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州之行》非鱼非我

4、三

　　“发啥愣呢？”王磊碰了碰陈辰，看他盘子里没放啥东西，直接从面前的钵里抓了几样东西放进去，“快点，多拿点儿。”
　　桌面上摆着十几个不锈钢盆，每一盆里都放着不同的食物，有鱼、有肉、有动物内脏、有海鲜、有蔬菜，都用三十公分长的竹签串着，浸泡在汤汁里，每钵面上都浮漂着红红的一层辣椒油，勾人食欲。不过每样食物都保留着食材的本色，从钵里拿出来后一点儿看不出会是辣的。
　　“你饿死鬼投胎呀？”陈辰横了王磊一眼，看到有林凌最喜欢的心子和竹笋，随手各拿了十几串放在盘子里，又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食物，这才跟着王磊回了座位，不知为何，他时不时还会往那桌看看。
　　“看啥呢？”彭宇注意到陈辰的异样，一边问一边随着他的目光往后堂看，不由笑道，“看上那个MM？”
　　林凌惊叫：“啊？哪个MM？”
　　众人同时哄叫起来，陈辰瞪了彭宇一眼：“你脑子里尽是MM哦。”
　　张军笑着说：“不要害羞嘛，不过那个MM看上去有点轻浮哦，而且她边上那个应该是她男朋友吧？”
　　张扬说：“有男朋友怕啥？那男的咋也没陈辰帅吧！”
　　“嗯，有道理，”彭宇又看了那边两眼，点头道，“怎么样？要不要做兄弟的帮你做媒呀？”
　　“操，你几时改行当媒公了？”陈辰拿起一串鸭肠咬了一口。
　　“别乱说了，”林凌看陈辰脸色有些不爽，忙打圆场，“来，喝酒。”
　　一会儿，几个人的话题又转到了酒上，分组划起拳来。
　　正吵闹间，厅堂里传出一声骇人的惨叫，吓得众人差点儿跳了起来，随着声音望过去，正是刚才陈辰一直关注的那四个人的那桌，靠走廊的那个男生现在倒在了地上，长发的女孩正趴在他身边大叫：“亮，亮你怎么了？亮！”刚才的惊叫声好像就是她发出的。
　　短发女孩此时正双手捂着嘴，一脸震惊地看着地上的男子，平头男子此时已经走到长发女孩身边，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掏出电话来打。
　　店主和几个服务员也跑了过去，几个人蹲在那男人身旁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周围的食客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出事的人长什么样，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店内一个貌似店主的胖男人走出来安抚着众食客：没事儿没事儿，那人好像病了，大家继续吃，不用管。说完，又和旁边向他打听消息的人低语着什么。
　　杨亮和彭宇此时已走上前去，让众人后退，张扬和陈辰也走了过去，林凌、王磊、张军、王旭事不关己，继续吃自己的。
　　这时彭宇奔了过来，一把抢过林凌手里那串心子丢回盘里，沉声说：“别吃了，那男的死了。”
　　“什么？！”几个人瞪大眼看着彭宇，都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
　　彭宇皱着眉，看了眼桌上的吃食，有些担心的低声说：“像是中毒，不排除和这里的食物有关。”说着，担扰地看着林凌，“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说。”
　　林凌木讷地点点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食物，有些不舍得不吃。
　　王旭和张军交换了个眼色后站了起了，对彭宇说：“带我过去看看。”
　　彭宇有些不解地看着王旭，张军点了根烟幽然道：“王旭他家可是医学世家。”
　　彭宇吃惊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安静本份的男子，跟在他身后往人堆里挤。
　　走到的近前，王旭蹲下身先翻了翻那男子的眼睑，然后趴下去捏开那男子的嘴闻了闻，店长见状叫了起来：“唉唉，我说你，你干嘛呢！”正吵着，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店主是个三十开外的胖大哥，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转头正要开骂，当看清眼前的人时，不由一愣。
　　对方朝他咧嘴一笑：“海哥，好久不见。”
　　“啊？”被叫作海哥的店主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给了对方一拳，大笑道，“小凌子，你几时回来的！”
　　“这不，今天刚回来就带朋友来你这儿吃东西，谁知道……”说着扬扬下巴指了指正围在地上那男人身边的那几个人。
　　“哦，他们是你朋友呀！”海哥恍然，靠近林凌低声问，“他们是警察？”
　　林凌摇摇头，示意店主一会儿再向他说明情况后，走过去问已经站起身的王旭：“怎么样？”
　　王旭手上不知何时带上了一副手套，他指着桌上的一只杯子问：“这是他喝过的？”得到那人的伙伴点头肯定后，他一边拿起杯子一边对低声林凌说：“死了，应该是□□中毒。”说着，闻了闻那个还有半杯饮料的杯子，又对着不太明亮的灯光照了照。
　　“□□？”林凌不解。
　　“一般老鼠药里都有。”王旭斜了林凌一眼，将杯子放回桌上，“如果有路子，很容易搞到的一种据毒。”
　　林凌正要再说些什么，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警察和救护车都到了，他们从围观的人群人冲了进来，有个带头的一边走一边问：“谁是老板？到底出了啥事？”
　　海哥从背后拉拉林凌，眼神有些乞求，林凌会神，率先走了出去。
　　到来医护人员和警察面前，林凌对那个带头的人笑了笑，说：“谭哥，好久不见。”
　　“你是？”谭哥有些迟疑地上下打量了林凌一会儿，猛地一拍手道，“你是林凌！”
　　林凌笑着点点头，指着里面说：“里面那个人已经死了，应该是中毒，麻烦你们先把在场的人控制起来。”
　　“毒杀？”谭哥一脸的不可置信，要知道这座小城平时治安都很好的，除了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儿，别说死人，就连打架都很少发生。
　　林凌平静地点点头，指指王旭：“具体事情你先同医护人员说下吧。”
　　王旭点头，领着医护人员往死者那边走去。
　　谭哥已经吩咐手下将在场的人控制起来，不过食客多，警察少，他不得不拿出手机跟总部联系，让加派人手。
　　警察一掺和，原先急先恐后想要看热闹的人都怕惹上麻烦，纷纷想要往外跑，却被堵在出口的警察拦住，顿时吵闹声不断，原本已经熄灯睡觉的不少住户此时也因为吵闹而开了灯，这个夜晚顿时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