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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 26 心眼儿& 27 离开 ...

  •   Chapter 26 心眼儿

      【心眼儿跟商品一样,其实有好有坏……】

      果然还是笑脸很适合他的呀,我陡生感慨,突然松口气似的长叹,接着做了做扩胸运动,一来舒展筋骨,二来就是扩胸。
      感觉萧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突然轻拍了一下我的头,接着笑跳着躲开我的回击,走向他的自行车,扶起来,然后说送我回家。
      萧朗的皮肤白,脸还有点儿婴儿肥,哭过后眼眶还是红红的,特别明显。这模样顶多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只是我先前把他想得太复杂吧……
      然而我又对自己的结论有所保留,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变脸变得那么快?以前是,现在也是,怪难捉摸的。只是我还是跳了上车,倒也心甘情愿。
      我轻轻地揪着他的衣摆,想着他的脸,然后想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感受拉他起来时他掌心那暖暖的温度。
      这样的男生,居然也有着一双温暖的大手。
      一个看起来就养尊处优的家伙,似乎不用经历风雨就能看得见彩虹,然而所有的一切都仅仅是那张脸而已。他也承受着一些痛一些苦,以及那些我似乎了解又好像不明白的感受。我想,我们只是太小,有太多事不懂。
      一路上我们也没再讲什么话,直到送我到门口,他才说了一句:“以后我们和平相处吧。”
      “看着办吧。”我耸耸肩,而后才笑了笑,因为刚刚抓在他脸上的伤痕,原本也就三道,现在明显变得红肿了,蛮抢眼的,我看起来是真动气了,一点儿都不讲情面,那伤痕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了,再加上他红红的眼眶,挺好笑的。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一手扶着单车,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哀怨道:“很痛耶,下次你手下留情点儿。”然后又摊开了手,“还有这里,你看看你看看,居然真咬!”他又揉了揉自个儿的手臂摸上胸膛,“这里,还有这里都很痛!”
      我不予理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拜了。”转身时我想,至少离开前都不会再和他打架了吧,那多幼稚。而且口里其实还有咸咸的味道,口感怪恶心的,不能吐口水,我可是淑女!
      我终究没有去看冯瑞嘉的博客,我毕竟答应过妈子,能让的就让让她。但其实我不过是一个小气的人,心想万一那内容惹火了我,指不定又会闹得不安宁。就索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什么都没听过。
      但一方面也坚定了我要胜过冯瑞嘉的决心。本姑娘现在哪个老师脸上几颗痣都记清楚了,当然,也就是走神的时候注意的,而课间就一个人忧伤而明媚地站在走廊上吹吹风,再顺便记两个单词。
      萧朗倒也没有主动亲近我,只是我和他的气氛缓和了许多,那场架居然是破冰之旅,想想还是不可思议。而贺冠宇和我,也不过止于笔记本的帮助,就像一个热心的班长,关照相对落后的同学。
      说起来我们小组几次小考都落在人后,第一名的又不是同一个小组,因此值日的频率也高了起来。
      为此林悦悦很抱歉,她基本都是拖后腿的那个,而另外两个也是女的,成绩中等,不上不下。而我,也许是认真有了成效,每次成绩刚好不是比这个多一点儿就是比那个多几分,她们也不好说我什么,不然一次得骂三个。
      至于冯瑞嘉,她的成绩仍旧是我无法超越的高度。真失败。
      值日就值日呗,有时见家里乱得不像样子,我也会动手打扫下屋子,贤妻良母就是形容我这样的。加上林悦悦也许心有愧疚,每次都抢着干粗重活,擦黑板倒垃圾什么的,我也就排一排桌子、扫扫地。
      我仍没主动和林悦悦开口说话。
      其实嘛,女生之间的冷战,不过就是谁先开口的问题,而我偏偏就是赌着这口气,而林悦悦大概是介意我说那句不是朋友——明明一副想和我和好的样子。
      已经接近期末了,妈子去了M市好几次,也见了对方家长。听妈子说,那边的长者多少有些微词,言辞中也有些讽刺,但因为杨叔叔的坚持,也就妥协了。又交代我要是见到他们嘴巴要甜一点儿,态度要好一点儿。
      说起态度,今天林悦悦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看病去了。恰逢值日,感觉一直微妙的平衡关系就被破坏掉了,那两个女生居然指手画脚起来,明明是不想和我说话的样子,偏偏耐着性子应付地说“牧小枫你把这边扫一扫”、“牧小枫你去倒个垃圾”。干这些倒也没什么,就是那语调听得我挺不爽。
      不过老娘也待不了几天了,想来想去还是息事宁人算了,倒垃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今天班上的黑色垃圾袋不知怎的就没了,只得手工解决。只是当我提着垃圾篓回来的时候,两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又弄了一堆垃圾堆在后门边,足足半篓子。
      我瞥见一女的还振振有词地开口:“这边还有一点儿,其他的我们都搞定了,你把这个倒完就可以走了。快点儿,待会儿有人检查!”
      瞧她那态度,我当场就想一篓子栽她头上,但我还是忍住气,将垃圾篓往门后面一扔,拍了拍手,淡淡地回答:“哪儿来的?”
      我靠,真当我傻子,刚刚下去的时候,我还好脾气地问了句:“没了吧?”这两人还“嗯”给我看,现在又弄了一堆,耍花样儿?
      这些日子我对周遭的任何状况都视若无睹。忽视我没效果,老娘根本就不介意。于是后来就有人开始冷嘲热讽,但有句话说得好,辩驳说明你在意,所以我也华丽地忽视了。然后估计大家都觉得没劲,感觉好像就没那么明显了。
      现在她们这举止我要是看不出来我就白活了!
      “刚刚扫出来的呗,动作快点儿吧,检查的五点半就来了。”
      我耸耸肩,“哦。”倒垃圾是小事,真的是小事。但我却绕过那堆东西,收拾起我自己的东西。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大家分工合作,现在我们把地扫完了,桌子也排好了,你去倒个垃圾有什么了不起的!”而后她就望了望身边的女的,故意抱怨给我听,“莫名其妙,世上还有这种人!”
      班上的人还没走光,看书的也扭过头来关注着。我什么都看不见,回家!
      “牧小枫!你倒还不是不倒?”
      我不理会,直接忽视。这种事情真的很幼稚,我要是掺和我就脑子进水了。
      然而,这时听到另一个女生惊讶地喊了句:“班长?”
      我回头,贺冠宇刚刚明明不在教室,这回居然拿起扫把,把垃圾都扫到一起,装进篓子里。
      我一回头就感觉肩膀被人搭上了,萧朗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我身后,抽起我书包放下,用力带了带我,笑说:“走走走,我们倒垃圾去!”
      我还在莫名其妙,萧朗就接过贺冠宇手中的垃圾篓,笑了笑。
      然后三个人一起……
      倒垃圾!

      Chapter 27 离开

      【梨子切一半,你一半来,我一半……】

      三是一个尴尬的数字,尤其非同性的时候。都这样了我也不能沉默,然后拂开萧朗皱眉:“我跟你很熟吗?”就看了看他们两个,“说吧,什么事?”
      “就不能换句新鲜的?”萧朗说完了,还把垃圾往我面前甩了甩,见我厌恶地躲开他就笑,这死痞子!他笑完便耸耸肩,别有深意地说:“人被压迫的时候要有个被压迫的样子,否则只会更惹人讨厌。”
      “错,你忘了递进,凭刚才你们的做法,我已经是人神共愤了。”估计班上那些女生大概就是对我打冯瑞嘉一巴掌的事耿耿于怀,每个人都同情弱者,她刚好符合这个形象。再加上我死不悔改死不要脸,还能咋滴?
      “看来你明白你什么处境嘛。”他笑笑,“也没什么,就是想帮帮你。”
      “帮我?哼,怎么跟冯瑞嘉交代?”我挑眉。
      “我跟她不熟,”萧朗倒也不掩饰,“你该问小宇!小宇、小宇……”他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
      也不待我开口,贺冠宇说:“阿朗,有点儿臭……你先把垃圾倒了。”乍听之下颇为严肃认真。
      也许是他语调间的调调,我先是扑哧了一下。接着不知道傻了哪根筋,就突然大笑起来,一发而不可收拾。其实我很少这么笑,少得有时觉得自己很可怜。
      我听见萧朗尖叫:“Oh,my God!贺冠宇你、你坏!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看那滑稽的表情我笑得更夸张,但很快我就累了,肚子疼,接着我看见冯瑞嘉脸色有些苍白,又异常平静地站在我对面,眼里有些恨意。
      我突然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但嘴角却由于惯性维持着弧度。萧朗和贺冠宇面对着我,因此什么都没看到,直到察觉到我的视线,他们才回过头。
      冯瑞嘉的视线跳过我对上贺冠宇,眼眶已是有些泛红,语调却是倔强的:“你呢?你跟我算熟吗?”显然是刚才听到了萧朗的话。
      狗血啊,我还来不及感叹,听见贺冠宇叹了一口气,“瑞嘉,有些事情可以说清楚。”
      “说清楚?”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话,冯瑞嘉笑得有些苍凉,“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不问问她妈妈对我爸爸做过什么?!”那眼泪直在她眼眶里打转,“有些东西我自己心里知道就可以了,你们摸摸良心问问看,我有没有在你们面前说过她一句坏话!我只是说我现在不开心,我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们班靠近楼梯,来来去去人还不少,但好在过了高峰期,路过的虽然八卦,却没敢停留,这就是T高和M中的区别。
      只是我们班的人却不一样,本来听到我笑就不爽,现在基本都探着头在后面,还有个女的见冯瑞嘉状况不对,就哒哒地跑了过来,两手护着她的肩膀,拍了拍以示安慰,接着矛头直指我说:“牧小枫,你要不要脸!”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笑,够不够苍凉?
      冯瑞嘉就靠在那女生肩膀上嘤嘤地哭起来,却不停地隐忍着,一抽一抽,但眼泪却是忍不住了,滑落下来,我见犹怜。这个样子,其实很真实。我想她压抑很久了,只是我却有种莫名的反感。
      只听见那女生皱着眉轻声安慰着:“不哭了不哭了……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冯瑞嘉却是咬了咬下唇,抬起头,望着贺冠宇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说话:“贺冠宇!我跟你说过,我、我讨厌她,如果你要和她交朋友我不阻止你,就当你不认识我!呼——”她深吸一口气,“……你忘了你当时怎么说的?但你现在……好!贺冠宇,你一句话,我……”
      “还说什么话呢?”我打断她,已经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我摇摇头冷哼,“冯瑞嘉,有句话叫欺人太甚,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就说说你怎么受委屈了,OK?”见她在哭一时没收住,我又笑,“我对你做过什么?我就是在家里不理你,我怎么了?你算哪根葱?你别忘了,当初你爸先追我妈,每天跑我家那破烂小卖部来站岗,那时候你怎么不阻止你爸啊?!”
      我放软了些语气,“谁也不想你爸出车祸,他是一个好人,我曾经以为他可以幸福地和我妈过一辈子。但发生那样的事,你却跑去怪我妈和你爸结婚?我看你脑子进水了!”
      一时愤慨,我推开萧朗跨了一步,“和司机交涉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妈子每天里里外外地跑,你爸的丧事、遗产的处理,还有你爷爷以后的生活费,哪一件不是我妈操办的?一个女人容易吗?你吃她的喝她的,住我家你还挑三挑四?当初我妈问过你,把你爸那破房子卖掉拿点儿钱在手里怎么样,你当时怎么不说不?我呸!”
      我越说越火大,“我用那电脑还得有权限,我支吾过一句吗?给你脸你不要,每天拉长着脸,找一班无聊的女生搞对抗,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再说了——”我抱胸瞄了眼身后的一些同学,“就这几根葱叶儿都发黄的烂葱,你也拿出来叫卖?切,也不嫌丢人!叫人谁不会!”而后我转身望着刚刚对我颐指气使的那俩女的,“这个礼拜班上垃圾你们每天都给我打扫干净,否则——”我哼了声,“每天就会有人堵在学校门口,老娘说得出做得到!”
      我深吸一口气,却在再次回头的时候和萧朗对上了视线,其实紧张的气氛我本来营造得好好的,这死家伙却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我一口气松了下来,他把垃圾篓交给贺冠宇,试图过来攀我的肩膀。
      我自然不依,然而却没挣扎几下,被他得逞了。他便半胁迫地拉着我走,还笑着说:“好了好了,大家别紧张,牧小枫同学是和大家开玩笑。哈哈哈,真好笑。”
      “你别碰我!”我大吼一声,“王晴、黎玉婷,你们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萧朗是拿他那碰过垃圾篓的手来捂我的嘴的。虽然我也没时间洗手。
      直到下了楼,我才一脚踹开他,而后静立三秒义正言辞地问:“说!本小姐像不像泼妇?”
      萧朗便收起了笑容,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像。”
      我第二天没去上课,让妈子给班导挂了电话。反正也接近期末考试了,基本都是复习课啊自习课,懒得去,免得见到不想见到的人会心烦。
      至于那两个女的有没有按我说的话去做我不知道,也没问,自然也不会找人去堵她们,没人那么有空。
      书本是萧朗从学校带给我的,我悲哀地发现,事情的最后是我和他最熟。他每天都会打个电话给我,只是更多的时候我挺应付他原,但有时听他说些废话,也不是那么难受的事。
      冯瑞嘉的事我没理,后续报道我也不想知道,一直堵住没让萧朗说,免得影响我复习。
      回学校考试的那天我自我感觉特别好,也许是一种解脱前的心情,考得很顺,好像什么都会,一些比较难的题目闲在家里的时候也做过了。
      一科考完,回家,一科考完,回家,一直持续到全部结束。
      那天跨出T高的时候我心情很复杂,我是跑着回家的,厚厚的外套裹得里衣都湿了。我却很兴奋。
      冯瑞嘉考完就去了她一个远方的亲戚家里,说是去那里过年,我妈劝过,无效。无效最好,老娘现在想起她就有火。
      而最后我有没有考赢冯瑞嘉不得而知。因为我没等到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就草草地收拾了包袱,去了M市。

      M市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同也说不上来。新家住六楼,每天都要爬楼梯,但房子很大,一百六十平方米,装潢也不错,感觉比我们小区那破平房好多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是不是该留个电话给萧朗,因为那个时候走得太急,而萧朗恰好没有打过来,家里也没有来电显示。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习惯去留谁的号码。
      再想想也没有必要,我们两个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熟,只是那个时期我们某个磁场接近了,才会在最后的时间和平相处了一段时间。
      我把M中的同学录也留下了,只是离开前和以前称得上朋友的同学都打了电话,简单扯两句,然后挂线。
      挂掉的,还有我在这个城市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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