李坏笑笑：你不应想不到啊，回去和戚少商说说。

　　顾惜朝停步，看着李坏离去的背影，转身走向风雨楼。

　　金风细雨楼，花园，

　　戚少商正坐在院中煮酒赏花，看到顾惜朝回来，招了招手：惜朝，回来了，来，今年的杜鹃花很美。

　　顾惜朝在戚少商身边坐了下来长出一口气，抓起酒坛子直接拍开喝了一大口：喝。

　　戚少商连忙夺下顾惜朝手中的酒坛子：现在这天气酒还凉，别这么喝。怎么了，方应看找你谈什么，不顺利吗？

　　顾惜朝：方应看要赌场的生意换我们粮食生意和李家的布匹生意，李坏说不用换，李家直接把生意让给有桥集团，我问李坏为什么，他让我回来找你。

　　对于自己居然这么久还想不到李坏这么做的原因，顾惜朝有点郁闷。

　　戚少商笑了，从炉上酒坛中盛出一勺酒倒入顾惜朝面前的酒杯中：先说说你怎么想的。

　　顾惜朝：做生意总要有利所图，用半个京城的赌场跟我换粮业根本就是只赔不赚，方应看又不是刚学做生意，照理不会做出这种事，他一定有所图，难道是皇上要下令不许私营赌场了．．．．．．

　　戚少商打断：别都往生意上想，生意对方应看来说又不是最重要的。

　　顾惜朝恍然大悟，喝下杯中酒：原来，原来是为了无情啊，他怎么突然要这么做？

　　戚少商一脸坏笑地告诉了顾惜朝自己之前与方应看喝酒时对他说的话：方应看对无情．．．．．．

　　顾惜朝微醺地应着：很．．．．．．真．．．．．．

　　戚少商：^_^　你想错了方向，不然一定比李坏早想到。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几杯酒下肚，已然有了醉意，顾惜朝伏在桌上：>///<　便宜．．．．．．便宜那小子，了．．．．．．

　　言中之意已然决定将粮食生意让给有桥集团。

　　戚少商无奈笑道：你的酒量怎么一点也不见长啊。

　　顾惜朝口中低喃了些什么，听不清楚。戚少商抱起顾惜朝向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