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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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将杨过和武敦儒抱回去后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看没什么大碍才算放下心来，又亲自用内力为他们疗伤，武敦儒每日练功不辍，三个月下来内力也小小有所成就，比郭靖预计的还要好很多，让他心下一阵心喜。至于杨过，当郭靖用内力一探，面色顿时一变，越是探下去脸色越是凝重，黄蓉在旁看见郭靖如此神色，也知不对，她抬眼在杨过的面上来回一转。
杨过此时心下也甚是忐忑不安，他怕郭靖发现自己偷练□□功的事情，转念又倔强的想，有什么大不了，我练我义父所授武功又怎么了。但当郭靖的手掌探过来时仍是心内一颤。
过了许久，郭靖松开手，脸色沉重，黄蓉见了问道：“靖哥哥，到底怎么了？”他摇了摇头，看着杨过，杨过低下头不敢稍有乱动，武敦儒也觉有些不对只呆在一旁。郭靖沉声道：“敦儒你先出去，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不要乱动。”武敦儒听后呆了呆有些迟疑担忧的看一眼杨过，才走出去将门带上。
郭靖问道：“过儿，你这□□功是从何处学的？”
黄蓉一听也是一惊，讶道：“□□功？”惊疑不定的看着杨过，回想起杨过在嘉兴时的举动，无故好转的毒伤，确实好像与欧阳锋有些关联。
杨过在两人严厉的注视下，反倒激起了反感，只把头一撇，咬牙一语不发。
黄蓉看他的样子，更是暗怒，转念又一想，突然笑着说道：“这是你在来岛前学的，对不对？”略顿又道：“是欧阳锋给你解得毒对不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欧阳锋和你是什么关系？”问到第三个问题时语气更是严厉。她语气越是严厉，杨过心下越是倔强，他本就是吃软不吃硬，当下一扬头，恨声道：“没错，是欧阳锋教我的，他是我义父怎么啦！”
郭靖厉声道：“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能这么和师母说话，还不快道歉！”
杨过眼一瞪，与郭靖大眼对小眼半点不退让，大声道：“不，我偏不！”
郭靖气往上涌，右手一扬眼看一耳光就要扇下，杨过一把站起来，“你大啊，你打死我好啦！”他心下又是委屈又是自怜，刚刚经历了生死浑身更是酸疼无力，只觉这世上半点也没人理解自己。“我知师母不喜我，也没什么，这世上恨我杨过的人多啦，杨过在这世上没什么亲人，那也没什么，我还有义父，他虽然脑子不清楚又疯疯癫癫的，却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眼中泪水不知何时滑落，胡乱用衣袖一擦。
郭靖看他自怜的样子那手举起却任是打不下去，想起他凄凉的身世，父亡母丧，再想起杨康兄弟，长叹一声，将手放到他头上轻轻抚摸，“那么，师父也是对你不好的人了？”这声长叹包含了许多无奈和关心疼爱。杨过想起这几个月郭靖的慈爱关心，心内也是有些激动，“不，不是，师父也是对过儿极好的。”
黄蓉心内一叹，看他们这样也觉伤感，也不禁可怜起他的身世来。郭靖和黄蓉相视一眼，都有了决定，郭靖温和道：“这次便算了，过儿你和欧阳锋的关系以后再不要对人提起了。”
黄蓉轻轻的为他擦去眼泪，柔声道：“好啦，也别哭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你也受了惊吓，回去休息吧。”杨过擦擦眼泪，答应一声，才走出房门。
黄蓉许久道：“他该是在来岛前碰上欧阳锋学的□□功。”
郭靖说道：“不论怎样都好，此事只你我知道就好，别再提了，尤其是大师父那儿，千万不能知道。”他心中至孝，这样瞒着，心下总觉不安。黄蓉点头应诺。
过后几天，杨过和武敦儒都养好了伤，身体渐好，但郭靖却下了指令下来，私下比试要罚，罚他们三人做足一个月的家务，从打扫庭院开始到帮忙做菜，哪里有活就去哪儿。这可让师兄弟三人叫苦不迭，做完功课又干活，每天都累个半死，不过自那次比试后杨过和武敦儒的感情直线上升，经常一起讨论武学，玩闹。武修文经过那次之后，知道自己落后两人太多，此后学武明显刻苦许多。
这日他们打扫院中落叶，冬天到了，天气也不断转凉。郭语和郭芙先前听说了他们比试受伤的事情，没良心的直嚷着有架打也不叫上她们。郭芙更是连着几日缠着要比，杨过三人只推说受伤不理。这日又被逮到，郭芙立刻冲过来说道：“可算找到你们了，快点你们三个谁来，要不一起上也成，快点！”柳眉倒竖，横剑于胸，她最近新学越女剑，正想找人好好练练，怎肯放过。杨过等人面面相觑，刚尝了比试之苦实在不太想再试。
郭语这时却问道：“话说，你们上次比试到底谁赢了？”郭芙一听也是一脸好奇。
杨过和武敦儒相视一眼，武敦儒道：“是我输了，杨师兄比我厉害。”
杨过却道：“不，是我们谁也没比过谁。”
郭语一听挑挑眉，心下微讶，杨过天资聪颖，照说应该强上很多才是，武敦儒什么时候也这么厉害了，她不禁多看了武敦儒几眼。她眼珠一转，突然向郭芙招呼道：“芙儿！”郭芙一听立马会意，提剑便砍向了武敦儒，郭语也是不说二话一掌攻向了杨过，巧笑道：“师妹我手痒了，师兄也陪我过过招吧。”到底什么水平一试便知。郭语不知他内力深浅，只运了一层内力，施展《碧波掌法》一掌攻向他，一时间战乱四起，一会儿郭语对杨过，一会儿又是对上武敦儒，最后连武修文也加进来，五人来了一场大混战。杨过三人这才领教了姐妹二人的厉害，她们自五岁起开始习武练气，根基深厚，岂是他们短短三月可以比起的，最后三位师兄只好很没面子的讨饶认输。
玩闹间又是小半月过去，这日杨过起床后，不见武家兄弟，上课时那两人也是神神秘秘的看着他古怪的笑，直看得杨过后背生风。后来又看郭语姐妹也是神神秘秘，一问下去又推说无事。但那笑容，杨过保证绝对是有大事情，既然问不出他只好自去练功不提。
到了晚饭的时候，杨过望望渐暗的天空，“就回去看看，这帮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他踩着月光，听着虫鸣声，悠悠然的回去，却见屋中一片黑暗，心下奇怪，自语道：“奇怪，这时候，都去哪儿了？”不禁升起一丝诡异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推门而入，正打算上前几步，突然有烛光闪动，郭语等人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一哄而笑，异口同声叫道：“杨过，生日快乐！”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烛火在他们手里燃起，映着他们脸上灿烂的笑容，杨过只觉身在梦中一般，傻呆呆的站着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郭语笑嘻嘻将他拉进里面，来到桌边，只见桌上已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她看着杨过呆呆的样子，将他按在椅上，“呐，寿星公，回魂啦，不是乐傻了吧。这可都是你最爱吃的菜哦。”郭靖这时转出手捧一个圆形物体，像是大型的糕点，周围是三个支架，上面燃着十四根蜡烛，将它放在杨过的面前。黄蓉也笑容满面的将一碗热腾腾香气四溢的长寿面放到了他面前。武修文坐在座位上，吞了吞口水，对杨过羡慕不已。
郭语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杨过耳边响起，“这是我们桃花岛的传统，过生日要吃蛋糕，还有这碗长寿面，这十四根蜡烛代表你十四岁了。”这确实是桃花岛的传统，自郭语五岁以后，她将蛋糕的做法乱七八糟的告诉黄蓉，没想到黄蓉还真天才的做出来了，而且一年做的比一年好吃，然后这就成了桃花岛的传统，过生日时，生日蛋糕配长寿面。此前郭语曾悄悄的询问爹娘杨过的生日，没想到离得不远，便伙同大家一起准备给他开个生日聚会，一整天大家都神神秘秘的瞒着他准备。
杨过此时已经幸福的傻了，有多久没人为他庆生了，这一天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他吸吸鼻子，郭语温柔笑道：“先别忙着哭，先把蜡烛吹了，我已经等不及要吃蛋糕了。”杨过抬头看她柔美的脸庞，在烛火中荡漾，只觉再没人比她更漂亮了。他依言深吸口气，正准备吹灭，郭语却突然叫道：“啊，等等，许愿，差点忘记许愿了。”郭芙瞪眼，拍拍小胸脯，嗔道：“语儿，你吓死我了。”郭语嘿嘿一笑，“对不起嘛。”
杨过入乡随俗合掌闭眼，嘴里念念有词，郭语好奇心起，调皮的凑上去偷听，却只呜呜一片听不真切，杨过睁眼就看到郭语的小耳朵，咧嘴一笑，突然恶作剧的上前呼一口气，郭语立时跳开，还好黑暗中没人注意，羞恼的瞪一眼杨过，武敦儒在旁边却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
杨过将蜡烛吹灭，大家异口同声唱道：“祝你生日快乐！”
郭靖送给他一个平安锁，说道：“这个在你出生时就想给你了，只是后来再寻不到你们母子。”杨过默默接过来。郭靖拍拍他肩膀慈爱的说道：“生日过后就是十四岁了，是个大人了，以后……”郭靖说教起来，便没完没了，杨过此时心中感动，不论说什么都如歌曲一般动听，郭语却翻个白眼，娇声道：“爹……”她这爹要是放到现代绝对可以做个人见人怕的训导主任。
黄蓉上前，递给杨过一件崭新的衣服，为他穿上，温柔的道：“天气转冷了，多穿一点……”那般温言软语让他想起娘来，怔怔的不知说什么。武家兄弟看着很是眼红，可怜巴巴的道：“师母……”黄蓉看他们的样子一笑，“好啦，少不了你们的。”
郭芙叫道：“到我了，到我了！这个可是我绣的手帕，你看这小兔子可爱吧。”杨过笑着接过来，一看那不像是小兔子倒像个小猪，不过还是道：“可爱,可爱。”
武家兄弟上前，武敦儒一笑道：“我们兄弟二人也无他物，这道菜是我们亲手做的，你尝尝吧。”杨过一看是一盘炒菜，只是黑乎乎一片，已看不出是什么菜了，他拿起筷子，吞了吞口水，在武家兄弟殷勤的目光中英勇的咽了一口，狠狠的一吞，只觉辣到肚子里。武敦儒笑道：“师兄，觉得如何？”杨过狠狠道：“好吃，太好吃了。”武家兄弟相视一笑，嘿嘿，不能怪他们，他们实在太嫉妒了嘛。
最后终于轮到郭语了，只见她慧黠一笑，“这幅画送给你，可花了我不少心思呢。”她见杨过要打开，立刻说道：“先别打开，回去再看。”杨过看她神神秘秘的，也只好依言，心下却极是好奇。
这一夜在很多年后，都深深的刻在了杨过的心里，那一刻的温馨让他此生难忘。
郭靖看杨过脸上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也是一片开心，想起十四年前，他出生时的情景，也不禁有些恍惚。黄蓉此刻也再无芥蒂，觉得每个孩子都是那般可爱。
武敦儒这时悄悄来到郭语的身旁，看着她满面笑容，突然问道：“我过生日时，你也会这般为我庆祝吗？”
郭语回头看他，心想，小破孩儿，不是嫉妒了吧，抿嘴一笑：“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武敦儒看她巧笑倩兮的样子，眼内心中都是一片恍惚。
回房时已是深夜，杨过悄悄在灯火下打开语儿送的画，看到画中人，那熟悉的美丽面容，眼中再也止不住思念，喃喃唤道：“娘……”那画中人赫然便是杨过的母亲穆念慈的样貌，栩栩如生，笑容依旧。
这幅画是郭语问了黄蓉，又让她画出大概样貌后，自己绘制而成，但愿将来不论多少困苦，这幅画都能给杨过力量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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