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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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着实的了不起，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即使某些事情不去做也觉得自己完全能做好。
到了二十多岁，遇到了真正需要自己一个人抗下来的时候，会懦弱地对自己说，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我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哭着，笑着，但还是把所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都做了一遍，一直到那个从前的自己被完全地磨去了棱角，被那些不想遇到却遇到的事情折磨得心脏麻木，这样就是成熟了？
忘了谁说过自己，这样只是暂时麻木了，不一定到哪一天就会回复到以前的状态，受的苦，难过的事情都是为了有这样的一天才经历的。
这样的事情想也不敢去想，时间带走的不光是年龄，带来的也不光是皱纹，吃苦并不是筹码，交换不到什么幸福，唯一能抓在手里的是自己的坚持。
如果谁说是废了一只手才成就了自己和齐桓的话，那C3一定会大骂那人一顿，然后一巴掌把他打回老家去。
经历的那些东西并不是为了无忧的生活而做的铺垫，人总有起落总有倒霉和幸运的时候，比起那些丢了命的人，C3觉得自己还能有思想有坚持地活着已经是很幸福了。
睡了一路，软坐却依然不舒服，C3咬牙切齿地抬头：“买飞机票不是更快！你不是更能得逞。把我拉上飞机也不用担心我从哪就跑下去了，多好！”
“还真是，我怎么都没想到。”齐桓微微点点头：“下次早点提醒我。”
C3嘴角抽搐地看了一眼齐桓，伸手拿了本杂志盖在脸上：“到站之前别和我说话，我不想死脑细胞。”
“嗨嗨！”齐桓把杂志掀起一角：“我有话跟你说，听不？”
“有屁快放！”
齐桓轻轻用手指摩挲着C3的头发：“以后，特别想我的时候，就拿份B市地图沿中轴线对折，咱俩就在一起了。”
“我说了别跟我说废话！”
“你到底闹什么脾气呢？”齐桓拍拍C3的头：“我错了，行不行。真有重要事跟你说。”
C3拿下杂志睨了对方一眼：“说说你哪错了？”
话音刚落齐桓就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我错在太喜欢你，太不想分开了。”
低低的耳语让C3噌地脖子都红了，对方说完之后气息轻扫过耳后，停在脖子附近流连，一种从未有过的麻酥从脊椎延伸上大脑。
幸亏对面的座位没有人，不然一定被吓死了，C3想推开那人近乎骚扰的动作，却在碰到对方时停住了。
延伸到下巴的气息继续向上，最后变成一个纯粹的吻，从浅到深，几乎吻到了自己的灵魂里，等到C3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揽在对方怀里，粗糙的手指不算温柔地抚摸着敞开的领口下的皮肤。
“齐桓……”C3开口，却连自己都诧异地沙哑：“这是火车上。”
“我知道。”
感觉对方挫败地把头埋在自己肩窝里，C3深呼吸了一下，感觉方才那股焦躁难耐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把手放进齐桓的手掌里：“回家……再继续吧。”
齐桓猛地抬起头：“你确定还要继续？”
“你不想继续吗？”C3扫了一眼齐桓的腿间，抿着嘴把杂志盖回脸上偷偷笑了起来。并不是自己在状况外，只是根本没想到发生这种意外状况，再加上顾及火车上的人，即使被勾起了情欲也会大打折扣。
同样是男人，他当然明白齐桓的感受，而且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盖着衣服恐怕早就被齐桓看到了。
“C3。”
脑袋舒服地靠在齐桓肩膀上，C3轻轻应了一声，却半天没见对方说话，抬起眼皮正对上齐桓的目光：“恩？”
“你刚才说回家？”齐桓下巴蹭着C3的额头：“咱俩是该有个家，属于咱俩的家。”
“这不是求婚的台词么。”
“那我就是跟你求婚了。”
“歇菜吧，你先把荷兰签证搞到手再说。”
“我要那玩意儿干吗。”齐桓低低的笑了几声，手也不规矩地放在C3腰间：“我先把你搞到手再说。”
“你要是敢在这做我就阉了你！”
“你舍得么？C3。”
C3别过头切了一声，没理他，也没拍掉那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感觉到周围有道目光看着自己，C3抬眼扫视着车厢里的人，两个女孩子对着自己的方向指指点点地，还小声地说着什么。
依稀听到几句什么“同性恋”“好可爱”之类的话，他有些僵硬地看向其他人，大家没什么反应地睡觉或看书。
“怎么了？”发现他不太对的齐桓也环顾着四周，眼神阴沉地扫过其他乘客的脸：“看见谁了么？”
“没。”
忽然觉得很难堪，特别是那两个女孩的一句同性恋……C3并不是没考虑过会面对到这样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够能力承受，可以不去在乎。
真遇见的时候才觉得原来觉得受的了，和真的受的了完全是两回事。
下车的时候，女孩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对C3和齐桓笑了笑，那是一种纯粹的笑，不带任何负面情绪的表情，发自内心的笑。
“你们是一对吧？加油哦。”
说完女孩子就笑着下了车，C3看着齐桓，对方也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摸样。
好不容易挨到了B市，不算擦枪走火的那一次和女孩子的那声加油莫名其妙地让自己心情好转，C3觉得自己已经在这一路上经历了所有离奇的事情。
可是接站的人却让他完全了解到什么是未解之迷。
“齐桓哥。”带着点点口音，20岁左右的少年或青年在站口裂嘴傻笑着，眉眼似乎很像某个人，C3对着那人转了半天脑子也没想出到底像谁。
正想着，那边齐桓就冲那人一招手：“李扬。”之后冲C3说：“这是李江家最小的弟弟。”
这也太没悬念了！
C3翻着白眼把行李全丢给齐桓，完全无视李扬大嗓门地指责：“你当齐桓哥是超人啊，是不是男人啊你，自己没长手！”说完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抢一样地拿过齐桓手里的东西。
齐桓则是完全没顾及地轻拍了下对方的后脑勺：“吴哲居然会给你假，太稀奇了。”另一只手与C3十指相握：“他在信息大队，是吴哲的手下。”说完抬起和C3一起的手晃了晃：“不用我介绍他了吧，你们这帮小南瓜的偶像，C3同志。”
“不要把我算进去！我早就不是南瓜了。”
龇牙咧嘴地宣言让C3愣了一下，仿佛看到了前些年青涩的自己，却又不像。或者说更像吴哲或许三多，聪明又坚韧，灵动又塌实。
C3微笑，对方一下就愣住了，随即又恼怒地转身把手里的行李甩出个弧度，脚步中都带着忿忿地走出了火车站。
“我说C3同志，你还真是魅力不减，颇有当年骗小南瓜扣分第二人的风范。”齐桓捏了捏C3的手指：“李扬这孩子人真不错，你可千万别逗人家。”
C3挑眉：“我看是你逗人家吧，那句齐桓哥叫得多甜，不定人家对你多上心呢。”
“诶？你可别吃醋啊！你要那样叫我，我也不反对。”
“你也不怕烧着！”
“嘿嘿。叫一声来听听。”
“你真这么想听去把李扬叫回来。”C3指头用力狠狠地捏了齐桓一下：“你敢么？”
吃痛中又很无赖地笑了起来，齐桓摇摇头：“别想太多了，我是独生子，就当他是我亲弟弟一样。”
“我想什么了我！”
C3甩开对方的手，冷着脸往外走，眼睛里却全是笑意。
偶尔C3也会很烦齐桓提起李江的事情，都是过去很多年的事了，在心里记得就好了。可是从心里他还是感激李江的，那个从南瓜时期就没放弃过任何兄弟的人，那个救了一群人命的人。
和齐桓去给李江扫墓的时候，他都会默默地在心里补上一句，谢谢。
谢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每每想起这个没见过面的人，只觉得心情很奇妙，千丝万缕的感觉无法说清。
A大队并没有多大变化，除了绿化变得更好了，南瓜变得更嫩了之外，一切都像记忆中的一般。
按照规定齐桓不能再进入A大队了，所以把他放在市区后，李扬别扭地开车把C3带进了曾经告别过的地方。
成才站在办公楼边冲C3这里挥了下手，李扬几乎受惊般地站直敬礼，连C3都感觉得出这孩子格外地紧张，特别是成才告诉他可以回去了的时候，那明显的松口气，不由得让人觉得李扬和成才之间有什么发生过。
C3不是个好打听别人隐私的人，虽然他承认自己很八卦，也很爱听小道消息，可对别人不想说的事情根本没什么兴趣，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前提下八卦一下就好了。
所以他没问，成才却说了：“这个李扬第一次任务就害怕了，在我身边抖得跟筛子一样，结果暴露了目标，对方的火力压得我们根本抬不起头。”
“结果你保护他就受伤了？”C3端起杯子轻摩着杯身，看成才笑了笑。
“我受伤了，之后就失去知觉，醒过来的时候李扬的脸是肿的，眼睛也是肿的，他申请调进信息大队。”
“多可惜，还以为李江的弟弟会比他强呢。”C3想起那张生龙活虎的脸，没想到内里却是如此胆小怯懦。
“在农村招兵都属于普招，有关系的叫特招。”
C3失笑地放下杯子：“果然是特招来的。”
成才点点头：“是齐桓托人才让他进了部队。”说完抿抿嘴，取出一份文件：“你的调令，还有一份保密协议。”
C3粗略地看了几眼，大概就是说A大队要内部成立一个保密小组，组长由大队里选出，而袁朗选的就是自己这个早和部队没关系的人：“成才……”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之前也说过了，你不属于部队编制，和你在地方上一样算是半个机关人员。”
“好差事啊！”C3垂下眼帘：“我也希望快点查出内奸。”说完就提笔在保密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把东西丢过去C3说：“你和三多怎么样了？”
“还那样，你知道他定亲了。能自然点最好，实在不成的话就离远点。”成才无奈地耸耸肩膀：“不是人人都能像齐桓对你那样，什么事都抗下来不说，有苦也自己受着。我们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不能下的决定也很多。”
“我跟齐桓说，在一起吧，一辈子。其实我心里是一直在打鼓的，却又想拥有这样的生活，未来什么的就算计划了也会被打乱，索性在一起过好每天，就算以后不得已分开了也会觉得我没把日子都浪费在计划乱七八糟的事情上，至少我没后悔在一起的时候没好好地对他。”
C3说着手也没闲着，从成才办公桌的一个电话边取下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小东西，那是一个超小型的窃听器。
你还真是不减当年。成才用口型说出这句话后，接过那东西仔细地研究起来，觉得眼熟。C3拍拍成才，指着那东西无声地动动嘴。
两个人慢慢地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成才眨了下眼睛，C3迅速地把门打开。
门外的人像是不倒翁一样栽了进来，却又马上拔腿就跑，成才敏捷地一抓一扭将那人按在了墙上。
被抓住的回头，三人面面相觑。“李扬！”
C3只觉得血液逆流，看着同样不敢相信的成才。被抓住的人瘪瘪嘴，不甘心地想把头回过来，却拗不过成才的力气，只能别扭地侧过一半的脸委屈地眨着眼睛。
“队长！我被抓住了！”李扬带着鼻音类似于哭泣的声音让C3觉得好气又好笑，成才则一脸严肃地放开了手。“你说的队长是谁？”
李扬隶属信息大队，队长当然是吴哲，成才不愿意往那种方面去想，可是又找不出理由不去怀疑，他只得问道：“是吴哲叫你来的吗？你们什么企图。”
C3一把揪着李扬的衣服狠狠地将人摔在墙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是不是吴哲？是不是！”如果可能的话，任何人都不愿意相信，C3更是如此。
一起经历了那次的事情之后，他更不能相信这样的所谓事实。
“我们在试验新的窃听装置……再多说我就要泄密了！”李扬说完又对着楼道喊了一声：“队长你快出来吧！”
“你就不能英勇就义一次！”不甘心的声音从楼口传来，吴哲拿着一个小型收发器无奈地笑着：“实验看起来是失败了。”
“到底怎么回事！”成才皱眉：“实验怎么不提前打招呼。”
吴哲走过来，笑盈盈地看着C3：“叫我说还是C3眼睛贼，一下就找出这么小的东西了。”说完他拍了下身后李扬的脑袋：“你回去吧，没事了。”
“吴哲。”一下松懈的心情并不能让C3觉得轻松，进屋坐定后他看着吴哲：“你该知道内奸的事情吧。”
吴哲点点头：“知道，所以才研究这个的。与其互相怀疑，不如坦荡地怀疑来的方便。”
“你的意思……”成才思索了一下：“把这个小玩意儿放在基地的各个角落里？”
“对！然后招告天下我们基地安放了无数的窃听和秘密监视装置，让那人慌了神，之后他一定会去找这些窃听器。”吴哲拿出同样的一个小东西放在桌子上：“这个玩意我还动了点手脚，除了可以窃听之外还加入了最先进的技术，只要有人碰到这东西就会留下痕迹，而它会记录那些可以用DNA检测出来的油脂成分，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抓到那人。”
C3听着就觉得头皮发麻，他看了一眼同样表情不自然的成才，沉默了半晌才说：“真该庆幸你不是内奸啊，吴哲。”说完就被对方报复地踹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