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杖责（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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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的板子带着风声一下下的落在哥哥们的身上，让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心疼。跪在康熙的脚边，眼泪不住的往下流，脑子里没有一点点办法能帮助他们，减轻他们的苦楚，这一切，他们所承受的所有的痛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私自出宫而且溜之大吉，他们决计不会被皇阿玛狠狠的揍板子。
环视着众皇子，我冷笑着，心底泛起层层寒意。没有一个人敢再出来求情，只是都把头压得低低的。难过么？还是幸灾乐祸的窃喜？我无法看见他们的表情，也不想看见，我现在想做的仅仅是去救我的哥哥，仅此而已。
“打，给朕狠狠的打，让他们知道教训，让这群孽障知道什么是圣旨！”康熙简直已经疯了，难道条凳上挨打的不是他的儿子么？九哥臀上已经渗出了血，渐渐染红了一大块衣服。
我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礼法规矩什么君臣礼仪我通通的都丢开不管，我站起身就朝着他们跑过去。身后的康熙和其他的皇子扯着嗓子喊我，我也都装作没有听见。“停手，停！你们停手啊！”我一边叫着一边跑过去，劈手夺下正要落在九哥身上的板子，一脚死命的踹翻那个掌刑的太监，把板子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我什么也来不及想，噗通跪在九哥的身旁，用袖子擦着他满脸的汗水，哽咽的说不成话：“九哥.....我.....九哥，我不是东西我......”
九阿哥的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脸色煞白的没有一点生气，他无力的冲我笑了笑，沙哑着嗓子说：“十六，没事儿，你快过去皇阿玛那里，乖，皇阿玛打我们出出气，你就不会有事儿了。”
他笑了。被板子打成这样他竟然还冲我笑。我拼命的摇头，捧着他的脸哭道：“九哥，我宁愿是我，宁愿挨打的是我，也不要是你们......我是活该的，与你们毫无关系的啊......”
身旁的八哥被板子打的已经几乎晕过去，臀上自然也是一滩暗红的血渍。我恶狠狠的冲那个仍旧执行康熙”狠打“命令的太监吼道“你他妈的还不停手！你信不信我能用我知道的最恶毒的法子让你活活的疼死？我能用油生炸了你，在把你放进锅里面煮！”
那太监慌忙的住手，给我跪下，哀号着“十六阿哥，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十六阿哥放过奴才吧。”说罢就是拼命的叩头。
这下，所有的太监都住了手，我回头望去，十三十四早已经是被打的不能动弹。
康熙的脸已经扭曲到非人类的极限，估计他自打生下来就没有人这么无视他的存在和权威吧“胤禄！你当真是活够了？”他猛地起身，吓得身后的李德全一个哆嗦，险些坐到地上去。
我昂起头，任眼泪在脸上肆意的纵横，冷笑着说：“儿子的命是皇阿玛给的，现在皇阿玛想要，儿子自然是要还上。”我直视着脸色煞白的康熙继续朗声的讽刺到“儿子没有见过下死手打自己儿子的阿玛，儿子也没有见过不分是非黑白就迁怒连坐的阿玛，与其等儿子大了被皇阿玛活活打死，还不如现在儿子就给皇阿玛一个了结，兴许还能让阿玛出气，免去对儿子的厌烦。”
“你——你——”康熙颤抖着手指着我，再说不出一个字来，脸色涨的通红，许是气的极了，身子往后一载竟又跌回到龙椅上。吓得李德全慌忙的一叠声叫传太医，那些个冷心的阿哥们也都假模假样的去宽慰他。
康熙虚弱的靠在椅背儿上，嘴唇哆嗦着像是在说什么，李德全也发现了这一点，凑到康熙的嘴旁仔细的听着。可是越听脸色就越难看，等他从康熙身边移开的时候，他的面色已经近乎苍白。他犹豫了好久，康熙死死的瞪着他，他才颤抖着音调开口，说完之后，我的脑袋“轰”的一声便炸开，直直的笑了起来。
“皇上口谕，八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忤逆圣上，目无国法，再赏二十板子！”
我跪在九哥的身旁，笑的像是要撒手人寰。胤禟艰难的转过头一脸惊诧的看着我，急切的说：“十六，胤禄，你.....你怎么了？！不是魔疯了吧！你不要吓我！”
我回头冲他安慰似的笑笑，缓缓的起身。周身的掌刑太监正处在康熙和我的对峙中，谁也没有敢再拿起板子动手。康熙气结，歇斯底里的大叫“反了么？！你们都不要命了？”
我站在条凳圈里，调笑着，眼里的泪水又涌了上来“皇阿玛，你下旨处死儿臣吧！我只求你放过哥哥们，你气的是儿子，干嘛拿着别人撒气？儿臣今儿已经是大逆不道的逆子贰臣，皇阿玛杀了儿臣也是情理之中！儿臣绝无二话任凭阿玛处置！”
“胤禄，你跪下！”身旁的八哥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见我没有反应，他又攥足劲力吼了第二遍“爱新觉罗胤禄，你给皇阿玛跪下！跪下！”
我含着泪望向已经疼得要死的八哥，终究还是跪了下去。
“公公，动手吧。”八阿哥的声音毫无力气，但是却不容质疑。
掌刑太监犹豫了一下，高高的扬起板子，又重重的砸在八哥的臀上！疼得八哥一阵呼痛。我跪在他旁边，心里早已经是扎满了针孔，疼得我紧紧的咬着牙！十三十四还有九哥的身上也相继又开始了杖刑，我死命的握紧拳头，重重的砸向地面，手上流出了血却丝毫也没有痛感。
八哥咬着唇，一字一顿的说“胤禄，你要是再敢对皇阿玛放肆无礼.....啊！....八哥.....八哥今.....今天就要掌刑公公活活打死自己在这里....你不信就试试。”
我忍了好久了泪再一次的决堤。
我懂，八哥，我懂。我知道你是在维护我，不惜再挨上二十大板也要护我周全。你知道依着皇阿玛的脾性，他自是不会轻饶了我，我一句句的以死相逼，他终究会是杀了我。
我懂，我都懂。
九哥的声音已经近乎听不到，可他仍旧是吃力的给我说“十六，我们会拼了去护你，你不可再着皇阿玛的火头，不能在.....再这么.....啊！”又一记板子落下，九哥大叫一声昏了过去，我大惊失色，整个人盖在九哥的身上，向康熙最后一次的求饶，绝望的朝着灰蓝色的天哭号“皇阿玛，皇阿玛儿臣错了，儿臣错了，你放过哥哥们吧，儿臣求你了，求你了，放过哥哥们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杖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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