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暗香》悲情小巫婆

26、无情的告白

　　几天过去了，应晓泽依然精神恍惚，经常心不在焉。倒是青霞一如往前，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倒另众人不放心起来。也许只有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份寂寞和无奈的苍凉才会隐现出来，然后钻心的痛。开始的时候，也许不会那么深刻，越到后来越感到自己没有心力的时候，灼痛如太阳那样热烈也许便会暗涌上心头。“时间它会冲淡一切的。”她经常这么想着。所有的刻苦铭心都会变成云淡风轻。可是这要多久呢？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应晓泽在宅里踱来踱去的，漫无目的，没有思绪的。雨馨正迎面走来，他刚想转身的姿势，顿时又犹豫下来，也许在他想来此时一切的转变都会变得很麻烦，哪怕只是换一个姿势，或者一个转身也好。
　　“你是在躲我吗？”雨馨问道，两个人离得很远。
　　“哪有？”莞尔一笑。
　　“那你也很久没有来看过我了。”
　　应晓泽敲了敲脑袋，还真有些昏昏沉沉，乃至记不清了，“是吗？你最近还好吗？住得还习惯吗？”
　　“还行吧。”似乎对他问的话很不满，在她看来乃至有些僵硬。
　　“那好，我先走了。”应晓泽好像实在想不出还可以和雨馨说些什么。
　　“是有事吗？”
　　“没有。”
　　“难为什么每次跟我说不了几句话就要走，而且还变得越来越客气。然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
　　“你多想了。”
　　“听。你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简单。”说得那么忧怨，像一个被冷落的弃妇一样。
　　“那你要我怎么样？我帮不了你……”应晓泽变得激动起来。
　　雨馨想说些什么，应晓泽却还是一个劲地说着：“住得问题，你可以直接找下人，我都已经打过招呼安排好了。如果是感情的问题，我也帮不了你，恕我直言，我只把你当朋友。”忽的，变得清醒起来，说得那么明朗清晰。
　　“原来你不是不知道。”软绵绵的声音，不觉又让人嗅到眼泪的味道。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有了误会。从头到尾，我关心你都是因为你是青霞的朋友。当然，只要你愿意，我也会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真的仅此而已。”
　　“你有必要说得这么直白吗？知道不知道有些残忍？”
　　是啊，应晓泽也不知道哪来的情绪，忽的爆发开来，拒绝说得那么清楚。而面对青霞呢？即使是喜欢，总认为只要心领神会，什么都不说也可以。他是那么一个轻诺的人，以为一切摆在心里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仿佛是不受尘世的污染的。“我不想再纠缠下去或是再给你什么误会，所以也许有时会不去看你，给你暗示，希望你冷静想清楚，可是是你不领会。”
　　“这么说是我纠缠你了，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我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打击我？”
　　“我本来以为你真的好了，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你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好起来。你的心灵已经扭曲了，你知道吗？你已经不是王小姐，从来都不是，是你自己该清醒了，不要再那么虚华了。”
　　“你凭什么教训我？我错在哪里，是谁把我变成今天这样的？”
　　“毁了你的只有你自己而已，是你心上的那个毒瘤。放下虚荣，放下自私，学会宽容，这样你才会变得快乐。”
　　“如果这样你会喜欢我吗？我可以为了你变成天使。”
　　应晓泽很怕看见雨馨如此疯魔而幽远的眼神，转过了脸去，“不是为了谁而这么做，你自己真心实意才可以做到。”
　　“那么你会喜欢上我吗？会吗？” 好像已经心灰意冷，但还是持着最后一点的期待。
　　“我是不会放弃青霞的。无论她怎么死不承认，怎样伤害我，抛弃我，我都不会放手的。”
　　“那还多说什么？”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她真的就那么好吗？还是我不够好？所有人都喜欢天使，是不是？她永远都是那副大善人的样子，好像自己很伟大，其实最自私的就是她。”
　　“够了，不要这么说她，至少她是一直为你这么着想的。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她这么做是为了你？对不对？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或者有一点点的感动。”
　　雨馨怔住了，她开始不相信这个人就那么聪明，好像看得到人的内心。“她跟你说了些什么？”神情严肃，好像心中对青霞的最后一点信任都要濒临崩溃的源地，一并否认掉。
　　“没有。她话都不肯跟我说。我希望你冷静一点，好好想想。”语气平和起来，“不管你承不承认，意没意识到，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其实你还贪恋繁华，厌倦平凡和卑微。之前的事情，可大可小，是你自己放不开，总说你不可能再回去了。我知道青霞他们从来都不会这么说你，甚至是从来没有人会这么说你。恕我冒昧，也请你看清你自己。不要再躲在虚浮的壳子里执迷不悟。最后，伤害的还是你自己，知不知道？”
　　“你是真的关心我还是就像教训我？”雨馨的声音疲软了下来，无可厚非她再一次觉得应晓泽是那么不同寻常，从来都只有他才跟自己说那样直白的话。也许，在她的心里还是怀着那一点点的幻想，也许他真的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并且只要自己努力一定可以用真心打动他。希望还是在她的心里隐露着。
　　“随你怎么想吧。”背对着雨馨，“希望你好好想想。”
　　一切变得很平静，别院里只有那渐远的脚步声，回荡在雨馨的耳旁。“为什么不让我和青霞同时认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认识你？”她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