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庄茗香》十六&禄晓

26、除夕的前奏

　　“我说，你想弄死我啊？这么冷的天儿还要去请安，你不如一刀捅死我干净。还有，我的李安福大爷，现在才几点啊，两点！我说你当我死了好不好？就当你从来没有我这么个主子。”我把锦被一下子的拉过头顶，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任李安福怎么央求我就是不起床。

　　两点啊，半夜的两点就要我起床去请安，还要穿上那些个繁琐的吉服配饰，当然还要先净身沐浴，让一票的宫女进来伺候。要是穿回来的是你，你也会反抗的。不就是过个除夕嘛，至于这么大的动静么？如果每年都这样，那我就完全明白了为什么清朝有的皇子会夭折或者殇逝，那全部都是这折磨人的封建礼法给烦死的。

　　元旦已经过了，盛大的庆祝典礼让我着实的对康熙盛世有了一个切身的体会。那震天的锣鼓礼乐，那高贵华丽的仪仗派头，那百官跪地齐贺新年的场景，真是让人觉得□□繁华，天下唯我中华。我跪在皇子的队伍里，眼睛不时的向四周张望。那满朝文武跪的密密麻麻的，跟蚂蚁似的，满满当当的铺了一院子。太和殿的广场上到处都是参加元旦大典的人。据说还有很多人拼命的想挤进来，认为参加这样的一个庆典是无上的荣耀和脸面，可以在茶余饭后跟同僚们吹嘘自己的派头和圣眷。我就不理解，就这么跪着朝着一个宫殿磕头，有那么带劲儿么？整个典礼下来，我的膝盖都已经是青色的了，两腿根本使不上力，晃晃悠悠的缓了好些时间才慢慢的被哥哥们扶着回了后宫。

　　我当时就发誓，我再也不这样作践自己的膝盖了，再也不。

　　可是今天又有了新的节目了，除夕大典，比元旦的那天还要隆重，要去天坛祭天，晚上还有家宴。

　　李安福跪在我的床边，头磕的嗵嗵响，不用看我就能想象到他一贯的那种大祸临头脑袋要搬家的表情。我转了身子面朝着墙下定决心，他就是把天王老子都喊出来，我也不能就这么的折磨自己。

　　“怎么了？怎么还没有起呢？”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进来，隔着被子，我都能感受到八哥那招牌似的浓浓笑意。他缓缓的坐在我的床边，试着轻轻的掀开我的被子，可是我把背角死死的攥在手里，他弄了半天也是毫无进展。

　　“禄儿，别闹了，今天可不能马虎。连十七弟都收拾好了在院子里扎马步呢，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反倒落了后？”他的大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儒雅的嗓音真的是让我听了之后如沐春风。

　　“八哥，你饶了我吧。我才睡了没有几个小时呢，我十二点的时候刚刚闭上眼。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刚睡了两个小时......呃.....一个时辰的弟弟从被子里揪出来吹冷风，跪地板，你忍心么？”我把身体蜷成一团，缩在床最靠里的一个角上，一边跟睡意打着架一边应付着我们以好脾气耐性子出名的八阿哥。

　　“什么叫吹冷分跪地板？我们是去祭天，那是一种礼节和规矩，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跟敬事房的肉刑似的。好了，快起来吧，你九哥已经沐浴完了，说等着你一起吃早膳，你可别招他啊。他要是欺负你了，我可不帮忙。”八阿哥真是聪明的紧，抬出老九这么个魔鬼吓唬我。其实他错了，我才不怕九哥呢，他那嘻嘻哈哈的损招儿顶多算是幼儿园的水平，撑死了是大班的。

　　“八哥，你当我死了好不好？我就再睡一会儿，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

　　“胡说什么？大年下的你怎么这么的咒自己呢？你信不信我要是把你才刚的话回奏给皇阿玛，会得到什么赏赐？”八哥的语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不由分说就打断了我的抱怨，狠狠的呵斥我。

　　“好八哥，八哥你最好了。你绝计不会回皇阿玛的，你这么好的性子，什么时候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啊。我说八哥，您别给我说话了，您该干嘛干嘛，我就再睡一个时辰就起床。我今天把戏份演足了，跪拜磕头一样不少的来，好不好？”我在床上无奈的翻滚着，尽量躲避着八哥的手。

　　“怎么了？老远就听见这屋里闹腾的很，是不是小十六又出什么幺蛾子呢”完了，九阿哥进来了。

　　“九弟，你快来想办法吧，我对禄儿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你瞧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身子缩的跟一团肉球似的，就一个劲儿的往床里面躲，我可是废了半天的口舌也没有用。”八哥这一通抱怨无疑是说给我听的，他让我乖乖的自己从床上起来，避免我和老九的天地大冲撞。可是，他忘了，平日里的胤禄是不困的，今儿个的胤禄是困得要死的........

　　“你起来不？”伶俐的语调撞进耳膜。切，他一定又是那种痞痞的笑容，又憋什么坏水儿呢。

　　“九哥，我就再睡一个时辰，你别着我......”

　　话还没有说完，我的身子就被他揽在的怀里，连同着被子一起被他抱了起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我忘了我是不可能黏在床上的，因为他们谁都有力气给我抱起来，而且，我现在被抱着的这个人就是一个一根筋的皇阿哥，只要达到目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考虑方法和过程。

　　下一秒，我就被他抱着不知道去了哪个屋子。一路上，八哥呵呵的笑着，不时的还有宫女和太监压抑的很低的嗤笑声。一定丢死人了.....

　　再下一秒，裹着我身子的锦被就被一双大手忽的扯了下来扔在地上。我望着他那奸邪的眼眸，心一下子的收紧，嗵嗵的加速跳起来。他要干什么？

　　再再下一秒，就是跟无数流氓强盗劫色时的画面一样，胤禟痞笑着三下五除二的扯掉了我贴身的中衣，把光溜溜的我一下子丢尽了木桶里。

　　我被强迫着洗了澡，我的叫喊声夹杂着胤禟胤禩还有胤祥胤祯的嗤笑声，浸透了洗澡的每一分秒。他们没有让宫女进来伺候，而是跟玩玩具似的，一个给我擦背一个给我洗脸。每个人的手都在我身上来回的乱摸。我马上就想到了妓院逼良为娼的豆腐渣场景，羞得满脸通红，哀求着他们放过我让我自己洗。可是，胤祥微笑着说：“哟，你害羞啊！你有的我什么没有？还怕看啊？”

　　我吐血，这是我给他上药的时候挖苦他的话。他现在原封不动的又给我送了回来，而且用得恰到好处。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真是写照。

　　等我咧着嘴，揉着被十四擦的如同剥了皮的背，转着被胤祥折磨的如同灌了铅的手臂，把胤禟玩儿了半天的腿伸进宫女们拿来的缎裤里的时候，我那被八贤王伺候了半天的小脸通红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而我面前站着的几位皇子的身上都是一滩滩的水渍.......

　　我不是洗澡，而是打仗了。

　　等他们换过了衣服，我也已经穿戴整齐，头戴三颗东珠的东冠，脚踩掐了金丝的皂靴，身上是大红的团龙吉服，脖子上挂着一串玲珑剔透的珍珠。胤禟盯了我好久才开口，若有所思的道：“这衣服就如同给你量身做的似的，看，那粉玉的脸儿，樱红的唇，黑漆的眉都衬得是光彩夺目。这亮闪闪的大眼睛越发的可爱了不是？”

　　“呵呵，别说，咱们这些弟兄，除了九哥和八哥，怕是就要算上这小十六俊了。”胤祥刮刮我的鼻子，宠溺的说。

　　“停，打住。不就是一身衣服嘛，天啊，你们还要感叹到什么时候？别让我起了个大早赶个晚集，快用了膳咱们就去给皇阿玛请安去。我好不容易起得这么早一回，还等着皇阿玛好好赏我点儿什么呢。”我被他们夸得脸已经像是烧着了一般，火辣辣的烫着，赶紧转移话题。

　　“哟，起的真早。我也就是比你早起了一个时辰而已。”胤祯的脸上闪着鄙视的光芒，唇角挂着调皮的笑。

　　“你起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咱们的饭给弄好了，今天是我亲手煮的粥，这不是咱们每年的传统么？”八哥慢悠悠的说着，根本没有发现刚才还是一脸自得的胤祯现在已经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好了好了，用膳去。这要是再跟小十六闹下去，误了正点儿，说不定又是一通板子。”胤祥回忆起那钻心的痛，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天啊，十三哥，我这儿刚好你又招我。我都亲自给你上药了，给你做吃的，给你换衣服，我还怎么样啊......”胤禟推着一路上纠结抱怨十三哥的我去了东暖阁用膳，一旁跟着的胤祯拼命的跟八哥争论他们谁起得比较早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