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 武 祭 （改）》寸土禾

45、第四十四章 又多一名猛将

　　第四十四章又多一名猛将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阿驹使命拽着被抓住的胳膊，提高音量冲秦琼嚷着，声音刺耳尖锐，“你和我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我自私自利，心胸狭窄。你是大好人，大英雄，你做的所有的事都是对的，你说的所有的话别人都该听。”
　　阿驹说得太急，不由重重喘着气，胳膊依旧被攥的生疼。秦琼只是牢牢的抓着阿驹的臂膀，冷冷看着阿驹撒泼，脸上仍然是清冷得没有一丝涟漪。
　　“秦琼，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自以为有多么高尚，伪君子。你瞧不起我吧，哼，我也不喜欢你，非常非常不喜欢。要不是罗成，我才不会和你有什么交集……”阿驹越说越快，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觉得说得越恶毒，心里越舒服。

　　忽然，秦琼一下松开阿驹的臂膀，阿驹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怀中的桂花酿险些掉到地上。
　　她愕然的抬起头，竟看到秦琼清冷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波澜，那是什么，是落寞，是失望？阿驹看不清，只是瞬间，那眼，有似平日那样，平稳无波，仿佛万事万物，都无法在他眼波掀起任何涟漪。
　　“原来我能做你大哥，还是因为罗成。”秦琼忽然对阿驹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阿驹抱着桂花酿站在原地，深深吸着气平复心情，看着秦琼慢慢远去的背影，沉稳坚毅，忽然笑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

　　抱着桂花酿，沿着弯曲的花间小径慢慢走着，秦琼的院落就在眼前。阿驹吁了口气，那个人讨厌的人应该不在吧。
　　“罗成，罗成。”阿驹站在院中大声喊着，一边嗅了嗅酒坛口，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不由浅笑，这应该让他解气了吧。这坛酒，自己都舍不得喝。
　　一侧的房门推开，阿驹探头，罗成的一个随从站在门口，依旧一袭黑衣蒙面，“找我家少主何事？”
　　阿驹满脸堆笑，走上前去，“你家少主在家吗？我带了坛好酒来。”

　　黑衣人回头向屋内说道，“少主？”
　　阿驹伸头向屋里看，却被那黑衣人挡住，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心中愕然，这么小一间屋，怎么他们十八个人还要和罗成挤在一起，难道，这就是形影不离？
　　阿驹正暗自想着，却听到屋里传来罗成的声音，“不见。”

　　“罗成，你，还在气什么？你想要怎么样嘛。”阿驹听到罗成两个字便把自己回绝了，不由有些气恼，这个臭猴子，有必要摆那么大的架子吗？
　　屋内沉寂半晌，忽然传来罗成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狗子，你，竟然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阿驹一怔，自己，是不是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想得太过简单肤浅？或者，真的像爷爷讲的那样，他把我们的友谊看得很重很真，而我自己，却只是把和他相处的那段日子看成可有可无的回忆？所以，不知他在气什么，所以，会觉得他气得毫无道理。自己，或许真的是淡漠之人。

　　阿驹低头看看怀中的桂花酿，叹了口气，慢慢蹲下，放在院子中间，怔怔的往外走。
　　“狗子，狗子。你，站住。”
　　阿驹回头，看到罗成站住门口，面上写满焦躁怨愤，“你，就走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我只需要一个解释。”
　　“我不想一辈子当火夫，被人欺压，被人轻视，我要别人都仰视我，再不轻贱我，所以走了。”阿驹看着罗成，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却异常清楚。阿驹看到罗成眼中的失望，阿驹知道，这个解释，他接受不了。在她自己看来，这个理由，十分正常合理，可是在罗成看来，却是那么无稽。

　　罗成看着站在院门口的阿驹，身子依旧和以前那样单薄，眼睛，却比以前更加凌厉。他想了很多狗子离开的理由，他想，只要阿驹讲出任何一条，自己就原谅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却想不到这一条，火夫有什么不好，只要大家在一起，不是也很开心吗？
　　罗成就这样看着阿驹，觉得他离自己有些远，远得面容模糊。

　　大业十三年春末的一个夜晚，瓦岗凝风轩，灯火通明，宴席未散，这是李密领军攻打偃师的前一夜。
　　翟让，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瓦岗大集会的场合了。坐在大堂上席的，俨然是李密和他的亲随。王伯当和单雄信分别坐于李密的左右。阿驹在不远的下首，拿着杯子，目光，散漫的扫过他们几人。
　　“瓦岗的兄弟，明日我们就要大举进攻偃师了，如若得胜，洛阳便在我们手中。来，为瓦岗的不朽大业，干杯。”李密起身高举酒盏，说得慷慨豪迈，意气风发。
　　阿驹一声冷笑，也随众人把酒喝下。

　　李密喝完手中的酒，目光忽然落在大堂的一角。阿驹顺着望去，便见罗成和秦琼两人坐在微暗的角落，不知在说些什么。十八黑衣紧紧站在他二人身旁。
　　“罗小弟。”李密高提音量喊了一声罗成的名字。
　　喧哗的众人闻声止了言，都朝罗成那边看去。
　　罗成起身，拱了拱手，“密公。”
　　“罗小弟，不知靖边侯身体可好？”
　　罗成恭敬的弯了弯身子，“家父身体康健，多谢密公关心。”
　　李密看向罗成身后的十八黑衣人，“这就是传说中的燕云十八铁骑吧？想不到今日得见。”
　　罗成浅笑，依旧弯着身子作答，“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阿驹瘪了瘪嘴，这家伙，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文绉绉，还真像个少爷。
　　李密呵呵一笑，“罗小弟来我瓦岗，想必也是想要建一番功业啊。不知愿否做我外军少将，统领一军呢？”

　　阿驹心一紧，目光望向罗成，他会接受李密吗？
　　罗成仿佛感觉到阿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她这边瞟了一眼，“罗成身无军功，不敢贸然接受密公的好意。”
　　听到罗成的回答，阿驹不由一喜，哼，算你脑袋还清楚。
　　李密正要开口，秦琼站起身来，“密公，不如让罗成现在内军锻炼锻炼再说吧。”

　　阿驹见时机成熟，忙起身，“哈哈，那，咱们的骠骑内军又多了一名猛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