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时之砂》患上冷感冒

26、第二十六章

　　作为一个相貌堂堂仪表非凡家底丰厚的大好青年，被人表白也是正常的。因而不管当事人是兴奋的同意还是羞涩的拒绝，心里应该都有丝丝的窃喜才是。
　　但是这一个的前提是----被“人”表白。

　　耐萨里奥在平时的生活里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但是无论他怎么考虑都觉得很不真实-----和一只龙生下一代。
　　每次思维掠过这个问题，耐萨里奥都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不够丰富赶紧转移注意力----它实在无法想象出那样的场景。
　　再加上黄金龙王诺兹多姆也是如此神秘的单身了这么多年，那么保守估计，它在万年以内也是遇不上这个问题的。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眼睛一闭估计也就过去了。
　　因此从来没有认真深入考虑过这个问题的耐萨里奥，被搞了一个措手不及。

　　红龙王阿莱克斯看着呆立在那里的黑龙王----它虽然没有任何失态的表现，但是它眼中那由于思维混乱到了极点而不断闪烁的光芒，任由谁都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
　　阿莱克斯紧紧的闭上了惊讶的嘴巴------既然哈卡选择的伴侣对象是那一位，那么毫无疑问的，自己原来以为黑龙王被胁迫过来即将扮演的“见证人”的角色，必定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阿莱克斯在同情的看了耐萨里奥一眼之后，在心里暗暗啊发誓----放心，我绝对不会开口说“见证”这两个字的！！

　　哈卡在这个时候，却出乎意料的有耐心，他静静的看着耐萨里奥，在逐渐密集响起的鼓声中，等待着它的回答。
　　逐渐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的耐萨里奥哭笑不得的看着哈卡的下巴，嘴巴开合了几次之后，只能喃喃的说出原本准备劝阻的话语：『强扭的感情是不甜美的。。。』
　　『对。』哈卡很优雅的颔首赞同，『所以我在征求你的意见，你的答复是。。？』

　　『。。。』征求意见？这个论调让耐萨里奥不由的拔高了脖子，它犹豫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么，我可以拒绝？』
　　『当然。』听见了耐萨里奥这么说，哈卡没有任何的意外。
　　然而它的态度却并没有让耐萨里奥放下心来----哈卡费尽心思把他们弄到这里来，不会仅仅只为了得到一个拒绝的答案。

　　耐萨里奥不自觉的在阿莱克斯的身前渡着步子，谨慎的看着哈卡。
　　它那不自觉下垂的翼表现出了它的不安。不过它很快的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它立刻停下了这样无意义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昂起了头。
　　它不能让自己不安，尤其在这样的时候。
　　『你想要什么，夺灵者。』

　　哈卡的嘴角勾起了神秘的笑意，它游动着身躯来到了耐萨里奥身前。那尖锐的爪朝上放松的向耐萨里奥伸了过去，哈卡的爪引诱着耐萨里奥抬起爪来。
　　这样的动作让耐萨里奥有着一种熟悉的违和感。

　　知道耐萨里奥犹犹豫豫的将爪子放在了哈卡手中，哈卡轻轻的握起了手的时候，耐萨里奥才震惊的发觉到，这个动作，居然是----握手。
　　虽然这样的交握方式比起普通的招呼，更像是婚礼时，新娘将手放入新郎手中的姿态。
　　但这确实是，不属于龙族的礼仪。

　　耐萨里奥对于巨魔文化的了解并不透彻，它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巨魔的礼仪。
　　它想要抽回爪，哈卡却握的很紧。
　　拥有半身人样面貌的灵魂之神，缓缓的俯下了身，轻轻的在它的耳边说：『你看，我是如此像人；而你，我知道，你一直认为你是人。你看-----只有我。。才是你的理解者。』
　　哈卡的话让耐萨里奥感觉犹如雷击，它的全身从被哈卡握住的爪开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哈卡的声音依旧轻柔，它说：『龙族的结伴仪式，你拒绝也没有关系，我们按照人类的方式来-----我想邀请你，共渡今天的夜晚。。』

　　。。。简直是疯了。
　　耐萨里奥的身体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哈卡居然向它提议的是-----人类的一夜情？？

　　耐萨里奥虽然认为自己在真正面对龙生中的这类问题时，可以眼睛一闭解决过去。不过这不代表，它『现在』可以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也眼睛一闭就那么解决过去！！
　　最起码-----哈卡它连龙都不是。

　　耐萨里奥第一眼看到哈卡的时候，其实就从这位神灵身上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违和感。
　　它原本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没有在意。
　　但是在哈卡和它进行了“握手”之后，它终于惊觉这种违和感来自哪里------哈卡他，真的如他所说的，是如此的像“人”。
　　这并不是说他半人的样貌-------元素之神们幻化成的精灵形象，总是有人的上半身。哈卡比起它们，形象其实并不那么典型。
　　哈卡像人的，是它的行为。它有像人一样礼仪，像人一样的行为，像人一样的智慧以及像人一样的狡诈。
　　耐萨里奥在与其它的生灵交往之中从未感觉到的阴谋感，在哈卡眼底深深的蕴藏。
　　这也是为什么，耐萨里奥会在面对哈卡的时候不自觉的恐慌和不自信。它已经很久，从未如此的戒备。

　　耐萨里奥很想抽回爪子再拒绝一次，不过它很快就发现，这一次，哈卡似乎并没有留给他拒绝的余地-------哈卡游动着自己的蛇身，赤裸的胸膛贴上了耐萨里奥颈侧的鳞片摩擦了起来。
　　这是典型的，龙族之间表达亲密的一种方式-----交颈。
　　这个动作的原型本是两条龙相互摩擦着脖子，但是哈卡毕竟不是龙，没有那么纤长的颈段，因此它选择了以自己的身体来代替。

　　一只爪子被握住，而身体的一侧又有一个沉重的身躯不断的往身上靠来，这让耐萨里奥平衡的有些吃力。
　　『等，等一下。。。』感觉着身上一沉，耐萨里奥扭头看去，惊恐的发现哈卡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自己身后搭压上了自己的背脊，然后，轻巧的一缠。
　　『唔！』蛇尾勒压的力道让耐萨里奥胸口一阵气闷，差点脚一软跌倒在地。
　　可怜的黑龙王这个时候还悲哀的想着的是-----哈卡也太开放了吧。

　　确实，太开放了----巨魔们敲打鼓点和吟唱的声音越来越响。无数的男男女女在祭坛之下一遍一遍的向上膜拜。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被关在一旁的红龙王瞪圆了眼睛微张着嘴巴震惊的看着这里的视线。

　　『吼！放开我！！哈卡！』在那冰凉的蛇尾尖部顺着腹部向后蔓去的时候，终于被激出火来的耐萨里奥扑棱的翅膀开始想要反击。
　　但是直到这一刻，它才深刻的察觉到了哈卡之所以紧握住它那只爪的原因-----让它根本无法攻击。

　　右爪被紧紧的握住而失去了攻击力，而剩下的三只爪则堪堪维持着平衡。它实在不敢冒险抬起另一只爪------倒地的话处境或许会更危险。
　　而一侧的翅膀被哈卡紧紧的握住，另一侧无论如何煽动都造不成任何的有效攻击。
　　尾巴的击打只给鼓点的节奏更增添了几分雄壮。
　　至于想要使用额角，它根本抵不到如蛇一般灵活的阴谋者。更何况身体的冲撞，在这样的纠缠的情况下，发动都成为不可能。

　　『哈卡！！』黑龙王红着眼高声的怒吼。
　　城外的龙吼悲愤到了极点，然后壮烈的攻击开始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哈卡。』
　　相较于黑龙王的愤怒，哈卡游附在耐萨里奥身后的声音依旧轻柔，它说：『我想要的，只是传承。。耐撒。你应该正视我，只有我才是你的理解者----在这个蛮荒的世界里。历史的进程注定这物种的毁灭和演变。泰坦的到来，注定了元素之神们的消失-----无论它们选择什么。在我看来，泰坦只是世界的干预者，我看透了这场演变的终结，却还是不想通过追从他们而逃避毁灭。他们是侵略者，虚伪者------不要否认我的话语。这个世界上，如果有生灵会有和我相同的想法，那一定只有你-----我们，都是人。。。』
　　『。。。』哈卡的话太过的震惊和犀利，让耐萨里奥无法出口否定。因为在泰坦到来的时候，在它们说着自己是世界的改造者的时候。耐萨里奥就如此的想过----不过是一群侵略者罢了。
　　虽然，它对泰坦并不是那么的仇视----或许是因为无论是黄金龙还是向来交好的木精灵都在第一时间里选择了泰坦的阵营。
　　但是，哈卡说----他们，都是人。。。？

　　哈卡的声音在继续：『而我既然站在了元素这一方，被毁灭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虽然我并不后悔，但是有些事情，在那一刻之前，我一定要完成。我想要得到遗留，我想要得到传承-----你知道吗，耐撒，其实神灵，是无比在意传承的一种生物，因此它们才那么在意自己的信徒。那些信徒就是他们意志的传承。只有这一次，我最后的请求，算是同类的请求，请求你帮助我。。。』

　　巨魔燃烧的熏香，紫莲花粉末蒸腾的烟雾让耐萨里奥迷失了自己。
　　-----“这其实不过是借口而已。。”
　　它开始无法分辨自己心底里的这一句断论，到底是在说着“迷失的自己”，还是那一位“诱惑的神灵”。
　　它虽然还是想说：『这是不一样的。。。』
　　但是。。。

　　但是它似乎无法拒绝哈卡的话语。
　　这位明明看到了结果，却高傲的自己走向了毁灭的神灵。
　　哈卡说的或许没错，这个世界上，如果有生灵会在这个方面和它抱有相同的想法，那一定只有自己。
　　------我们，都是人。
　　这大概才是，真正让耐萨里奥迷失的一句。

　　『好，我答应你。。』
　　如此说着的，是谁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我怎么会让哈卡得逞啊怎么会，怎么会啊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