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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囚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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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响楼。
“鬼臼?”对这个名字邵轲倒是有些熟悉。
火生:“是的,楼主。这是近些日子兴起的一个教派。教主自称鬼臼,属下猜测,与霰雪宫有关。”
“哼,何止有关。那个陈悄然倒是有点能耐。”
“楼主认为是他?”火生一直都知道陈悄然是霰雪宫一役的幸存者,但不知道他就是那第七位“上尊”——鬼臼。
“不是认为,是肯定。”邵轲显得并不太在意,“不管他,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说不定……对我们有利无害。”
“是。”
邵轲放下手中的事物,问道:“陈酒还在他的酒屋里忙活吗?”
火生:“属下不知。”
“……是了,你知道方才都在帮我打探沧浪庄消息。”邵轲又道,“去看看他吧。”最近太忙碌,都没怎么照顾到他,只在临睡前说过几句话,还都是跟公务有关。
……
……
“人呢?!”到处都寻不见那人,邵轲有些怒了。
“回楼主,陈公子轻功实在厉害,属下无能,被陈公子甩开了。”
“什么?跟个人都跟不好?!”邵轲训斥,周围的温度骤降,“楼规处置!”
这样的训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原本的楼规是重责三十板,扣饷银十两。后来陈酒过意不去,就“逼”邵轲把楼规改了,于是只扣饷银不挨板子。
其实邵轲也知道,如果陈酒不想让人跟着,这些人决计不是他的对手。真正让他不快的是,陈酒到底做什么不想让他知道,他就那么不信任他么?
他只是想确认他在身边,只是想保护他。
每次邵轲都气得想设一个阵法把陈酒锁在楼里不让他出门乱逛,(陈酒对破阵很不在行),可是每次看见陈酒回来时兴冲冲的神情就又不忍心。
“哎……”到底该怎么办?邵轲从没为一个人这么为难过。
罢了罢了,晚膳时总会回来的,等等他吧……
邵轲没想到的是,这一等,竟是那么漫长。
陈酒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就是……要上茅房。
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
咦咦咦?被绑了?!!
不会是小轲做的吧?他他他想干什么?!
……不对……
那杯茶……陈酒勉强记起一些,晃晃脑袋,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喂~~~~~有没有人在啊?我要解手啊啊啊!”
“你不觉得先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更重吗?”清清冷冷的声音。
陈酒看向来人。美人啊……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自己在昏迷前看见的就是这个女人吧。
“处境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憋得慌啊!”才不管这是哪里你是谁,这些都比不上尿急!
美人没有过多的表示,示意下人端来了夜壶。然后继续自顾自对着他说话:“你究竟是邵轲的什么人?”
“喂喂喂,你干吗?我我我自己来!”陈酒实在不愿在美人面前“宽衣解带”,而且居然还有人“帮他”解手,这太夸张了吧。可是他又实在动不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一次上茅房经历,还是在美人的注视下……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陈酒已经羞愧得满脸通红了。
美人:“回答我的问题。”与其说她很有耐性,不如说她完全没有感情。
陈酒气哼哼:“你谁呀?!我凭什么告诉你。”
“……”美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是谁,最后说道,“我是晋王妃。”
………………
这下换陈酒沉默了——子晋,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呢。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可惜这媳妇儿美则美矣,冷淡到无趣啊。
陈酒相信他这次被囚和子晋没有关系,子晋这人太单纯,而且他还记得昏迷前子晋担忧真诚的脸。
“其实吧,我是楼主的小厮。”拿骗楚王那套忽悠吧。
“不要说谎。”仍然没有表情。陈酒甚至怀疑眼前的美人是一只人偶。
在陈酒准备接着忽悠的时候,他的喉咙被一只有力的手扣住。
……这位仁兄,您就是刚刚“帮我”解手的那位吧,您……还没洗手吧……
陈酒欲哭无泪了。
“好吧,我算是邵轲最需要的人吧。”总不能说是邵轲的情人吧,那多难为情。
“那就是说你对他很重要。”
“是啊。”不可否认,这句话的语气里有得意。
“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美人就要走。
“等一下!”陈酒叫住她。
“什么事?”
“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美人蹙眉,眸中透出疑惑,刚刚明明已经回答过了,这人是什么意思?
陈酒笑嘻嘻地说:“我不是在问你的身份,只是在问你是谁,告诉我你的名字就好。”
美人一愣,不是问她的身份,而是她的名字吗?心里忽然动摇了下,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脱口说了出来:“季缪雨。”
然后美人连同那位还没洗手就掐他脖子的大哥都走了。
“季缪雨,季……缪雨……”陈酒笑了。
名字都那么温柔的女子啊,为何你的眼神那么枯槁。
已经三天了,陈酒依然音信全无。只知道他最后出现在酒州,但当日和他有过接触的人要么不知他的去向,要么离奇失踪。
最近涧响楼里的人都不敢靠近他们的楼主,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成炮灰,除了一向“目中无人”的花未眠。
花未眠一身紫袍,依然一副猖狂至极的样子,悠哉游哉地说:“小轲你也别太着急,阿酒那么机灵,武功又好,不会有事的。”
邵轲皱眉不语。这时突然有人来报。
“什么事?快点说!”花未眠问道。看小轲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花未眠不免叹息,楼里其他的事他就代管一下吧。
“禀副楼主,这是宫中密探的回报。”
花未眠接过密报,上面是近期宫中发生的事情,稍有不寻常的事情都记录其上。
“……晋王?”花未眠疑道。这个人他们一直不曾注意过。陈酒跟他应该也没什么交集啊。
可是这晋王虽然一向不怎么搭理朝政,但身为皇嗣,上朝还是必须的,他也向来不会报病推脱。这次一连几天不曾出现,确实有点蹊跷。
“晋王……”邵轲却在这时猛然惊醒,“难道是她?!”
“啊?谁?”花未眠一头雾水。
“你还记得一年前嫁给晋王的人是谁吗?”邵轲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花未眠恍然:“是她!”
季、缪、雨。
据说季缪雨是季丞相最疼爱的女儿,但是直到她出嫁那一天,人们才真正想起她来。因为她自幼体弱多病,季丞相一直让她待在闺中养病,从没出现在人前。只听说是个很美丽很温柔的女孩子,后来嫁给晋王,人人都说郎才女貌正是相配,只是成为晋王妃以后,她也仍是深居简出,以至于人们常常忘记她的存在,甚至有传言说她在晋王跟前一点也不得宠,晋王一直冷落她……
然而就是这样一名女子,现在引起了邵轲极大的注意。
花未眠仿佛看见邵轲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冰霜:“最疼爱的女儿吗……什么样的女儿会最得你的疼爱呢,季丞相?”
“小花!立刻给我准备三十名精锐,我要夜访晋王府!”邵轲命令道。
“是!”花未眠赶紧答应。小轲生气了,小轲真的生气了……
但是——小轲你怎么也学阿酒那死小子叫我“小花”啊!
花未眠心里无限凄凉地想。以前小轲都是正正经经地喊他“花未眠”的,自从那天阿酒喊了句“小花,你帮我搬几坛酒吧”以后,他副楼主的威严扫地,下人背地里说说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小轲都光明正大地喊起来了!
哼哼,等把那死小子揪回来一定要好好教教他怎么尊敬涧响楼副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