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疯童话纪实录》虫小扁

16、Chapter 18 前奏

　　Chapter 18 前奏
　　【拉一曲小提琴曲，悠悠扬扬……】

　　自洗手间事件之后没几天，我突然发觉我真正被人排挤了。
　　大不了故意不言不语，把你当透明装作看不见，升级版就几句嘲讽，倒也没什么。
　　然而林悦悦也不太与我亲近了，我觉得她是那种没有人搭理就活不了的人，所以挺理解她。倒是她上课经常偷偷摸摸给我写纸条，再偷偷摸摸塞给我，小圆脸装得挺严肃，明明就是同桌。
　　她说“小枫你惨了你惨了，现在宿舍那边谈你和萧朗谈到快翻天了”。
　　才知道不过三两天的光景，我被人研究了个透彻，说我本来看中的是贺冠宇，被冯瑞嘉捷足先登就转移了目标。
　　说贺冠宇受不了我申请换座位，之后不和我交谈一句，说大家认为连萧朗那么开朗那么百无禁忌的人也不搭理我，绝对有问题。
　　嘿！神奇了，我自己的事我居然不知道！我问，那我怎么勾搭上萧朗的？结果回答是我死不要脸缠着他。
　　我呸!
　　反正事情发展到最后我成了用武力威胁，M中出来的女混混加不要脸的第三者。
　　我就纳闷我都被形容成这样了，而接受我威胁很没骨气并且甩了女朋友的萧朗居然屁大的事都没有。
　　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
　　最后林悦悦说了，现在女生那边挺团结，加上几个有心人的搅和，她连插个嘴都被骂，而且被严肃警告了。
　　她就问我怎么办啊怎么办？
　　我帮她把写得满满的条儿毁尸灭迹，回了张条说你离我远点儿就是了，我没事。
　　她说那好吧，那她就当卧底了。她说：“神为什么是神？因为神不是人！但神当不了卧底，所以我是强人！”
　　唔，很强……
　　我坐在位置上想了想我现在的处境。思前想后突然开窍，意识到自己是被萧朗拱到第三者的身份上。他的确有些影响力，所以他那天早上的故意行为算是起作用了。
　　唔……舆论的确能逼疯一个人。但可惜，我从不属于这个圈子，所以被排挤出圈子，心里倒没有太强烈的感觉。而且我觉得她们用错了方法，如果是我，估计会直截了当地让当事人知道，这样比较有乐趣。
　　倒是萧朗的单车真可怜，就是被买来载我那一次。
　　他在学校里和我完全不像谈恋爱的样子，因为本来就是假的。但下午放学他偏要送我出教室门口，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沟通。
　　用冯瑞嘉的电脑上网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冯瑞嘉明明是寄宿生，为什么星期天晚上不回学校，还特地留到星期一早上来见证我和萧朗的孽缘，巧合吗？唔……不知道。
　　不过这家伙真小心啊，设了多用户模式，还设了密码，害我心里对她此举真不爽，本姑娘根本没兴趣去窥探她少女如诗的梦幻情怀。要是邪恶点儿，我就重装电脑，再清洗一番硬盘，只是这些事情太费工夫，我也没兴趣。
　　然后回忆了一下她先前某个晚上给家里打的那个电话，她说她在学校没有搭理我的行为不是对我漠不关心，而是她比较忙，没机会和我交谈。弄得我那天心里真不舒服，总觉得这个冯瑞嘉像个鬼魅似的，你总觉得她存在，但不知道她到底是干吗的。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是星期四，圣诞节前夕，我知道班上有些人约好了一起去大街上倒计时。我觉得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好端端的这么个大冷天跑到街上去倒计时外国人的新年，而且星期五上一天课后，晚上过大半数人约好去唱卡拉OK，年轻无极限啊，这么能折腾。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正被人排挤……
　　眨眼到星期五，周末了，冯瑞嘉和我一起回家，难得她先开口问道：“萧朗呢？你们晚上有节目吗？”
　　我心想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一直待在贺冠宇身边，也相信萧朗是我缠回来的？我就哼了声说：“我和他之间的事你还是不方便过问吧。”
　　她轻轻“嗯”了一声，“班上去卡拉OK，我待会儿也过去，唔，是萧朗组织的……”她看了看我，“所以，我以为你也会去。”
　　这次没有堆成堆的牛排，不去！我笑笑，“那么，玩得开心！”
　　“哦……”她也就不语了。
　　晚上七点半，天已经黑得离谱，冯瑞嘉说她还是有点儿怕，让我陪着出的小区，出了小区发现街口处我们班两个男生在等。
　　我交了差，然后回家。
　　晚上八点，冯瑞嘉出门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
　　我隔着铁门看见萧朗站在门口，牛仔裤配黑白相间的休闲装，外边一件棕色的长风衣，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竖起来，倒也挺有味道。
　　我第一个直觉是皱眉，第二个反应是挑眉，我直接说：“你省省心，咱不去。”作势要关门。
　　他一手顶住我家的门，嗤道：“你白痴吧你，那地方我自然不会带你去。换衣服，带你出去玩。”
　　我瞄了他一眼，“你小子说话客气点儿，要不然我当着全班面甩了你！”
　　他说：“你先开门。”他突然笑，有讨好的味道，他没别的厉害，就是会装。
　　“你烦不烦？滚。”我用了用力，未果。我说了小区间房子隔得挺近，隔壁一点儿敲门声都听得见，他而今就这么站在我家门口，显然太招摇。
　　“女朋友，就给个面子，去嘛！你不去我可喊人了，你去不去？你到底去不去？”
　　八婆！我就说有时萧朗很找抽。我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本姑娘在外国的新年里不想和你相处，不滚拉倒。”我里门也不关就直接进了房间，还不信他真能爬进来。
　　结果他在外边大喊：“牧小枫！你出来！牧小枫牧小枫牧小枫牧小枫牧小枫……”
　　我忍无可忍，妈的，我要去厨房拿菜刀！我大吼：“萧十一狼你给我滚！”
　　我停顿了三秒，突然萧朗用颇为愤慨的声音喊：“牧小枫，我爱你，我爱你！牧小枫，你出来！”
　　天哪，我毕竟是个女的，听到有人说爱我，明知道是假的也觉得别扭，真是别扭。虽然我不太介意别人的目光，但估计一些三姑六婆会和我妈子嚼舌根，到后来会嚼我妈子舌根，我想了想还是妥协了。
　　我站在客厅和他隔着铁门相望，他就闭嘴了，一副笃定的样子。
　　过不久他就笑了，“被我的爱意感动了？”表情却有些邪恶。
　　“等我十分钟。”然后我就砰地趁他不注意扳了门，我瞥了一眼自己，还穿着校服，真麻烦。
　　我开门后他正蹲在我屋外边，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见我出来就突然站起来，趁我不注意挤开我，进了我的屋，边走边说：“不开门难不成藏着个奸夫？”他东望望西望望，“你家房子真简陋。还水泥地，现在居然有人还住在没铺地板砖的房子里。”
　　“关你什么事？”我已经很烦了。
　　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一副不予苟同的样子，“你房间在哪儿？”但随即他就准确地走向了我的房间。
　　我冲上去堵在房间门口，沉了脸色，“离远点儿。”
　　他耸耸肩，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小房间，那原本是间杂物房，后来整理出来给冯瑞嘉住，就一张小床，所以电脑放在我房间，而我的房间是和我姐共用的。里边虽然没什么，但估计跟狗狗撒尿似的，要确定活动范围。
　　他扬了扬唇，“冯瑞嘉的？”然后笑，“冯瑞嘉说的居然是真的，这种环境虽然不是阁楼，但对比起房间，倒真有种灰姑娘的味道。”他突然逼近我，“也难怪她要逃出这里。”
　　我一时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印象中的冯瑞嘉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事实上我觉得冯瑞嘉也顾忌我。但感情上已经相信了他的话，挑拨离间？不过没那必要，我和她并没有亲密无间。

　　见我没说话，他扬扬嘴唇，“算我多话。怎么，我说，没别的衣服了？”
　　我不以为然地瞥着他，轻哼，然后讽刺地笑着摇摇头，没搭话。
　　“你能不能穿件紧身点儿的衣服？要不也换条牛仔裤，咱俩情侣装？”
　　“十秒。再不走，我也就不出去了，管你叫破喉咙。我说得出做得到。”我说得很平淡，萧朗突然把我往后一推，我力道没他大，人就往后退了一步，他紧跟着靠上来把我逼在他和墙壁之间。
　　他一手撑在墙壁上，头低下来，原本迷离的双瞳透出些犀利的光彩：“你在威胁我？”
　　怎么我真那么好惹？我偏了偏头吐口气冷嗤，然后抬头直视他，“不然呢？”
　　他又压低了一分，“你知道干柴烈火……”
　　“如何？”我望着他，眼神也严厉了起来，然后突然笑，“在我家里？不隔音？”我直觉很准，萧朗在吓我。
　　只是说真的，我也假设过我生活在这么乱的环境里，要是真发生了这种不好的事会怎样？当时我班上有的女生说，不能反抗就躺下来享受——这是名句。有些说不知道，有些说肯定要告，有些说不放过那男的，抱着一起死。
　　我还是那句话，以我性格什么都可能发生，所以答案也是不知道。
　　他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笑道：“你觉不觉得我这个动作很经典？我想演绎很久了。”
　　“唔……萧朗。”我笑了笑，突然抬手就狠狠扇了他一耳光，“那你觉不觉得我这个动作也很经典？我也想诠释很久了。”
　　他挨了一巴掌也没特别的反应，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看了看我，突然垂下手插进大衣袋子里，“嗯，走吧。不过当真不能换件衣服啊？”他夸张地摇了摇头叹口气。
　　刚走两步他突然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朵玫瑰花，而后随手给了我，挺魅惑地笑，“送给你的。Merry Christmas！”
　　那花看起来垂头丧气的，还发黑。
　　不过挨了一巴掌他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难道说他以后累积起来报复？
　　我觉得我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摸透他，只是我和他，绝对不可能有一辈子。
　　给妈子留了条锁了门，就出门了。妈子今晚佳人有约。
　　萧朗走在大街上回头率极高，真的很帅，昏暗的灯光下，五指印大概不清楚。你说我要是路人甲乙丙丁多好啊，我至少还能在心里感叹一下，但现在瞅着他的脸只觉得他欠揍。
　　然后他带我走进了一家酒吧，叫“迷炫”。
　　真耸。
　　我还在门口就听见轰隆隆的音乐声，耳朵疼。门口的侍应也不管我们有没有成年，就放我们进去了。
　　莫非我看起来很老？不过显然萧朗认识，是常客。
　　因为是圣诞节，很多人都戴着红色的圣诞帽，有人戴着那种大胡子，反正一群一群的很热闹。大家也不怕冷，到处都是穿着短裙热裤紧身上衣的女孩。
　　走进去这群人就在厅里胡乱地扭动着，我觉得很闷，空气不流通。
　　舞台上有个人拿着麦克风在嘶吼，还有一男一女在旁边跳贴身热舞，乱跳。
　　里面装潢还算高档，很大的酒吧。
　　萧朗突然牵住我的手，熟门熟路地把我引领到比较偏的昏暗的围台。那里已经坐着一群人，四个男的，有一个人脚踩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支啤酒在嘶吼着。
　　还有四个女的，大波浪小波浪直发的短发的刚好够打麻将，两个露□□的辣妹，一个幼齿MM，一个成熟妩媚的大姐姐。
　　我第一反应就是，天哪，我还是高中生！
　　第二个反应是，难怪萧朗说我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