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时之砂》患上冷感冒

30、第三十章

　　『陛下。。。耐萨里奥陛下？』低沉的龙吟唤回了耐萨里奥有些走神的意识，它茫然的抬了抬头，看到周围带着关怀与探究的视线，抱着歉意的略抬了前爪。
　　『抱歉，我有些走神，请继续。』
　　然而它的安慰并没有让黑龙族长阿克雷希放下心来，而是略显担忧的注视着它。毕竟，这已经是耐萨里奥距离上次在哈卡的祭坛上苏醒之后，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走神了。若仅仅是平常的时候到也还好，但是现在是在正式的议会之中。以这位年轻的龙王一向的性格而言，是绝对态度认真的不会再这种时刻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更何况就算特雷斯亚它们也都隐约的察觉到了这种“走神”的异常。以前的黑龙王虽然也会走神，甚至喜欢经常性的发呆。但是这位殿下就像有着一双非常奇特的信号过滤器一般，就算是在发呆中，也总是能在耳朵传达来的信息里抓住那么几个关键词，而后就会很快的回神接上话题——要是不熟悉的龙甚至不会发现这位殿下方才的神游太虚。
　　不过现在，耐萨里奥的失神则是完全的找不到意识一般。非要清楚的呼唤它的姓名才能让它清醒。而当阿克雷希小心翼翼的询问它是在考虑什么的时候，它停顿后直白的回答却让这位黑龙族长更加的担心了。
　　耐萨里奥的回答是：『我不知道。。。回神之后的事就好像是回神前的下一秒，中间的时间。。似乎是丢失了一样。』
　　谁都无法确定，哈卡的施法到底有没有为它带来伤害。虽然，就连拥有了泰坦之力的龙王们都一致的无法在它身上探测出任何问题。
　　啊，对了。是拥有泰坦之力的龙王“们”。
　　现在，拥有泰坦之力的龙王，已经不止诺兹多姆一位了，红龙虽然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宣誓了追随泰坦。但毕竟也算是表明了立场。而绿龙之王伊瑟拉也在不久之后率领了绿龙选择了泰坦的阵营。掌握着生命之力的泰坦艾欧娜，分别赋予了它们两个生命与梦幻的泰坦之力。
　　而前不久，玛利苟斯派遣来使者想诺兹多姆询问它对于选择的态度。正是为了这个原因，耐萨里奥才让阿克雷希正式的召开了议会，就此展开了探讨。

　　再次确定了自家的陛下已经完全回神了之后，阿克雷希估量着，小心的提出了自己总结的建议：『在保持中立或者追随泰坦之间，或许。。。后者可能会是一个好的选择。』它的话语里用了不确定程度很高的修饰。一是，阿克雷希本身并不想干扰王的什么决定；二是，其实这两点对于龙族而言都没有什么差别。只要是王的选择，其实都无所谓。
　　但是阿克雷希还是有些倾向泰坦的最根本原因，却最终还是基于它们的王。阿克雷希认为——耐萨里奥这种老是失神的情况必定还是因为哈卡的施法带来了什么负面的影响。虽然几位用了了泰坦之力的龙王看不出来，但是一定有什么异常发生在了黑龙王身上。泰坦们的话应该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啊，当然，陛下没有问题那就更好了。
　　（可怜的泰坦，在这条黑龙的心中完全被当成了体检道具吗？啊，或者说是附赠产品？难道说，这就像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东西，一个有赠品一个没赠品，而且赠品才是吸引人买的主要原因所以才买的吗？
　　这样说来的话。。。商品本身难道不是很悲催么。。。）

　　『唔。。。这样说来的话。。。』耐萨里奥微微的低了低头，正想说着“还是再考虑一下”的时候。一条黑龙在外圈低吟了一声。这是有紧急的话要插入时表示失礼的吼声。
　　这声吼声让正在参加议会的黑龙们都扭头看向了它。
　　特雷斯亚略带火气的煽了一下翅膀，鼻子里喷了个火星严肃的问：『什么事情？』
　　那条龙梗着脖子将翅膀半立尾巴摆直，用形体表示“我保证所传达话语与我所听见的相符，没有弯曲”。然后才慎重的开口说到：『刚刚，蓝龙王传达的消息是，它们已经选择了泰坦的阵营。』

　　同种族之间的斗争，当面临着外种族之间的斗争之时，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至少对于元素之神这些单纯的生灵来说，是这样的。
　　元素之灵的斗争是为了平衡与生存。而当面临着可以毁灭它们整体的外来侵袭者的时候，它们没有任何犹豫的立即停止了彼此的争斗，紧密的团结了起来。再加之哈卡的陨落。大量的巨魔失去了原有的信仰而成为了元素之神们新的信徒。东部海岸沿线的战役前所未有的激烈。
　　由于红龙和绿龙都加入了泰坦的阵营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因而让拉格纳罗斯的侵袭战线变得阻碍重重，消耗了它大量的生力军。。同时，也让这位元素之神开始担心若是蓝龙一族也加入泰坦的阵营。
　　虽然现在拉格纳罗斯和耐浦图隆的战线目前还处于优势阶段，但一旦蓝龙也加入泰坦的阵营。那么带给他们的压力就太大了。
　　想到这里，拉格纳罗斯不由的嫉妒土之瑟拉塞恩和风之奥拉基尔的好运，它们两个的战线目前只需要对抗黄金龙一族。况且它们两个的属性配合比自己与耐浦图隆的配合要好的多了，至少不会像自己这边一样——群战的时候丢一片火海下去被烧死不少的，都是耐浦图隆的子嗣。
　　一开始合作的时候，耐浦图隆被烧掉不少水精灵的时候还会向拉格纳罗斯咆哮。而火元素之神给它的回复就是猛揍它本体一顿。这让原本就在哈卡失利的时候失去了一半身躯好不容易才养肥一点的的耐浦图隆，几次下来又缩水回去了。于是再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苦哈哈的水元素之神，只有用无限哀怨的小眼珠子噼里啪啦的掉这水滴死死的盯着拉格纳罗斯看。
　　身为火元素的集合体，被一个水元素如此盯着，实在是一件冷飕飕到极点的事情。拉格纳罗斯只好稍微的开始学习一下所谓的范围控制——记住！这是火焰之神的恩赐！！

　　话说回来，拉格纳罗斯对于担心蓝龙一族加入泰坦的应对措施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尽可能最多的杀死蓝龙的血脉。
　　直接杀死蓝龙之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杀死其它的蓝龙可能性就很大了。
　　所以在某一天突然的时刻，红龙和绿龙那里的战线异常的轻松只有巨魔和部分的元素精灵而已。正当它们疑惑的时刻，蓝龙一族迎来了巨大的打击。

　　“吼！！”腹部被划开，被灼烧过的血肉狰狞的外翻着。一侧的翅膀翼端已经见到了白骨。当这样的一头年轻的蓝龙重重的砸在了玛利苟斯面前的地面上之时。不用它再开口说什么，玛利苟斯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事实，那位伤势过重的年轻蓝龙也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它昂着头只发出了几声破碎的龙吼，那颗巨大的脑袋就已经砸在了地上。
　　『陛下！水之耐浦图隆和拉格纳罗斯它们——』玛利苟斯的护卫长并没有把话说完。玛利苟斯已经制止了他。
　　『我已经知道了。』它看着地上倒下的身躯，听着远处传来的高吼，感受着灵魂里来自族人生命火花熄灭的爆裂。它说：『我已经知道了。。。』
　　它抬起眼看向了远方：『这是我的错，是我意志不坚定而造就的结果——』

　　其实玛利苟斯早已有了追随泰坦的决定。但它却无法坚决的下定决心。所以它想听听看耐萨里奥的决定以作为参考。然而就在他等待回复的时刻。它迎来了迟疑的后果——惨烈的后果。

　　『——我不应该向你询问该做出怎样的选择。这是我的错。现在，我已经做出了我的决定——我决定追随泰坦，消灭所有的元素之神。它们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混乱和痛苦的根源。我希望你也能够尽快的做出决定。另，小心你那里的木之艾露尼——以上，这是蓝龙之王玛利苟斯殿下所传达的全部话语。』传话的黑龙在说完了以上的所有话以后。恭敬的垂下了头退了出去。
　　而此刻的会议上，还细碎的响起着因蓝龙王的最后一句话所引发的争议。

　　——小心木之艾露尼。
　　的确，虽然长久的和平相处和木精灵们的态度让黑龙们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它们也是元素精灵之一。但它们毕竟还是元素精灵。从灵魂印记里烙印着同拉格纳罗斯一样的元素争斗的特性。
　　虽然直到这个时候，艾露尼和她的木精灵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传达出了要和平的气息。但是保不准哪天她突然发难。那么黑龙族无疑会上演和蓝龙族一样的惨剧。
　　作为一个元素之神，艾露尼的态度实在是非常的诡异。按理说，就算是出于生存的考虑，她也应该和自己的同类站在一条战线之上。但是她没有。这是让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泰坦都想不透的一点。
　　甚至，在木精灵内部，这些艾露尼的子嗣们，也同样的，想不透这一点。

　　{艾露尼到底在想什么。。。}木精灵坦收回了自己拨开树枝的青蜜色手臂。茂密的枝叶挡住了略显冰冷的月光。坦转过头，看着正在装饰着自己法杖的娜西亚，希望从她那里能够得到答案。
　　娜西亚看了他一眼，做出了非常标准的回答：{没有人知道艾露尼的想法。}
　　精灵们在称呼自己的元素之神的名号时，反而会不带任何的敬语及多余的修饰。然而这并不是说他们对自己的神灵不尊重。相反的，只要是提到神灵名字的时候，他们都会酝酿起纯粹的信仰之力。因此，只有最为单纯准确的名字，才能更清楚的将他们的信仰之力传达给自己的神灵。
　　坦叹了一口气，走上前两步。在离娜西亚不远处屈下了鹿身的前肢，然后是后肢。如鹿一般靠着树侧卧在了地上。他用这个姿态用法杖在地上轻轻的画了一个图案。一个拥有五个顶点的多边形。他凝视着这个多边形许久，又在其中画了一个圆。他凝视着这两个图形更久。最终他将他们全部擦去，在刚才多边形的印记之外，穿过那五个顶点又画了一个圆。
　　{艾露尼啊，你能听见我的想法吗。。。}他低低的呢喃，手紧紧的握住法杖，一遍一遍呼唤艾露尼的神名，企盼自己的信仰得以传达。
　　“沙。。。”轻微的，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响过，这在平时如此正常细微的声音，让坦猛的抬头——他希冀着是自己的神灵降临。
　　然而什么也没有。只有娜西亚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她刚才卧着的地方站了起来。
　　压下自己心中的失落，坦转移注意力的问道自己的搭档：{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他低着头，伸出手准备将地上画着的图形抹去也一并站起来。
　　然而，当他的手即将碰触到泥土的时候，娜西亚的法杖挡在了他的手前。然后，属于娜西亚却又不属于那个木精灵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想法。然而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改变的。}
　　坦的身体，从指尖开始一直颤抖到心脏，他不敢抬起头，却已肯定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谁。他收回了手伏下了头，满怀信仰的喊道：{艾露尼。}
　　降临在娜西亚身上的木之神灵用法杖的尖端在地上将坦方才画的图形重新描绘了出来。
　　{我们五种元素的神灵支撑而构建了这个世界。}边说着，法杖的尖准确的在那个圆上选定出五个定点，然后将他们以直线链接起来——端正的五边形。
　　{可是，这样的世界，有两个致命的缺陷。一个是即使我们自己也能看见的——不够稳定。一旦其中任何一个点的力量增加，这个五边形就会立刻崩溃。另外一个是泰坦所认定的——不够圆满。所以他们要制造一个圆满的世界。}
　　说着，法杖又在五边形内画了一个圆。{然而，如果不破坏现有的轮廓，那么这个新世界就会拥有太多的限制，并且它的根源还是不稳定的存在。所以，泰坦们只能在这个五边形之外再画一个圆。但是，这个圆太难画了，凭空的构造实在是不容易将其塑造得圆满。}看着地上的两个圆和圆之间的五边形，艾露尼似乎叹了一口气。{所以，现在的方法是，以这五个点为基准，构造那一个新的圆。让这五点成为构建圆的规则的一部分。因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元素之神一定不能存在。}
　　{艾露尼。}坦呼唤了自己神灵的姓名，他想要抬起头却终究没有抬起。
　　艾露尼没有回应他的呼唤，径直的向下说了下去：{然而与之相应的是，元素之力一定会继续存在，泰坦要用它们来构建世界。。。黄金龙王曾经对我说过我们的命运：我们会得以传承。这是未来，不可改变。所以，木精灵坦。。。}
　　说着艾露尼向前迈了一蹄：{看向我。}
　　坦被法杖引领着抬起了头，被幽暗的树影和稀疏月光所勾勒的神灵，与一般的木精灵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并且，仿佛为了印证这一点的，艾露尼开口说到的是：{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们是我的传承。就算我的元素之灵消散，你们能够传承下去，就足够了。。。回答我，你能够带领你的兄弟姐妹，无论如何，传承下去么。}
　　坦看着神灵幽光的双眼，将右手握拳重重的击在自己的胸前：{是的，我能！}
　　艾露尼微微的笑了，而后。。。。。

　　{呃。。。。？}娜西亚眨了下眼睛，看着眼前的搭档，又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然后一愣：{啊，难道说，是艾露尼？}
　　坦看着她微笑了起来，什么也没说，他起身用蹄子蹭去了地上的图案。伸手撩开了遮掩的树枝，让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他走了出去看着远方。
　　身后，娜西亚兴奋的捧着自己的法杖，轻声的追问着：{艾露尼传达了怎样的意识？告诉吧，坦，告诉我吧～}
　　夜里的山林，如同未来一样看不清晰。但是至少在月光的照耀下，将轮廓向他们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