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郭语》苏闲云

18、第十八章 比斗

　　第二日郭靖和黄蓉将蓝少衣的骸骨就近埋在了洞外的一处空地上，立了一个精致大气的坟墓，蓝少衣生前对衣食住行都是极为讲究，郭靖他们为他立的这坟也甚是花费了一番心思，让他死后亦住的舒服。并将他妻子的画像都埋在了他的墓中，用蜡纸妥善的封好。而蓝少衣自己的那幅自画像，却被郭语死缠活缠的要走了，她说要好好学学蓝少衣画画的技巧，这虽是理由，但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留下这幅画，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有种感觉应该如此。

　　郭语对着那幅画，不禁想以蓝少衣之才也许能找出全身而退的方法避敌，但他却选择了最直接也最危险的方式正面对敌。他真的没想到他师兄会使毒计吗，是否也有心爱之人死后，心若死灰的绝望在驱使他呢。逍遥派的人是否都爱的如此偏执呢，天龙中的无涯子，巫行云，李秋水，爱了一生恨了一生，到头来不过一场空，如梦幻泡影。至于虚竹，在郭语的眼里，他并不算是真正逍遥派中人，她心中逍遥派的弟子都该是俊秀无双，随心随性，潇洒不羁，允文允武的，她想起蓝少衣的样子，就该是这般的人物才是，但愿，他在地府找到了他的妻子，可以相守一生。

　　爱吗，好深的学问，郭语仰头望着天空，许久深埋的东西在她最恍惚的时候冲入她的脑海，让她的心为之一痛，她立刻甩了甩头，也许这样就可以抛下那些烦人的东西一般。

　　日子在平淡中一天天过去，自他们回岛后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平淡的读书习字，平淡的练武锻炼，平淡的玩闹游戏。那只大白猿正式定居在了他们家里，几个孩子有了玩伴也甚是开心，那只白猿不但通灵性还很懂武功，想来也许是蓝少衣教的吧，几个孩子与它过招都不是对手，它得意的吱吱乱叫，还装出一副高手的模样，甚是好笑。黄蓉作为教书先生，教着教着居然也教出了兴趣，左右桃花岛上无聊的很，三月下来倒也很有几分夫子的架势，郭靖也是对自己的首批徒弟，期望甚深，每日勤勤恳恳，认认真真，两人每夜回去都要仔细研究一番如何教学。

　　上课仍然是三个男生一起，上午和黄蓉一起读书，早上，下午和晚上跟郭靖一起学武。郭语和郭芙一起由黄蓉另外单独教导。杨过的资质悟性自不必说，很多东西说几遍便即明白，记诵极速，只是对其中道理很是不以为然，不住提出疑难。他自小受尽人情冷暖，流落街头时为求生存性情自带几分油滑，性格倔强叛逆中略带愤世嫉俗，自是对这些仁义教条极为反感，听着其中所讲往往撇撇嘴，略带嘲讽，黄蓉常自观察杨过，有时看他这般神情，便觉厌烦，总不免想起杨康的样子来，她将女儿带在身旁教导，也有不让他们过多接触的意思。但有时看他稚气的样子又觉自己太过小心，这样提放一个孩子又何必，杨过和杨康始终是两个人的道理她又怎会不知，只是这份心结却总让她矛盾不已，连带对着杨过也总不及另外两个孩子来的亲切。她常自想到：“此人聪明才智似不在我下，如果他为人和他爹爹一般，学了武功，将来更是为祸不小，不如让他用心学文，习了圣贤之说，于己于人都有好处。”因此她对杨过的功课抓的反而最紧。

　　杨过那般敏感的人又如何看不出郭伯母对他的冷淡疏远，但他想不通之余也只能自嘲一笑淡淡有礼的对着黄蓉，他素来是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谁对他不好他也不会上杆子讨好。他每日除读书之外，便是对郭靖所教武功勤练不辍，每日都会勤修内力，三月下来，已是有所进展，只是他每日抽空还会偷偷的练习欧阳锋所授武功，他心中对义父思念甚深，每每念及便会更用心在这份武功的练习上。但他也知郭家与义父之间有嫌隙，每次总要找个偏僻的地方练习，此事便是关系最好的郭语也没告诉。如此，他便一人同修全真正宗玄功和□□功，两种内力性质截然相反，一正一反，实在是危险至极，如今可以相安无事，一来功力尚浅，二来却是那《易筋锻骨篇》在其中起着关键作用。

　　再说武家兄弟，武敦儒的资质也许比杨过稍差，但他长于分析，领悟力甚佳，往往能举一反三，他小时素来不爱读书，总觉不如练武来得有趣，如今沉下心去读，却渐渐领悟到其中的神妙，再加他心里总有种不想被郭语小瞧的心态，总想着要追上她。三月来他所读之书是三人里最多的，每本书都带给他新的世界，新的感悟，渐渐明白很多事情可以有另一种注解，还有另一面，由书及人，再看周围的人，过去所遇之事，他心中便有了更深的感悟。一本《论语》到黄蓉讲完，他已经翻读了无数遍，却仍觉意犹未尽，越思之其中道理也越是不同，他摇头晃脑的样子简直快成了书呆子。如果武三娘在世，一定认不出这般认真好学的孩子会是三月前毫不懂事的武敦儒。至于武修文比起哥哥来要差了很多，他性子单纯飞扬跳脱，如今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看着哥哥突然变成个书呆子他是一百万个不理解，但在哥哥的威压下也会稍稍认真读书练武，不至于过于调皮。

　　这日下午，三人结束了必修的课程，正打算去寻郭语和郭芙一起去玩。此刻他们正好来到了试剑峰脚下，杨过突然道：“我们习武也有三月了，不如此刻来比一比，看看谁的长进快了。”他这话其实只针对着武敦儒一人，他学武甚快，郭靖所授往往一教便会，但武敦儒虽然比他稍慢，但很快便能追上来，一来二往，虽是一起学习，但却不知对方到底如何，他心中好强，自信自己一定比谁都强，但也想打上一场，学了三月，从没正式比试过招，总是腻味，男生总是有些争勇斗胜之心。武敦儒看了武修文一眼，略一思考，便即答应，他也很想看看自己的武功到底如何了。只有武修文有些不满，他心知比起二人来自己是最差的，实在是不想丢人现眼，但眼下是由不得他不答应了。

　　三人爬到试剑峰顶，第一场就是杨过对武敦儒，他们俩瞬间战意飙升，都想以最佳的状态好好的比上一场。武修文站到边上，一屁股席地而坐，很是爽快的做起了观众。

　　杨过让全身的内力都调动起来，眼中战意炯炯，但面上还是那吊儿郎当的笑容，“你是师弟，你先出拳吧。”
　　武敦儒也不谦让，“杨师兄小心了。”眼中全神贯注，深深吸一口气，施展郭靖所教拳法，向杨过的腰间打去，杨过早有准备，侧身闪避，一退间顺势就是一脚踢来，武敦儒沉着以对，当即右脚微蹲，左手在杨过踢来的小腿上一托。这正是“闹市侠隐”全金发所擅擒拿手法中的一招“托梁换柱”，虽非极精深的武功，临敌之时却也颇为实用。这两日郭靖刚刚所授，此刻用来却已是极为纯熟。
　　看得武修文一喜，当即大叫一声“好！”
　　杨过耳中听着，倒也不恼，他的小腿被武敦儒一托，当即顺势飞纵而出，脚尖点地，刹那之间便又攻将过来，三月来，郭靖所授拳脚掌法疾风骤雨般的挥洒出来，武敦儒立刻陷入了绝对的被动之中，反应不及下连着挨了好几拳，但他心里一直沉静如水，杨过所用拳法又都是平日所学，挨了几拳之后也渐渐适应了节奏，一挥一挡间将后来的招式尽数拦了下来。
　　杨过头一次这样将学的招式完全毫无保留的施展出来，渐渐的招式间再不按原来的套路，挥洒间更加随意，还是那些招式，但却更随意灵活了，武敦儒便如狂风中的小舟，谨守一线，几次好似就要翻船，却总是有惊无险的逃过。武修文早已忘记加油，完全被两人的比试吸引，目不转睛的看着，头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落后太多。
　　杨过眼神一闪，扑将过来，左拳虚晃，武敦儒并不上当，此招先虚后实，右拳才是实拳，武敦儒抬臂阻挡，却不想此招也是虚招，他脸色一沉，立知上当，忽觉脑后冷风忽起，杨过却已侧身飞腿踢来，武敦儒灵光一闪，突然向前扑去，又向里就地一滚，手如鹰爪般一把抓住了杨过的小腿。
　　一时间两人谁也不动，冷汗从脸角滑落，却是不知不觉间拼起了内力。他们内力修习时间相若，都在伯仲之间，只是杨过的内力中还带着欧阳锋的□□功，性质特异，他同修两种内力却是不如武敦儒一心只修一门来得纯粹精深，但那特异的内力却也让武敦儒浑身难受，此时两人胶着于一起都不知如何分开，杨过的体内一正一反的内力本来相安无事，在此刻的刺激下完全失衡，他登时无法呼吸，全身如欲爆裂。
　　武修文在旁看着也知情况有些不对，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只欲哭出来。
　　杨过再压不住那翻腾的闷气，内力突然急速蹦涌而出，直接打向武敦儒，登时将他击飞出去。武修文立刻奔过来，看到武敦儒仰躺不动，激动的大喊：“哥哥！哥哥！”
　　杨过发泄过后，只觉全身半点气力也无，便欲移动一步也是艰难无比，又看武敦儒躺着不动，心下又是惊疑又是茫然。
　　此时武修文只道杨过打死了哥哥，擦了眼泪一把扑过来，“还我哥哥！”抬拳便狠狠击过来，杨过此时心下茫然，又是无力，便狠狠的挨个正着，脚步凌乱，不住后退，却不知身后便是悬崖，一脚未踏实便即向后摔了下去。武修文看得也是震惊“啊”的一声大叫出来。还好杨过千钧一发之际手在空中乱舞间抓住一个壁间的小树，他吊在空中，上不得下不得。

　　武修文震惊的六神无主，这时武敦儒的声音却传来，“修文，杨师兄呢？”却是武敦儒醒了，他毕竟有内功护体，刚只是一时闭气，很快便好了，只是仍胸口疼痛无力。
　　武修文惊喜道：“哥，你没死，太好啦。”然后害怕的一指下面道：“杨师兄掉到下面去了。”
　　武敦儒脸色一变，叫道：“什么！？”奔过去一看，杨过果然被吊在离悬崖不远处的小树上，他也顾不得多问，当下便凑近想伸手去拉杨过，却够不到，他立刻嘱咐武修文去找师父，自己设法救杨过。
　　武修文领命立刻去找师父。武敦儒起身仔细查看四周，找到一条粗壮的藤蔓绑在腰间，又绑在就近的树上，整个人一点点的扑过去，杨过看到他又是安慰又是一惊，叫道：“你别管我，我不要你救！”
　　说话间柔弱的小树再也撑不住终于折断，千钧一发之际幸被武敦儒一把拉住了手，但刚刚武敦儒扑过来时已经完全跳离了崖壁，此刻两人如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般挂在了山壁上，只有一条藤蔓牵着。
　　两人都是大汗如雨，但却一动都不敢动一下。许久杨过低声道：“敦儒，谢谢你，我不会忘了的。”
　　武敦儒道：“修文去叫师父了，我们很快会没事的。”

　　恰在这时，郭靖和黄蓉的声音传来，让两人一阵惊喜。郭靖又急又气的一看，立刻将两人救了上来。两人脚踏实地后，嗫嚅的看着郭靖，“师父……”
　　郭靖气的浑身颤抖，黄蓉安抚他，先道：“好了，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武敦儒和杨过刚想走步，却觉酸软无力，一下扑向地面，却被郭靖及时抱住，他们抬头一看，郭靖面色冷峻，却分明带着担忧关心，当下心里一暖，都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些忙，更的慢了点。
今天小语出场不多，郭芙压根隐身，焦点放在两个男生打架上，哈哈不打不相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