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实录---明太宗实录圈注版》花笑

2、明实录--明太宗实录卷一（2）

　　《明实录》--《明太宗实录》--太宗文皇帝实录卷之一

　　初，周王被执，果敕上议其罪。
　　时上居丧守制，忧悒成疾，见敕惴惴，不知所为，乃上书曰：“若周王橚所为，行迹暧昧，幸念至亲曲垂宽贷，以全骨肉之恩，如其迹著，祖训具在，臣何敢他议。臣之愚议，惟忘陛下体祖宗之心，廓日月之明，施天地之德。”
　　其言恳（此字未定，查古文中有恳恻深至一说）恻深至。建文君观之戚然。以示齐泰、王（疑是原书错别字，应该为黄）子澄曰：“事莫若且止。”
　　泰、子澄驱出，私相语曰：“县官妇人之仁。今事几如此，岂可已耶。”
　　明日，共入言曰：“今周王既获，所当虑（此字不定）者惟燕王。囊因出塞有功，威名日盛，不如并去之便。失今不圈（圈围未定），后悔无及。”

　　建文君犹豫未决，而遣人阴刺候王府事，无所得。复谕泰等曰：“彼罪状无迹可寻，何以发之？”
　　泰、子澄曰：“欲加之罪，甯（通宁）患无辞。今其书词悉是营救周王，指以连谋，复何辞哉！”
　　曰：“朕在位未久，连去数王，何以掩天下公议？莫如且止。”
　　子澄曰：“为大事者不顾小信，况太祖常注意燕王，欲传天下，陛下几失大位矣，非二三臣僚力争，则固已为所有，陛下安得有今日哉？今事几如此，又其病久未愈，正天与之时，先人者制人，不宜因循也。”
　　建文君曰：“燕王智勇绝人，且善用兵，虽病猝难图，宜更审之。”
　　泰曰：“今边报北虏有声息，但以防边为名，发军戍开平，其护卫精锐，悉调出塞，去其羽翼，无能为矣。不乘此图之，后噬脐无益也。”
　　建文君颌之。乃以谢贵为北平都指挥使，张昺为布政使。俾诈诱王府官属，觇（偷偷查看）察王府动静。
　　元年三月，建文君命都督宋忠调缘边各卫马步官军三万，屯平开（疑原文误处，应为开平）。燕府护卫精壮官军悉选，隶忠麾下，护卫胡骑指挥关童等悉召入京。调北平永清左卫官军于彰德，永清右卫官军于顺德，以都督徐凯练兵临清，都督耿瓛练兵山海。诸将防于外，张昺、谢贵防于内，约期俱发。

　　时世子、二郡王高照、三郡王高燧皆在京。
　　齐泰曰：“三人在此，宜先收之。”
　　黄子澄曰：“不可！事觉则彼先发有名，且得为备，莫若遣归，使坦怀无疑也。”
　　遂遣归。寻悔，遣人追之，不及。
　　齐泰等密谋令人上变告（意：告发谋反），适上遣人至京奏事，泰喜曰：“吾事就矣！”
　　遂执之，锻（意：罗织罪状，陷人于罪）炼成狱。即发符逮王府官属，且约谢贵先发，密诱长史葛诚为内应，宋忠等为外应，令王府人无大小，获而杀之。

　　六月，谢贵等以在城七卫，并屯田军士布于城内，填溢街巷，逼围王城外墙。上闻王城外墙甲马声，以为操练者休息之，不问而。
　　而谢贵等又以木栅断端礼等四门路，上闻之，曰：“我病不能，听其塞。”
　　贵等乘马张盖，过王门不下，又杀守王城卒。上犹不在意。
　　谢贵等令军士登城，擐甲执兵（意：身披铠甲，手拿武器，指准备战斗），飞矢入王城，四面鼓譟（通噪），震动城内外。
　　上闻之，问左右曰：“此何为者指挥？”
　　张玉、朱能等泣曰：“外势若此，诚可忧，臣等坐为鱼肉矣。”
　　上慰遣之曰：“我与若等奉法循礼，何有不臧（意：好，善）？今外虽詾詾（同讻，意：众口纷喧，争论是非），久当事定，毋怖也。”
　　时官属已有迯（同逃）入佛寺藻井上谋为旦夕计者。

　　未几，削爵诏下，玉等复泣曰：“今少昏蒙，奸臣执柄，谋害宗藩，图危社稷，立未几时，诸王芟夷（意：铲除）殆半，臣属皆诬以大逆，诛戮妻孥，及于宗族，可为寒心。殿下居国，何有过失？一旦无衅而削名爵，兵刃四集，事危势迫，祸不可测。殿下坐以待之。臣等死无足惜，但伤太祖高皇帝创业艰难，封建诸王，相传万世，陵土未干，而诸王蒙患，国除身灭，诬以不轨之名，他日谁为雪冤？受屈万世。殿下纵爱其身，以守区区之小谅，奈高皇帝、宗庙、社稷何？况身亦未必能保也。”
　　上亟止之曰：“今虽削吾爵，中诚犹或可白，若等慎勿妄言，言出祸随，是自取族耳。”
　　玉等复泣曰：“谁不爱其死，臣等宁死于殿下之前，不忍死于奴隶考掠刀锯之下。”
　　言讫，悲不能止。
　　上执玉等手曰：“保无他虞。”复慰遣之。

作者有话说

　　有几个字无法识别，只能按古籍中常用词组补充。卷一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