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暗香》悲情小巫婆

14、秘密

　　和凌霄肃聊完，青霞感觉很快乐。她感觉和凌霄肃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见他终于一点点卸下了防备，有些莫名的欣喜。虽然总是感觉他好像在掩饰着什么，虽然总是有一层什么东西阻隔着他真正去松懈警戒，但总是一个好的开始。
　　外面月色撩人，皓月当空，天空特别明亮，朦胧的月光洒下来，点点梦幻和诗意。霎时，看见一个人在前面踱来踱去，是应晓泽，青霞一眼就认出那个身影和姿态。
　　“回来啦！”慢慢走进了，应晓泽低头很腼腆地说道。
　　“嗯。散步呐？一起啊！”
　　“好啊！”应晓泽一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谢谢你啊，却一直没有说。”
　　“谢我什么？你还是第一次谢我吧！以前那么不讲理的青霞也学会这么客气了。到底什么事谢我？”
　　“谢谢你接纳凌霄肃，谢谢你理解凌霄肃。”
　　“你为他谢我？”，应晓泽看着青霞郑重的表情，心理莫名又一阵酸酸的表情。但一会儿，他就露出了笑意：“也没做什么，算不上什么理解，接纳的。我只是按我的原则办事。”
　　“原来你不是那么想得，我还一直以为……”
　　听出她的话语中略有的失望。“其实我……至少我和你一样相信他不是坏人。其实……”应晓泽越说越语无伦次了。“真不知道怎么说了。不要跟我这么客气，以后不要再替他谢我了，我也没做什么。”
　　“那当然了。要看你表现的！”
　　青霞的这句话，又使应晓泽恢复了几分自信。“凌霄肃他现在怎么样？刚刚看他和浪瞬挺横的样子。”
　　“不会放在心上的。还有啊，冰块正在慢慢融化。嗯。我对她总是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就好像失散了很久的……亲人，我想就像亲人一样，不忍心他孤单寂寞……”
　　“青霞，我知道你是个善良有热心额姑娘。呵呵，我一开始，怎么没发现呢！”
　　“又想说什么？还记仇呢！”青霞笑了。突然间又变得古灵精怪起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桔梗？”
　　这个问题显得很突兀。
　　“桔梗还有颜色吗？”
　　“少废话啦。是桔梗啊，桔梗！”
　　“有什么特别吗？”
　　“不管怎么样，你要和我一样，要喜欢紫色桔梗。紫色桔梗，千万要记住了。”青霞说得津津有味，没有看应晓泽，但她的笑容仿佛就荡漾在他的心底。
　　“紫色桔梗有什么特别吗？喂！”眼见着青霞一个转身得意洋洋地走了。
　　“下次早告诉你！”她一直都保持着灿烂的笑容，无比的知足和快乐滑落心底，洒满心头。

　　第二天一早，集训如往常一样。
　　“还没走啊？”霜霜见易萧突然又折回来，眼里显得有一些恐慌。
　　“嗯。忘了拿样东西。”说着拿起一个椅子上的手巾塞进了口袋。
　　“那个凌霄肃他那么爱干净啊？”霜霜试探道。
　　“你怎么知道？”
　　“这个位子可没有人敢跟他抢的。”
　　“嗯。”易萧正准备出去，又忍不住停了下来，背对着霜霜还迟疑了几秒，终于转过脸，半侧着身：“我们见过记得吗？”
　　霜霜好奇地抬头打量着易萧：“不可能吧。”似乎有些不确定。
　　“再想想，很久以前我们见过。”
　　“不是吧！”这时，霜霜心里倒有些焦虑起来，她似乎再害怕着什么，犹如害怕别人拆穿自己一样。
　　“你是不是叫冷凝霜？”易萧的语气很平和。
　　这个名字着实吓得霜霜一身冷汗，那一瞬间，她的心重重地一颤，仿佛跌落在了谷底。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唯有当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这个名字才会冷不防从脑袋里冒出来。突然间，她想逃出去，可是她又那么想和他说下去，她想知道他究竟还知道些什么。终于，她半哽咽地说道：“怎么会……”
　　“当年我娘救的小姑娘真的是你，要不是……”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好像是巡视的门卫。“现在说不方便，有机会我再慢慢跟你讲。我先走了。”
　　“是你？真的是你？”双眸浸满了泪水。太多时候，她不想想起过去，但在心里灵魂深处总有一种声音要将她一步步推入过往的漩涡当中，万劫不复。这是她的使命——那就是报仇。
　　那天，霜霜一直心神不宁，焦躁不安的，简直度日如年，她太想知道易萧的事了。于是，这一天就是在等待，从早上一直到晚上。仿佛是老天作对似的，大伙回来的特别晚。夜幕已经降临，空气中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在月光的映衬下视线显得渺茫而黯淡。
　　回来时，易萧一眼便看到霜霜。她对着自己，满是期待。
　　“可以告诉我吗？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趁着大家讨论得热烈，霜霜把易萧拖到了外面。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冷凝霜了？”易萧走在霜霜后边。
　　“承认不承认又怎么样？我又没否认过。”
　　“呵呵。倒也是。”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霜霜显得万分期待。
　　“当年我娘把你从水方舟手里就出来，让你从边门逃跑，我还真的挺担心你的。现在八年过去了，还好你还活着。也已经八年了，你还好吧，希望你真的从过往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我还挺好的吧。就是再也找不回从前的快乐了，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说时，眼里流露出慢慢地恨意，“呵。都八年了。你怎么还可能认得出我？难道我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这是其一吧。其二就是感觉吧。其实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喜欢梅花对不对？手绢，衣服上还是都有梅花的图案，跟当年那个小姑娘真的很像。特别是当我看到你的玉佩，好几次看到你对着它发呆……”
　　“本来是一对的。一个我的，一个……是哥哥的。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别难过。都八年了，不都过来了吗？”
　　“真的可以过去吗？”
　　“只要你想，就可以过去。而且我看你和你的朋友不是生活得很好吗？”
　　霜霜没有说话，她想说“不”，却用沉默来代替了，不知不觉对过去的疲惫让她无力再去辩驳。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想过报仇吗？”
　　这句话，直刺进霜霜的心里面。她马上盯着易萧，是恐慌别人看穿了自己还是一点点的欣喜也许她自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难道你愿意帮我？”她暗想。
　　“恕我这么冒昧。担心你会做什么极端的事。有些仇是寻不了的，不如就这样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快乐地度过余下的人生。这不是更好吗？”
　　霜霜轻蔑一笑不出声。
　　“笑什么？笑我只是因为事情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上而尽说风凉话吗？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去想报仇。我会把过去统统忘掉，重新开始。也许你会笑我忘本。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生有那么多不确定的变数，到头来有什么不可以忘记的呢？应该珍惜生命才对。”
　　“说得也太轻巧了点。好像没有感情一样。”
　　“就知道你会这么觉得。没关系，只要你现在好好的就行了。”转过头，背过脸。
　　“爱，我发现你真的和那个凌霄肃真的很不一样。”
　　“那个？我觉得你们都太排斥他了。”
　　“也没什么排斥的，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觉得你就像他的佣人一样，而不是朋友。”
　　“那你就是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也许说话不好听，但没有恶意。”
　　“你也不用跟我说啦。反正我也不在乎，要不是因为青霞，我也懒得关注他了。平时啊，就见他和青霞走得最近了。青霞也真奇怪，这么难处的人也可以搞得那么服帖。”
　　“你是在担心什么？慢慢你就会发现他是个很好的人，也许你不应该听他说的，而是看他所做的。”
　　“你还真是洒脱。”
　　“什么意思？有吗？”
　　霜霜轻轻一笑。
　　“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不要和别人说我的事，行吗？否则……”易萧顿时很严肃。
　　“否则，怎么样？”
　　“否则，你也会……”好像威胁的语气，眼神却发不出狠劲。
　　“好啦好啦！难不成你要把我给出卖了？我的过去从来都是秘密，当然也包括这件事。”
　　“谢谢！我走啦！”易萧突然显得很深沉。
　　霜霜看着他的背影长吐了一口气，他开始想到其他的问题：“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会发生什么事。他是那个地方的人？那凌霄肃岂不是也是？所以他才要我不要说，刚才的样子真像是威胁我……”一连串的问题从脑子里冒出来。
　　“这样我不是可以跟着他们就可以到那儿了吗？”自以为是一个很邪恶的想法。“难道我真得要对不起易萧了？”整夜难眠地想着这个“邪恶”的问题，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