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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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什么齐桓拉着自己的手像个孩子一样皱着眉头努力整理事情的样子看起来那么诡异却又觉得很塌心，这种矛盾的感觉中他微笑地轻敲了下齐桓的头。
“像在医院里一样把想到的说出来没关系，反正我也不那么在乎了。”
C3拍了拍对方抓着自己的手，看着那又回到混乱中的表情，一时间也有些心乱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齐桓开口了，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迷惑：“先吃饭吧，你家有什么菜和材料么？”
“有……”C3想了想，嘿嘿一笑：“有两种口味的方便面。”
“还有呢？”
“大概还有火腿和鸡蛋，面包之类的。”
看着对方越来越无奈的表情，C3笑了笑：“我就一个人弄饭什么的太费事了。”
“恩！这我理解。”
看齐桓点点头，扫视了屋子一圈，最后落在自己脸上，弄得C3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只得理直气壮地回看对方。
“光棍真可怜。”
“靠！”C3一拳过去被对方抓住手腕，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齐桓：“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怎么样，俩光棍一起过得了，你考虑考虑！”
C3觉得一股燥热直冲上头，别开眼睛他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兴奋的情绪几乎是用力气压下去的，他知道自己肯定连耳朵都是红的，心脏剧烈地跳着，很怕对方听见就猛地靠在沙发里。
“你脑袋有问题啊。”说完这话C3愣了一下，在对方有点受伤的表情里撇撇嘴：“口误口误，医生都说了你脑袋是暂时的，很快就恢复了。”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地在对方的揶揄地目光里发现自己上当了。
齐桓不过是试探自己而已，居然会上了这么明显的当！C3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想甩开被抓着的手却被对方的力气拉扯地往前来了个趔趄：“齐桓，想死啊你。”
被抱住的时候C3还在用里挣扎，可是越来越发现用不上力气，并不是没有力气了而是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包围着，又甜蜜又痛得在挣扎。
“你这人，一理亏了嘴巴就特毒。”齐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C3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放在对方胸口，再次听到声音之前就感觉到胸口的震动。
“一不好意思呢就开始贫嘴，跟孩子似的。”
“我那是有颗年轻的心。”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能像第一次看见你那样，那么生龙活虎地摸样，什么我都愿意拿来换。”
没有起伏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是那么难受，眼睛和鼻子觉得酸疼，C3抓着对方搂住自己的胳膊用力蹭着眼睛：“你脑子真的坏掉了，酸了吧唧的话也开始往外瞎倒腾了。”
“你打电话给成才的时候我听到了，不管是什么事都别一个人解决，再相信我一次。”
“净说废话。”C3抬头看着同样眼睛红红的齐桓：“我不信你的话早把你卡嚓掉了。”说完就被对方捧住脸，之后C3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越来越放大最后到模糊的脸。
柔软带着微凉温度的唇贴上来的时候C3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大了，什么都想不到的一片空白。辗转地吻了一会，对方就按住自己的后脑舌头探进了口腔里，呼吸间都是彼此的味道，C3搂紧对方颤栗地回应着这个吻。
只是吻着，一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嘴唇发麻才分开。
齐桓微笑着又亲了亲C3的鼻子：“在一起吧，咱俩。”
打着哈欠坐起来，发现旁边早已经没人了，牛奶的香气飘散在房间里，C3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叫着，翻身下床故意动得挺大动静却没见齐桓。
他有些纳闷地看着桌子上的早饭，牛奶，面包加香肠。看这个成品和色泽一定是齐桓做的，可问题是他人去哪了。
不管是什么事都别一个人解决……昨天齐桓说这话的时候样子格外沉重，难不成？C3眯起眼睛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抓起钥匙跑了出去。
早上8点多的花园里基本上已经没有溜早的人了，再加上又是黄金假期的第一天，都在家里睡个懒觉准备准备出去玩的，能在这个时候悠闲地呼吸清新空气的除了跑了一圈弯腰顺气的C3，就是坐在长椅上发呆的齐桓了。
慢慢地冲那人走过去，C3努力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太久没有晨跑了体力虽然没有下降可是身体已经不适应了。
之前那些年练的太狠了，一下停了训练过上简单平静的日子，身体多半都会落下一点点小毛病。
并不是不想坚持着每天锻炼身体，只是不管做什么都会想到齐桓的脸，C3在那时候一直坚定自己要恨着对方才可以的，所以他放弃了，以为也就不会再想到齐桓了，但心情是怎么都没法平静下来，已经恨到不行了，感情已经是到达某一极点了。
无法忍受的时候见到了对方，却又觉得那种痛并不是恨意，似乎夹杂了许多莫名的情绪，每每想到心脏都会难过到牵连着呼吸停顿。
转变得如此之快，就连自己都诧异为什么那样恨过之后会变成现在这样。
其实心里是牵挂着想念着对方的，只是被事情绊住无法看清事实了，仔细想想之前的那些苦那些以为熬不过去的痛大概都是为了将来做铺垫吧，不能说吃了苦之后就有甜。
而是因为有了那些感情，才有了今天和将来未知的种种好的坏的要发生。忽然明白了这点的C3步履轻快地走过去，齐桓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早上接了个电话，猛地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
C3一愣：“那你后来想起来了么？”
“是我一老同学。”说完齐桓也释然般地笑了下：“我开口就说你不是在读研么，弄得人家以为打错电话了。”
“齐桓！”C3把手放进齐桓的衣兜里和对方的手相握：“你不是忘了，就是一时间全乱了，医生都说回到熟悉的地方就……”C3猛地停住，怔怔地盯着面前的石子路。
手依然握得紧紧的，C3轻靠着对方：“不如你回去吧，再怎么说这地方也不是你熟悉的，B市那边，没准你回了那边一下就想起来了。”
“不是说好假期这些天要陪你的么。”齐桓淡淡地没什么表情低头看着脚下：“早晚都会回复的，又不在乎这几天了。”
“我没法说了解你现在的感觉，好或者不好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我能做的就是猜你想不起东西来的表情，我只是那么觉得，想不起一件事的时候真的很窝火和难受，那种焦躁烦闷是没法排解的。”
手摩挲着对方的手，C3叹了口气：“其实最希望回到以前的人是我啊。”
“C3。”
按住对方要说话的架势，C3正色地看着齐桓：“昨天你说了要在一起，我当时真的挺高兴的，其实就跟你说的一样，我这人就是口不对着心。齐桓！”看着对方的眼睛，用力地仿佛能看到心里面，C3一字一句地说：“在一起就是一辈子，谁也不能先走，谁也不能先放，只是和你一起一辈子就行！”不分开了，和这个人再也不能分开了。
“那让我盖个章。”
C3没想到齐桓会真的亲过来，冰凉濡湿地触感深入交缠几秒后就立刻分开了，齐桓还一副回味无穷的摸样舔舔嘴：“牛奶味。”
“你大爷！”
吃过中午饭C3靠在齐桓身边，猫一样懒散地打着哈欠，被阳光照到的眼睛也眯着，耳边是对方平静的呼吸和电视的声音。
塌实温暖的感觉充斥着他，这样的午后悠闲自在地靠在一起，这种生活在以前想起来那是真觉得索然无味，可是现在却觉得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只要是和齐桓在一起，这样就觉得很好。
接到成才来的电话时C3正琢磨着怎么才能让齐桓尽快恢复，熟悉的地方可能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搅尽脑汁地去努力地想，只看一眼也许就能想起，不用像在这里一样眉头皱在一起怎么也没法把一段一段的记忆连起来一般无力。
“C3？”成才沙哑的声音满是疲惫：“你那边现在怎么样？”
C3看了齐桓一眼，对方搂过他的肩膀继续看电视。
“没什么特别的事，那家伙被我打了几拳估计养伤就得好几天，你放心吧。”
“我跟你说C3。”
“恩？”成才凝重的口气让C3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看了看齐桓。
“我查了最近几年保密局的资料和一些旧人事档案，也去见过那几个终身监禁的人，没有人承认那次把任务泄露给外人，像他们这种等于半死的人了我想也没必要说谎。”
C3觉得心口一紧，怔怔地被对方搂住，无比的温暖牢靠，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也就是说那个内奸还在保密局或者是我们之间。”
“我不得不怀疑任何一个人，包括我自己。”
一想到曾经一个锅里吃饭被同一个炮弹炸过的某个兄弟是内奸，心里就像堵了什么一样不舒服。
“C3。”成才清了清喉咙：“大队，哦，就是队长，已经申请你的调令了，你会被派到B市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工作，过几天我会安排三多去接你，至于齐桓……他最好现在回来，你们两个都是和那人打过照面的，还是分开行动不容易被发现。队长应该给齐桓打过电话了，虽然好好的假期过不成了，可最主要的是人不出什么事，你觉得呢？”
“也是，你说得也有道理，先这样吧。”原来齐桓早就被通知到了，他看着对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担心对方记忆混乱在这里不好恢复，齐桓却早就打算好了一切，急得上火得只有自己一个人。
“C3。”
刚要扣上电话又听见对方喊自己，C3应了一声：“怎么？”
“你们都要尽快的平安回来。”
“当然了。”齐桓接过电话，微笑地握着C3的手：“我们一起回去。” C3睨了那满是自信微笑的表情一眼没再说什么。
挂了电话，齐桓起身伸个懒腰：“收拾东西，咱回家。”
“哦。”离开对方的怀抱一下就冷了，C3扯出个笑：“你回去吧。”
“你说什么？”
C3笑笑：“你先回去，怎么说我也得等调令下来呢，不能想走就走想去哪就去哪。”
齐桓像是很不满地抿抿嘴：“成才后来说了什么？”
“你早就准备回去了，是吗？”
对方不说话，自己也不动，不开口，像是一场比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C3垂下眼睛，听着对方起身往卧室里走去，之后是收拾东西的声音。
去火车站的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C3倒也觉得这样的平静挺不错的，一开始的别扭只是因为感觉自己被人下了个套还想都不想就掉进去了，后来想想对方也是为自己好，其实两个人都差不多，谁也不想谁再被伤害了。
早上起来依然是什么都不说地吃完早饭，一路上尴尬地沉默着，就连出租车司机都感染了似的也不怎么搭话了。
不是不说，只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合适。其实自己拗不过的就是那么一口气，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和那人亲口说的感觉就是不一样，C3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很小气，但是没办法，天性使然。
忍不住去看齐桓，结果对方也只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弄得C3反而觉得自己太过较真了。
人群中几次差点被冲散了，C3没想到自己家C市居然会成为旅游胜地，大大地感叹中国真是人才济济，结果再一抬头发现齐桓早就已经进了站口，回头正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心竟会觉得有一股暖流渗进来，几乎是披荆斩棘拨开人群才走到齐桓身边，C3刚站定就被拉着往站里走，毫无阻拦地进了站口他莫名其妙地看着齐桓：“你疯了你，我没车票。”
“谁说的！”齐桓抬手两张明晃晃地火车票格外显眼：“好久都没吓到你了，本来想吓你一跳把你拽上火车之后再说票和回去的事情，没想到成才那嘴快的倒先说了。”
“什么意思？”
“你一说要我回去好好恢复一下，我就有这个打算把你带回去，结果又接到队长的电话，就是这么回事。”
C3一听脑袋就大了：“什么叫把我带回去！我又不是货！”
“我倒希望你是，直接把你装口袋里就带回去了，省得这么麻烦。”
“我说齐桓，你脑子里这点阴谋诡计你倒没忘了！”
火车发出轰鸣声，人们陆续走了上去，C3被齐桓拉着一边挣扎一边往车门走去：“我可没说要回去！”
“你非得三多来接你啊。”
齐桓死死地钳着自己的胳膊，C3皱了下眉头：“我在这也有我的生活，有没做完的事情，要回去也要交代一下，还有……”火车再次发出轰鸣声，完全盖住了C3的声音。
“来不及了，别闹了。”
C3本想趁齐桓上车的一瞬间跑下去的，他始终觉得这样什么都不说就一走了之，然后把问题都给别人解决有点太缺德了，不管怎么说都得等到正式通知下来再走。
正想着就被人拎着一般地上到了火车里，车门也快速地关上，眼前的景色慢慢后退，C3瞠目结舌地看了齐桓半天才愣愣地说：“下一站我要下车。”
“你敢！”齐桓皱着眉头瞪着C3。
“大哥！我怎么也得收拾了东西再走，连件衣服都没带。”
“哦。”模糊地回了一句，齐桓就举起旅行包：“我帮你收拾了几件衣服，出门前还把你常用的东西装了进来，够了吧！”
“我说你！”C3无力地靠在车门上：“我怎么喜欢了你这种人！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