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仙剑同人）》且歌白首

49、番外·记忆·上官子楚（上）

　　序

　　“你们来到了这里，也是女娲娘娘的感召，注定了，你们是被选中的人，注定了要为你们的能力付出代价……”声音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跟着只听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跟着里面安静了片刻，先前说话那人才又沉声道：“来到这里不是你们的选择，而是女娲娘娘的选择！”
　　底下一群孩子纷纷沉默，十几个孩子互相用疑惑的神色打量着彼此，有些性子直爽喜欢交朋友的立刻就迫不及待地和周围的人交头接耳，讨论起问题来，洞里嗡嗡之声登时大作。
　　“安静！”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忽然喝道。
　　“将来的日子里，你们还有很多时间在一起……直到你们彼此厌倦别人为止！所以不用着急！”之前说话的那个声音沉声又道。
　　“哥哥……”细声细气地唤，女孩抓着身边少年的衣袖，脸色惨白，“哥哥，我害怕。这个洞窟里……会不会、会不会有鬼啊？”
　　“不会的。”少年闻言轻声笑道，“这么多人在这里，有鬼也会被吓跑的。不要说话了，万一……”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霹雳从天而降，声若破锣：“让你们不许说话，不许说话，还说是不是？好！你们两个，出来！我陪你们说个够！”
　　女孩身体微微一颤，抓着少年的手微微一紧，反而向后退了半步。
　　少年只迟疑了一下，随即踏前一步，站得笔直，闭口不语。
　　女孩见状一呆，停了好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走上一步，低声道：“我们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算了吧。”开始说话的那个声音悠悠地说道。
　　“退回去！”破锣嗓子马上厉声喝道。
　　少年牵了女孩一下，两人一同退回队里。
　　队中毕竟都是些孩子，被这阵势稍一吓唬，纷纷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一时之间整个洞里安静得有些诡异，越加阴森可怖了起来。
　　洞里面又传来轻轻的咳嗽声，隔了片刻，最初说话那人又道：“今日乃是你们初到此地，你们为客，我们理应一尽地主之谊，现已为你们备好酒宴，以作接风洗尘之用，宿眠之所也早已收拾停当，你们每个人最好都洗得干干净净好好睡上一觉，因为从明日开始，你们将会成为女娲娘娘最忠实的仆人，那是我们可就没有宾客之分了，明白不明白？”
　　孩子们闻言大多愣住，谁也不明白到底要明白些什么，安静了许久，才有一个孩子怯生生地开口问道：“什么叫做女娲娘娘的仆人？我们要做些什么？”
　　“女娲娘娘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那个声音非常巧妙地回答，“我族会有祭司传达女娲娘娘的旨意传达给你们，你们只要遵照女娲娘娘的旨意办事就可以了。”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瞪大眼睛看着黑洞洞的山洞深处，心中依旧充满了疑惑。
　　“你们明白不明白？”破锣嗓子忽然又厉声大吼，“不会说句话么！你们都哑巴啦？”
　　“明白！”孩子们忍不住激灵灵一个冷颤，齐声大吼。
　　洞中回声隐隐，妖气森森。

　　春之碎片

　　哥哥上官子楚十三岁，妹妹上官翎十岁。
　　“这是我的任务，哥哥。”上官翎仰起尚带稚气的脸庞，脸上表情执着，紧抿双唇，满面执拗，“我不会让你抢走我的任务的！那是我的任务。”
　　“这次的人，我必须要亲自动手。”上官子楚轻轻擦拭着自己手里的双刀，眼神却像是透过刀刃看到了远方，刀身上的寒光将他的眼睛点亮了。
　　“上次也是这样……上上次也是这样。”上官翎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眼睛瞪得大大的，“哥哥，你在骗我吧？从小到大……只要有杀人的任务，你就必须要亲自动手，这个世上有那么多人和哥哥有仇么？”
　　上官子楚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淡然道：“我没有骗人，这些人并非与我都有仇怨，但我却有非杀他们不可的理由。”
　　上官翎闻言歪着头想了很久，才眨着眼万般迷惑地问道：“哥哥，我听不懂这句话啊……没有仇怨的话，哥哥为什么要杀他们？”
　　“那是女神的指引。”上官子楚轻声道。锵的一声轻响，他抬手将双刀送回刀鞘，目中神采为之一暗。
　　上官翎盯着上官子楚看了很久，忽然轻声道：“哥哥骗人。”不是疑问甚至不是猜测，是非常肯定地语气，她默默地睁大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双手按着上官子楚的肩膀，“哥哥不喜欢杀人。”
　　“我不喜欢杀人，但是杀人是必须的。”上官子楚淡淡一笑，“没有人喜欢杀人。”
　　“不对。”上官翎拼命摇头，眼圈忽然间红了，“不对，不是那样的，哥哥讨厌杀人，每次哥哥杀人的时候都在哭。”
　　“讨厌杀人，和需要杀人是两回事。”上官子楚将刀收进腰上，拍了拍上官翎的头顶，“在屋子里等我，无论怎样都别离开屋子。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睡一觉，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哥哥……”上官翎轻声唤道，一双大眼睛充满着期冀，“要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嗯。”上官子楚露出笑容来，伸出自己右手小指，“这才乖了，来，我们拉钩，约定……等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哥哥要早点回来。”上官翎一直追到门口，拼命地向着渐渐走进黑暗的上官子楚挥手。
　　直到人影完全没进了黑暗，她才静静的转身，关门，一个人仰面躺在床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夜深深，灯渐熄。
　　屋子里最后的光明逐渐被黑暗所吞噬，整座宅院都陷入了沉睡当中。
　　屋顶上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影子，影子以非常轻盈的步伐顺着屋顶一路曲折前行，轻捷如猫，迅猛如豹，瞬间便锁定了正房大屋，只见那影子轻轻伏下身来，贴在屋顶之上。
　　偶有一两声猎狗嘹亮的叫声远远传来。
　　黑影耐心地等待时机。
　　忽有另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以极蹩脚的姿势爬上屋顶。
　　伏在屋顶上的黑影早已警觉，一个翻身，已贴在屋顶的死角里，等着那个蹩脚的黑影慢慢靠近这边。
　　却不料那黑影才走了不过一半，已有巡夜的人发觉不对，那巡夜的人猛一抬头，将颤巍巍地伏在屋顶上的影子看了个正着，这下犹如捅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整间府第登时为之沸腾了起来。
　　一直躲在死角里的黑影在火光照亮了另外一个黑影的脸孔的时候忽然身体微微一震，几乎就要长身立起，但他最终还是忍着一动也没有动，静静看屋顶上那个黑影被人带走。

　　上官翎抱膝坐在黑暗里，将脸埋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动也不动。
　　牢房的锁忽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上官翎猛然抬起头来，一双又圆又大的水眸里闪着恐惧的光芒，拼命向后错了数步。
　　一个影子闪身而入，直奔她走了过来。
　　上官翎张口想要尖叫，却被那影子一下子按住了口鼻，一声也叫不出来。情急之下她想也不想，张口就向自己嘴上的那只手上咬去。
　　手的主人闷哼一声，低声道：“是我！”却是少年上官子楚的声音。
　　“哥哥！”上官翎又惊又喜地唤，“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嘘，这些出去再说。”上官子楚示意上官翎噤声。
　　不多时，只听府里大乱，四处敲锣之声不绝于耳，有人惊慌不已地在院子里大喊：“走水啦，走水啦！快拿水桶来！”
　　“是书房，书房走水了！快快！老爷还在里面啊！”
　　“快救老爷！”
　　“谁进去救人啊！”
　　“不行！进不去了！”
　　“任务终了。”上官子楚轻声道，“小翎，我们回去。”
　　“嗯！”上官翎摸索着将手递到上官子楚手中，两人顺着远离火光的方向逃出宅院，因为人们都被叫去救火，兄妹二人一路走出后门，竟没遇到任何阻碍，一出后门，两人旋即扬长而去。
　　宅院里的众人此时还都围在烧得哔剥作响的书房跟前，所有人都不断地用手上的水桶跑去稍远的井里打水，然后再拎着水跑到这里灭火。可是火势却始终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愈烧愈烈，直到有人想起纵火之人可能是用了厨房剩下的菜油引燃，宅院里的人这才用对了方法，逐渐控制了火势，但此时书房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
　　这场诡异的大火一直烧到了第二日一早，当家丁们拖着疲惫无比的身体报官之后，官差协同全部家丁发掘了数日，终于在废墟和瓦砾之下找到了这家主人早已化为焦炭的尸首。
　　之后官差走遍了整座宅院，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而就在这边正混乱一片——一边是要给家主举办丧礼，一边还要寻找继承人——的时候，牢中的第一号怀疑对象却趁机成功逃出了包围圈。

　　春夜微寒。
　　上官兄妹终于成功借着夜色的遮掩摆脱了最后一股追兵，踏上了返回苗疆的征程。
　　上官子楚微微板起了脸，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老气横秋地道：“下次你再这样胡闹，我就任由你自生自灭，绝对不会再去救你了！”
　　“谢谢哥哥。”上官翎却像是没听到那句话一样，眉开眼笑地道谢。
　　“这个，给你。”上官子楚将一个东西压在上官翎手心里，“送给你。”
　　上官翎呆了一呆，摊开自己手掌看时，只见手心里躺着一只荷包，荷包里装满了花瓣，充满了春的气息。
　　每次出门，上官子楚一定会给她带回属于外面的世界的东西，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她的任性几乎害死了两人。
　　“谢谢哥哥！”上官翎眉开眼笑地道谢，眼圈却红了。

作者有话说

　　江郎才尽，汗，而且今天好累了……暂时不回复了……所以上番外了，汗。
基本预计是番外完毕之后就收尾了，汗，还是那句老话，请大家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